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海軍
世界杯激戰正酣,恐怖組織也不甘寂寞。近日,直逼伊拉克首都巴格達的“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蘭國”(ISIS)恐怖組織利用“推特”(Twitter)發帖,向阿根廷球星梅西喊話,邀請其加入聖戰組織。在打擊網絡恐怖主義日益成為各國共識之際,ISIS的喊話,更凸顯出網絡正成為恐怖組織煽動、招募、資助或策劃恐怖活動的便利工具,而所謂“網絡恐怖主義”也日漸成為恐怖主義發展的一個趨勢。
互聯網是把雙刃劍
恐怖主義插上網絡翅膀
網絡時代的到來,顛覆性地改變了人類社會的信息傳播方式和生產流通模式。在善良的人們利用網絡提高生活質量,提升生產效率的同時,網絡也成為恐怖分子的樂園,網絡成為一把鋒利的“雙刃劍”。早在1997年,美國加州情報與安全研究所柏林·科林首先提出“網絡恐怖主義”一詞,認為它是“網絡與恐怖主義相結合的產物”。此后,美國聯邦調查局將網絡恐怖主義定義為“一些非政府組織或秘密組織對信息、計算機系統、計算機程序和數據所進行的有預謀、含有政治動機的攻擊,以造成嚴重的暴力侵害。”
事實上,網絡恐怖主義可以分為兩類。一類就是目前普遍強調的,以互聯網等信息技術作為恐怖勢力開展活動的重要工具,利用互聯網和社交媒體等招募人員,傳播暴恐思想,傳授暴恐技術,籌集恐怖活動資金,策劃恐怖襲擊活動。這種類型,成為當前網絡恐怖的主流。去年發生在肯尼亞首都內羅畢韋斯特蓋特購物中心的恐怖襲擊事件,就是由來自索馬裡、英國等多國的恐怖分子利用社交網站組織、策劃並實施的。同時,另一類更加恐怖的網絡攻擊正在孕育。恐怖分子可能利用互聯網發起網絡攻擊,結果就如美國前國防部長帕內塔所說:恐怖分子可能利用互聯網破壞載客火車的運作、污染供水或關閉全美大部分的電力供應,造成大量實體破壞與人命傷亡,使日常運作陷入癱瘓,制造新的恐懼感。
相比於核擴散,網絡戰武器既不需要“傾國之力”,也不需要運載能力,一個恐怖分子的個人智慧可能造出網絡“超級武器”,一段惡意代碼的殺傷力可能勝過傳統的任何武器。這種網絡恐怖方式更加凶猛,其隱蔽、便利、廉價、遠程,以及攻擊范圍廣的特性,將給人類社會帶來更大的威脅。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美國打開了網絡攻擊現實世界大門
作為互聯網的締造者和網絡戰的始作俑者,美國擁有世界最大、最先進的網絡武器庫。據媒體報道,美國已擁有2000多種武器級病毒。網絡武器擴散猛於“核擴散”,即使是網絡強國也明白很難控制自己手中的網絡攻擊武器不擴散。事實上美國作為世界恐怖組織的最大襲擊目標,也是打開了網絡攻擊“潘多拉魔盒”的第一人。美國在其掌握的全球網絡基礎設施中暗留“方便之門”,給網絡恐怖主義留下了可乘之機。
美國濫用網絡武器,對恐怖分子具有強烈的示范效應。2010年,美國利用“震網”病毒癱瘓了伊朗1000多台離心機,開啟了利用工業控制系統摧毀實體空間的大門,這一行為,必然“讓恐怖分子激動得心跳加速”。美國前國家情報總監邁克·麥克奈爾也認為,“恐怖組織遲早會掌握復雜的網絡技術,就像核擴散一樣,只是它要容易得多。”事實上,近年來基地組織開始越來越多地利用網絡來為其恐怖活動服務,廣泛利用互聯網與其支持者進行聯系,加緊建立策劃恐怖襲擊的新基地。
正所謂依賴越重、了解越深、恐懼越強。美國最為擔憂的是發生“網絡珍珠港”“網絡9·11”事件。早在1997年,來自美國的一群專家就曾利用互聯網上的黑客程序同時侵入了9座城市的電網控制系統和911報警系統,並侵入了五角大樓的36個電腦網絡系統。美國國防部曾進行過模擬對國家輸電網絡進行攻擊試驗,結果顯示黑客能對包括美國電力網絡在內的國家基礎設施造成巨大破壞。
