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谦
中年梦——扶贫
自己脱贫后,杨良金就用自己学到的科学技术带领农民致富,将自己选育的种子让农民拿稻子换,还给大家义务指导。
现在种田的多是“老子、女子、孩子、傻子、瞎子”,如何使“五子登科”能尽快掌握种田技术?他把深奥的理论编成速查表和顺口溜,比如说“科学配方施肥”说起来太难懂,他简化成几句话:“要想庄稼长势好,有机肥料是个宝,氮磷钾素不可缺,微量元素不可少。”农民一听就懂,一学就会,一用就节本增效。
他说:“做事先做人,万事民为先。农民富了国家才富。为贫穷弱势群体服务,这是为社会和谐打基础。农民摆脱贫困了,这个社会才和谐。”
他说到做到:残疾农民李谋销售农药、种子生意亏本,杨良金立即打上门指导他进优质农资的渠道,并允许他打出自己的牌子;残疾夫妻张家稻谷生病,他亲自动手防病治虫;下放肖某不会种田,丈夫重病孩子小,靠讨饭为生。他送去自己选育的良金1号稻种与化肥,指导她科学种田,送钱治病,找政府给她家修危房;对三峡移民在六郎镇安家的五十多户人家,他义务培训移民种稻技术。2004年一天中午,杨良金正在原易太镇给农民培训,接到移民老李的电话,说稻子发生病害。他午饭没吃就骑电动车赶去,当时正在修路,尘土飞杨,他撞在堆放的石堆上,衣服破了,脚伤了,血从摔破的皮鞋里汩汩外流,他用灰土把血擦干,解决了问题才去医院治疗。让从没种过水稻的移民水稻也获得了丰收。更多农民通过他的指导,实现了节本增效,农田污染得到了控制。
几十年来,杨良金累计举办培训班3270多场次,每次讲课听众爆满,最多一场有千多人听课。农民朱兴国总是骑自行车跟踪听课,几十里路也不嫌远;三元杨村一位青年农民生病怕耽误听课,带着吊针到会场边输液边听讲。
最辛苦的一次,是下午四点多钟赶到泾县,晚上开了一场课,第二天连续到四个乡镇各讲课一场,连夜赶回芜湖县,在红杨镇又举办两场讲座,第三天在龙岗镇又讲课两场,三天九个地方九次上课,每个地方都相隔几十公里,除了赶路就是讲课,心力交瘁,多次劳累过度病倒。一次,他在芜湖市鸠江区王拐讲课,突然浑身乏力,一口鲜血喷到讲台上。“杨良金是为我们累得吐血的呀!”乡亲们含泪把他送到医院,医生也要他多休息,但他说:“季节不等人,乡亲们信任我,就是爬,我也要去传授农业技术。”
2013年12月29日,中国科协副主席陈章良赞扬杨良金为“不是科学家胜似科学家,不是教授胜似教授。”
多年来,他向全国20多个省市回信一万多封求技信,赠送技术资料3万多份,分文不取反倒贴邮票钱,上门讲课还花车船费。他说:“个人虽然贴了一点钱,但是能为农业增效、农民增收和农村经济发展做点实事,能为社会创造出更多的财富,我认为值得。”
他以“科技装在心中,普及贵在行动”为目标,扩大了科技扶贫的范围。中国科协组织“科技致富大王”聘请他为专家服务团副团长,进红区、进帅乡、进湘西传经送宝,在江西、安徽、四川、湖南、湖北等地培训农民97.96万人次,免费印发“傻瓜”技术资料231.3万份;摄制的“油菜超稀植高产栽培技术”科教片在中央七套播出后,被省委组织部列为党员致富一百招广为宣传,带动农户千多万户,辐射面积达两千多万亩,创经济效益超过一百多亿元。
国家领导人温家宝1997年在芜湖县考察时赞扬他:“你解决了农民迫切需要解决的科技问题,我代表党和政府感谢你!”并与他合影留念。
如何高效率地为更多农民服务?他2006年3月30日创办了“芜湖县高效农业研究会”,产生了吸引力、带动力和生命力。2011年2月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还介绍了这研究会的“三件”科技法宝。
2008年,花费了五万多万元由北京科普出版的《油菜高效栽培理论》全部免费赠送。同时,他与安徽师范大学、陕西省杂家油菜研究中心、中国农科院油料所、南京河海大学、南京师范大学等科研院校合作,完成了两项国家星火计划项目、国家“十五”、“十一五”科技攻关项目的子专题、及市、县多项重大科研项目;选育的“良金一号、罗莎、富硒红”等优质高产水稻品种,产生了巨大的科技扶贫帮困作用。
