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
體罰陰影 李法明 畫
“為了處罰沒寫完作業的孩子,老師就讓完成作業的學生扇他們的耳光,誰扇得響,評出前三名,獎勵一個作業本。”一被打學生的母親王女士近日向媒體反映,其12歲的兒子在學校被扇了40個耳光后,左眼睫狀體脫離。豆豆是河南省項城市民辦學校英華學校小學五年級學生。(1月6日《中國青年報》)
師德規范嚴禁體罰或變相體罰學生,並成為一道“高壓線”。為何就有一些教師管不住體罰學生的手?當然,這與個別教師德淪喪有一定關系,但是,更關鍵的可能還是教育的內涵“跑偏”。教師,教書育人,其中育人更重要。有些體罰是赤裸裸的暴力行為,有些體罰則是“恨其不強,怒其不爭”的教訓,還有些體罰可能是教師急中生“愚”或教育方法落后的表現。
教師不妨“品味”一下陶行知先生的糖。陶行知先生在擔任小學校長時,看到一位學生用泥塊砸另外的同學,陶先生制止了他並要他放學后到辦公室去。放學后,陶先生來到辦公室時,那位學生早已等在那裡。先生沒有批評他,反而掏出一顆糖給他,說:“你按時到,我遲到了,獎給你。”接著,先生又掏出一顆糖,說:“我制止你用泥塊打人,你立即住手,我應該獎勵你。”先生又掏出第三顆糖,說:“根據我的了解,你用泥塊砸那些男生,是因為他們欺負女生,這說明你有正義感,這顆糖也是獎給你的。”這時,學生流下眼淚,說:“校長,我錯了……”陶先生笑了,又掏出第四顆糖:“這顆糖獎給你,是因為你認識了自己的錯誤。”陶行知“四塊糖”的故事是一次經典的“心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罰之以心。
體罰學生不能“碰”,但是,懲罰教育亦不可少。有教育專家認為,沒有懲罰的教育是不完整的教育。懲戒教育在我國源遠流長。在古代,老師都有一把戒尺。有人認為,戒尺的內涵包括兩方面,一是儆戒、警示,所以戒尺的形式不可或缺﹔第二是尺度和方式,正是教育心理學中需要研究的儆戒標准。有人呼吁,我們需要一把充滿智慧的“戒尺”。這與這個時代的師德並不矛盾。有人說:師愛是師德的核心,師愛是師魂,師愛是教育的基礎。教師對學生的愛,是一種隻講付出不計回報、無私而廣泛且沒有血緣的愛,是一種嚴慈相濟的愛。關鍵是嚴慈如何相濟,如何讓愛貫穿教育的始終。
有愛的懲罰教育也溫情。讓懲戒成為一種教育藝術,學生在受到教師批評懲戒的過程中體會出教師心中的愛,反思自己的過錯與過失。回避懲戒教育、批評教育,要麼繼續著“不完整的教育”,要麼會加劇體罰、變相體罰行為。批評本身就是一門學問,對成長中的學生而言,更要講究技巧與方式方法。批評教育不僅是教師的權利,更是一種智慧,教師的智慧、教學的智慧、教育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