作為世界上擁有最強網絡攻擊能力的國家,美國在不斷研發網絡攻擊武器的同時,正在把防范網絡恐怖主義上升為國家戰略。然而,這種一手持矛、一手鑄盾的行為,在制造極壞示范作用的同時,也在把其他國家不斷推向“相對不安全”的境地。
打鐵還得自身硬
中國需要提升打擊網絡恐怖主義能力
近年來,中國反恐形勢嚴峻,境內外“三股勢力”加速合流,借助互聯網等新興媒體搞煽動破壞,智能手機上網等現代信息化傳播手段,為暴恐思想和技術傳播提供了便利。以“東伊運”為首的“東突”恐怖勢力大肆發布恐怖音視頻,煽動對中國政府發動所謂“聖戰”,成為近年來中國境內特別是新疆地區恐怖襲擊多發的主要和直接原因之一。最近,由國信辦會同公安部、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等有關部門,發布了反恐專題片,吹響了打擊網絡恐怖主義的號角。專題片梳理了已破獲的北京“10·28”、昆明“3·01”、烏魯木齊“4·30”、烏魯木齊“5·22”等多起暴力恐怖襲擊案件,揭示了暴恐音視頻的危害及其與暴力恐怖違法犯罪活動之間的聯系,並將境外“東伊運”組織指揮、在網上傳播涉暴恐音視頻、煽動境內恐怖活動的行徑公之於眾。
作為負責任大國和網絡恐怖主義的受害者,中國加入聯合國機制,應對網絡恐怖主義已經勢在必行。打擊網絡恐怖主義已經成為中國的國家責任。同時,我們要看到,網絡恐怖主義只是網絡威脅的一個方面。美國著名學者約瑟夫·奈兩年前指出,網絡威脅有網絡戰、網絡間諜、網絡犯罪和網絡恐怖主義四種表現形式。目前,主要損害來自網絡間諜和網絡犯罪。但未來10年,網絡戰和網絡恐怖主義的威脅將遠大於今天。由非國家網絡行動者造成的網絡威脅,將迫使各國政府進行更緊密的合作。
面對日益猖獗的網絡恐怖主義及發展極度不平衡的網絡世界,包括中國在內的網絡恐怖主義和網絡犯罪受害國,重視保護自身權益已是當務之急。
打造利益共同體
構建打擊網絡恐怖主義世界聯盟
面對網絡恐怖襲擊,無論是美國,還是世界其他各國,絕不可能獨善其身。對這一點,包括美國在內的世界各國應該清醒認識。加強世界范圍內的打擊網絡恐怖主義合作勢在必行。6月19日,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表示,希望國際社會理解和支持中國打擊“東伊運”的努力,合力打擊各種恐怖勢力利用互聯網等信息技術從事的一切形式恐怖主義活動。同月23日,中央網絡安全和信息化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魯煒在ICANN倫敦高級別政府會議上發言指出,各國政府應當加強合作,嚴厲打擊網絡違法犯罪行為。
為提升打擊網絡恐怖主義的效果,世界各國應該聯合起來,構建利益共同體,形成“三位一體”的全球聯盟,即實現對網絡空間的“共同治理”,對網絡恐怖主義的“聯合防范”和“合力打擊”。在這個過程中,要特別做好“三個防范”。其一,防范利用網絡技術和資源優勢,為自己留下便利通道監控世界的同時,也給網絡恐怖主義預留了攻擊通道。斯諾登披露的美國“棱鏡門”充分說明,美國監控世界的行為給網絡恐怖主義留下了便利之門。其二,防范以任何理由使用類似“震網”的超級網絡武器,在提升自己網絡威懾的同時,給恐怖分子帶來強烈的示范效應。必須認識到網絡擴散猛於核擴散,否則一旦超級網絡武器擴散到恐怖分子手裡,那將是既害人也害己。其三,防范在世界反恐領域採取的“雙重標准”,打消網絡恐怖分子的僥幸心理。這種情況在現實社會反恐過程中已經產生負面效應,這種標准一旦蔓延到網絡空間,將事實上拓展網絡恐怖分子的生存空間,后果更加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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