杨良金通过“四项”免费(供种、培训、技术资料、服务),累计向示范户提供油菜品种114个,计3147公斤,示范面积达125880亩;水稻品种97个,计198610公斤,示范面积达66203亩;油菜田间套种品种14个,计4927.5公斤,示范面积达22110亩,解决了新品种推广难题,加快了新品种推广步伐。他推广的“三茬四作”和“四茬五作”多熟栽培模式,纯利润是传统栽培法的4.4倍,复种指数比油稻提高了83%—125%。
“手拿锄锹当作笔,撰写一部专著集,科技致富靠学习,优质高产创奇迹”。这是他的诗,诗言志,概括了一个基层共产党员无私奉献的精神,也高度概括了一个新型农民的胸襟。
老年梦——生态
而今,杨良金已年过花甲,应该含饴弄孙了,可是他说:“我的内心深处仍然有着一种说不清的痛苦……催促着我不断追求卓越,才能使我忘却痛苦,得到思想上暂时的宁静。”
痛苦的根源是农业环境的恶化。在他帮扶下的农民都摆脱了贫困。随之而来他又发现了新问题:部分人致富后急功近利,片面追求利益,实现掠夺性经营,滥用化肥农药,使土壤贫瘠,污染严重,产量却越来越低,病虫害越来越严重,田越来越瘦,水越来越臭。
根据他的调查,现在化学肥料用量是50年前的187倍,可怕地进入土壤、大气、江河。高毒农药、激素、添加剂等的使用,农产品污染严重危害人们健康。他愤慨地慨括成顺口溜:“……冬季吃蒌蒿,激素百倍超;夏天小青菜,吃了会致癌;养殖黄鳝不能要,长快全靠避孕药……”
杨良金,具有金子一样的良心,他四处呼吁,八方演讲,身体力行,在加强优良品种的选育过程中,生产良种化,农业生态化,管理科学化,技术标准化,这是他晚年的梦想。
听到邮递员说一个姓王的农民,种77亩稻子一季用两万多元农药,自己不敢吃,都卖了。杨良金急得夜不能寐,写下了日记:“‘民以食为天,食以净为先。’作为一个种田的中国农民,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广大种田的农民用‘三良’配套(良心、良种、良法),不但使生产出来的农产品优质、高产、高效、安全、生态,而且还要节本、增效。让我的同胞们以及世界上更多的人,吃得放心,吃出健康……”
正月初八,应一些种田大户的要求,他又免费举办培训班并提供良种。
他发现一株水稻变异株,通过几年时间,用系统育种方法,培育成秸秆粗壮、根系发达、抗逆性强的新品系,口感好,有韧劲,含天然有机硒,2005年通过农业部稻米质量监督检测中心测试,符合国家富硒标准。2007年经过三次台风都没,取名为“罗莎”。因具有提高人体免疫力与预防癌症、保护肝脏的作用。获得欧盟有机产品认证,2009年,在中国优质稻米博览交易会上获“金奖大米”称号。
罗莎被引种到“中国富硒第一村”的仙寓镇大山村,当地将这优质水稻称作“佛稻”或“佛光大稻”,成为具有地方生态特色的产品。大山村的村民们,为感谢他带去的优质良种,特聘请他为“荣誉村民”。
杨良金认为,世界上80%的油菜在中国,中国80%的油菜在长江流域,长江流域应该恢复油、稻耕作制度,利用油菜的秸秆和稻草还田,既能提高土壤有机质,又能减少稻草与麦秸的焚烧造成的雾霾。他在油菜田间套种大蒜,使油菜起到杀菌作用。为此,中国农科院油料所请他到长江流域的江苏、江西、安徽、湖北、四川等省宣讲。
他是油菜专家,在当地,他率先引进甘兰型杂交油菜育苗移栽,每亩用一两的种子,产量突破了250公斤。油菜生长的250多天多数时间在冬季,为几十项试验获取精确数据,他定株定时观察,经常早上要把霜雪拂掉,用体温将叶片捂软,再用针尖在上面刻字记录,比女人绣花还难。因而连续6年出色地完成了油菜的科研任务。1995年,7位全国著名的油菜栽培专家到六郎镇考察,对他“油菜超稀植高产高效栽培”大面积示范片测产,一致认为:“他的这项技术居同类研究的国际先进水平,是国内的领先水平。”
2002年,他栽培的单株“油菜王”株高2.29米,根茎围粗43.5厘米,产量2.0596公斤,被载入“上海大世界吉利斯记录”。
他五次参加国际油菜大会,1999年,就以参会的唯一农民身份登上了国际学术殿堂。杨良金说:“粮食总量与质量安全问题是个大问题,我们每个种田农民都有义不容辞的责任,把好质量关,首先要把好源头这一关,种田农民必须用“三良”配套,才能实现优质、高产、高效、安全、生态,才能让人们买时放心,吃时安心,吃后养心,健康强身。”
他还有更大的梦想——在他的家乡芜湖县六郎镇,做圩田文化展示、生态旅游观光、高效农业示范为一体的 “中国圩田文化主题公园”,但愿这美梦早日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