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市柘皋镇中心学校 周六会
爸爸妈妈的梦
男人总是沉默,像是一栋高楼,一万年,坚挺如初。
记忆里,是一个下雪天,过完年,他背着黑色的大包从家乡那条泥巴路出去的,后来,每年他都照例出去。回来的时候,我家开始有了电视,从最初的黑白电视变成彩电,彩电从十几英寸的变成二十几英寸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其实,爸爸的梦想从心底开始滋生了,那埋藏了多久的梦想开始有了强烈的冲击力。可是,他早已不能在自己的身上发芽了。
别人说,爸爸喜欢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坐在房子前抽烟。然后,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嘴角扬起。后来,我翻爸爸的手机,那是张一个毕业生在毕业典礼时的照片。
三十七摄氏度的高温,让人晕眩的高楼,滚烫的钢筋水泥。中午十二点回到住处,他浑身汗水湿透,灰尘满面。端上饭的那一刻,手机响了。
爸爸,爸爸,我考上了,考上了。
他丢下手上的饭,换好衣服就往车站冲。然后,他会觉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那一刻就像是世界终于光明,就像是飞上了天上。
爸爸说,这是他做的最多的梦。他小的时候,喜欢写字,喜欢课堂,喜欢班长说起立。可是,他十三岁跟师傅出去学竹匠了。从此,穿上毕业礼服的梦想就变成了我或者弟弟穿上毕业礼服。
后来,爸爸说,我儿子就是我的希望,我不做房子,不要车子,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我儿子考上大学,我要培养一个大学生。
每次看到爸爸充满希望的眼神时,我就知道,爸爸心里的梦一直都在。那就是,坐在亮堂堂的教室里,穿上美丽的毕业礼服。
我知道,那是整个六十年代的梦啊!
十年前,秋天的一个傍晚。
妈妈接完电话就躺在床上哭了起来。记忆里,那是第一次,看见妈妈哭的那么伤心。我躲在门后,看到房间里白炽灯微弱的光。
后来,我想起很多事。
妈妈十岁的时候,外公离开了。
我一岁的时候,外婆离开了。
我六岁的时候,舅舅离开了。
小舅舅的病让她开始恐惧。
我轻轻的走过去,拉着妈妈的衣角。
妈妈做起很认真的对我讲:知道吗?我早该做个医生的,妈妈最大的梦想是当一个医生。
我呆呆的看着妈妈,当时还不懂,妈妈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些。后来,我才明白。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会有强大的欲望,梦想就是欲望最大的载体。我们会在最无助的时候,想要变成能改变现状的人。
可是,我想说,健康,那是所有时代共同的梦想啊!我们都渴望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