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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音跫然 余情繚繞——“足音”特輯·歲末重訪文化大家

2012年12月20日08:34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林兆華

方寸鳴隨意

幽花落自然

每次走進這個院子,時間就慢了下來。迎著細細的雪花,我再度來到首都劇場身后的北京人藝辦公樓。

大樓三層北側的這間屋子敞開著,主人不在,我這個客人徑直走了進去。好鳥鳴隨意,幽花落自然——書桌上的字帖被主人定格在心儀的字句﹔堆放著光碟和播放設備的另一張桌上,則來了“新朋友”:戲劇家彼得·布魯克舞台劇的光盤。前不久,他的戲終於首次來到中國內地,實現了林兆華和他的約定:20年中,兩人三次見面,林兆華三度邀約。最引人注意的,是桌上近三尺高的林兆華青銅雕像,雕像底座上刻著“中國小劇場戲劇開拓者”,旁邊是北京人藝頒發的紀念獎杯。3個月前,戲劇界為此舉辦了一系列活動,林兆華正是這戲劇土地上耕耘不輟的墾荒者。獎杯旁,一張報紙被整齊地疊好:數月前刊有“足音”林兆華的人民日報,人物速寫中,他低著頭,眉頭微鎖,正是他在排練場的模樣。

老先生此時正在隔壁——那間被他自己親切地稱作“狗窩”的小屋?敲敲門,撩開東北風情的花布帘,坐在書桌前的林兆華攏著一豆光,正翻看村上春樹的《東京奇譚集》,手邊散落著《浮士德博士》、《齊世英口述》,看到我,眼睛從老花鏡上抬起,透出暖暖的笑意:“來了?”眼前這間六平方米的小屋,“氣場”不小:過去數十年,許多奇思妙想誕生於此﹔雖已退休十多年,林兆華仍朝九晚五地奔這兒“上班”——讀書、思考、准備要排的戲。

“布魯克的戲賣不過搞笑的戲啊……”老先生忽然說了這麼一句,打斷了我的神游萬仞。他曾經飽滿的期待與此時的寂寞在這一瞬間跌落。“我又寫了十幾篇小文,你看看!”話題突轉,林兆華又露出他頑童式的笑臉。挑劇本、寫文章、排戲、辦邀請展、送戲到歐洲,老先生讓寂寞發酵成創作,在創作中獲得逍遙的大自在。

(記者 徐馨)

尚長榮

銅錘人不老

梨園情依舊

一陣清脆的京胡和急促的鑼鼓聲裡,隻見后台“出將”的布帘一挑,閃出個花臉大漢來,燦爛的燈光下,他寬厚洪亮的嗓音將戲詞演唱得氣勢恢弘,慷慨悲壯——劇場立刻熱了起來。

最近沒有見著尚長榮,不過我知道,他始終奔波在劇場內外。他的爽朗的笑,他的高門大嗓,他的為了方便演出一直剃光的頭,在我心裡早已成為一道風景。我還知道,剛在上海唱罷,他又要去維也納金色大廳登場了。雖已72歲,尚長榮至今仍是舞台上押“大軸”的人。

京劇的“花臉”其實是個很吃虧的行當。台上八面威風,志得意滿﹔可台下洗淨鉛華、素面朝天時,即便穿行在人堆裡,也沒幾人識得真顏。尚長榮也不例外。別看他是聞名中外的中國戲劇家協會主席,最負盛名的京劇“花臉”,中國首位戲劇梅花大獎得主——他在人群中的陌生化效果並沒因此而改變。當年,尚小雲決定讓這個5歲的“三兒”學戲時,一句告誡:吃這碗飯很苦,要耐住寂寞——似乎早已參透兒子的未來。

尚長榮並沒因此而感到失落。演了幾十年的戲,扮了幾十年的“黑頭”,每當臉上涂滿厚厚的油彩,全副武裝地站在聚光燈下,他感覺生命中的航程正駛向幸福的港灣。他用痴情和創造,成就了京劇淨角藝術獨特的“這一個”。以往,京劇界很少有人敢輕言“創造”一詞,出身梨園世家的尚長榮,卻開創了“以最靈活的方式”使用傳統表演技藝的新裡程﹔他對塑造人物特別的熱情與自信,讓他的京劇三部曲《曹操與楊修》、《貞觀盛世》、《廉吏於成龍》,顯現出獨特的藝術價值。事實上,京劇舞台上“花臉”不隻尚長榮一人,可是他的表演,讓多為配角的“淨”角行當光鮮亮麗地走向了舞台中央,這是藝術對一個忠誠者的犒賞。歷史將長久記憶一個創造者的貢獻與激情。

(記者 劉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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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楊麗娜(實習)、程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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