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04月17日19:51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愛如海河
在家人和親友的眼裡,於海河很平凡。
1962年8月,他出生在遼北地區的一個農家。家中六兄弟,他排行老五。1981年秋,於海河成了寶清縣富山鄉中心小學的一名教師。憑著出色的業績,他很快走上教導主任、校長的崗位。
1990年,於海河被選任為富山鄉黨委組織委員。此后,歷任鄉紀委書記、副鄉長、副書記、鎮長、黨委書記,縣農業局局長。2012年,他當選縣政協副主席,兼任縣農業示范園區主任。可以說,他這輩子都沒離開一個“農”字,沒有離開當今中國最復雜也最令人勞神的農村、農業、農民這“三農”。
“我就是農民出身,我懂他們”
1995年3月,富山鄉天山參場村的干群關系空前緊張,村民上訪不斷,甚至揪著村干部的脖領子罵娘。村干部也都要撂挑子:“這破‘官兒’,誰愛當誰當吧!”
鄉黨委書記說:“海河,還是你去那兒看看吧,到底咋整。”
於海河說:“書記放心,我就是農民出身,我懂他們。”
第二天,時任鄉紀委書記的於海河拎著行李住進了天山參場村。一進村,他就挨家挨戶地“串門子”,並且是三番五次地去。一天,他推開一家農戶的門,正碰上幾個人喝酒呢。
“坐下整兩口?”有人禮節性地讓了讓。
於海河也沒推辭:“行啊,正好有點兒餓呢。”說著話,拿起筷子就要夾菜。
“慢著。”有人伸手搪住了他,轉身拿過一個大碗,“咚咚咚”倒滿了酒,“來,想伸筷子,把這碗酒干了再說。”
於海河嘴角微微一動,嗬,這茬子不善啊!
“喝涼酒、花贓錢早晚是病啊!去,給我熱熱。”於海河說。
酒熱好了,他接過來:“謝謝諸位,我先干為敬了!”說完,“咕咚、咕咚”兩口干了下去,然后“啪”地一下把碗蹾在桌上,“滿上!”
沒多一會兒,他和這幾個農民就成了哥們兒,喝得熱火朝天。於海河問啥,幾人照實說啥。
經過一個多月的走訪座談,村民上訪的症結基本找到了——村干部工作方法簡單粗暴,村財務管理混亂不透明﹔雖然村干部明顯多吃多佔的事不多,但偏親向友、處事不公的事也不少。比如農民開荒的自留地,本來按政策規定到一定年限村裡必須收回,重新發包,而有的“屯大爺”或者與村干部沾親帶故的就是不交,村干部也不管不問。
於海河就干部、群眾兩邊做工作,不厭其煩地勸啊嘮啊。為了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他又和村干部一起,用了近兩個月時間,把村裡十多年從未清理的一堆亂賬,一筆一筆整理得清清楚楚,還了村干部的清白,也順了村民的心氣。小村終於出現了久違的祥和。
三個月的蹲點兒,於海河沒回幾次家。本該走了,但是有一件事又讓他留了下來。
原來,每天滿村亂跑的孩子引起他的注意。他問村支書:“這不年不節的,孩子們咋都不上學呢?”
“嗨!學校的房子快散架了,也沒錢修,隻好停課了。”村支書皺著眉頭回答。
“那怎麼行啊?!”當過小學校長的於海河頓時急了。到現場一看,學校確實破爛到沒法用的程度了。
“得抓緊把學校建起來!”他堅定地對村干部們說。
“那要幾十萬元呢!哪兒有這筆錢啊?”村干部一臉無奈。
“咋解決自留地回收問題,這些日子我也沒想出啥好辦法來。現在正好,把自留地收回來重新發包,用發包費建學校!”
“這可太難了。信不?你收地,得有人和你拼命!”
於海河說:“你們帶頭兒,誰和你們有親戚關系,就先收誰的。”
他又開始一家一家推心置腹地聊。那幾天,於海河的嘴角爛了,嗓子啞了……他的執著令村民感動,大部分村民交出了荒地,隻剩下幾戶堅決不交。
不管咋說,學校必須建。在得到大多數村民的同意后,他帶著分地小組在個別村民的謾罵和撕扯中,一邊重申政策,一邊丈量土地。
第二天一早,一個村民拎著把菜刀闖進門來,“咣”地一聲砍在桌子上:“我告訴你,要地不行,要命一條!”
“咋地,想行凶嗎?我也告訴你,如果你把我砍死了,我是因公殉職,你卻必須殺人償命!”一向待人溫和的於海河把臉撂了下來。
對方被於海河的凜然無畏給鎮住了:“那……那我們種得好好的,憑啥要收回去?”
見對方服軟了,於海河的態度也溫和下來,他講完政策講道理:“誰家沒孩子啊,咱農村的孩子要是不上學,就一點兒出路都沒有啊。難道你不盼自個兒的孩子將來上大學、有出息嗎?”
來人半晌無語,收了菜刀默然離去。
蓋新校舍的錢,終於有了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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