张枫逸
“和你赌一把——你认为屠呦呦会不会去瑞典领诺贝尔奖?”几天前,一位广东老伯因为给朋友发送了这条短信,惹来了“停机之祸”。中国移动称,老伯被强制停机,是因为系统自动从短信中识别出了“赌”这个词。如果老伯想继续使用手机,需要写一份承诺书,承诺以后不再发垃圾短信。(10月15日《南方都市报》)
按照运营商的说法,系统对于包含广告、黄赌毒等词语的短信自动进行屏蔽,符合工信部对垃圾短信的相关规定等。《电信条例》第五十七条规定,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利用电信网络制作、复制、发布、传播含有“淫秽、色情、赌博、暴力”等内容的信息,同时要求“电信业务经营者发现电信网络中传输的信息明显属于本条例第五十七条所列内容的,应当立即停止传输,保存有关记录,并向国家有关机关报告。”不过,法律赋予运营商监管权,并不意味着后者就可以偷懒式简单化行事。
把运营商的行为和法律规定进行对照,不难发现两个问题。第一,根据规定,运营商监管的对象是“明显属于”违规内容的信息,单凭一个“赌”字,显然不能断定短信是否“明显违规”,中国移动的做法无疑有些过当。第二,电信条例要求运营商采取的措施是“停止传输,保存记录,并向国家有关机关报告”,并不包括强制停机、写承诺书。这些行为可能属于运营商单方面制定的霸王条款,没有法律依据。
诚然,垃圾短信泛滥,已经严重影响到人们正常生活、运营商形象乃至社会稳定,运营商有责任和义务对短信息进行充分过滤。但也应看到,汉语同样的词在不同的语境下有不同的含义。“和你赌一把”,可以是不法分子邀请赌博,也可以用于朋友之间打赌游戏；“银行卡”“金额”等许多词语并非垃圾短信专用,而是人们日常生活中也经常会用到的。技术不是万能的,面对复杂的实际情况,系统后台只能机械地按照设定好的关键词过滤,逢“暴力”就拦截,含“赌”字就停机。
2010年初,工信部宣布开始部署第二阶段整治手机涉黄工作时,移动运营商曾表示,将成立专门治理小组来负责手机短信检查工作,系统认定有嫌疑的黄色低俗短信,人工还会再次过滤,从而做到不会“误伤”。从实际情况来看,运营商似乎并没有真正增加人工二次过滤的环节。单纯依赖技术过滤,固然省去了人力成本,却大大增加了“误伤”概率,导致许多消费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无辜停机。运营商完全站在自身的立场出发,“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做法,属于典型的偷懒式监管,虽然能以最小的成本规避风险,但侵犯了消费者的合法权益。
整治垃圾短信和保障客户通信,二者同样重要。有关部门应加强对运营商的约束和管理,促使其加大投入,人防技防相结合,确保对垃圾短信的精准打击,在履行监管职责、净化电信秩序的同时,更好地保障消费者的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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