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樓：否認歷史者無法贏得尊重

10月21日，日本內閣官房長官菅義偉在參議院內閣委員會接受質詢時，又拿“河野談話”做文章。菅義偉對1993年時任官房長官的河野洋平在記者會上承認日本強征慰安婦表示質疑，稱日本政府要對“強征”予以否認。同時，這位官員卻又重申，日本政府無意修改“河野談話”。

菅義偉發表的絕不是個人觀點。日本的內閣官方長官承擔著宣布、發布、介紹日本政府重大決策的職責，是日本政府的發言人。因此，其表態反映出的是日本政府在慰安婦問題上的立場。

這種看似矛盾的言論透射出兩方面信息。

其一，日本政府並不敢全盤否認慰安婦問題。慰安婦事實建立在堅實史料基礎上，連一些日本民眾都公開反對掩蓋歷史。就在今年7月，日本東京一家博物館開始舉辦為期5個月的“慰安婦歷史展”，詳細介紹慰安婦制度如何隨著日本在亞洲的侵略進程產生、演變，還展出了日軍士兵証詞、慰安婦陳述、軍用物品等相關証物。在証據面前，包括日本首相安倍晉三、官房長官菅義偉等在內的日本政要都難以承受修改“河野談話”的壓力。

其二，日本政府試圖通過“部分”否認慰安婦問題來對“河野談話”釜底抽薪。“強征”二字是關鍵。“河野談話”的核心是，承認日本軍國主義在二戰期間強征慰安婦對亞洲等受害國人民犯下嚴重的反人道罪行。而此次菅義偉恰恰要否認“強征”。其潛台詞是，慰安婦的確存在，但這些婦女都是自願的。日方官員的邏輯是，隻要証明不是強征行為，就可以從實質上推翻“河野談話”，進而恢復日本的“名譽”。

菅義偉此次講話並非偶然之舉。事實上，今年以來，日本政府加快了否認強征慰安婦罪行的步伐。2月，日方設立驗証“河野談話”工作組，理由是有關強征慰安婦的歷史“存在爭議”。6月，日本政府公布所謂調查報告，稱當年聽取慰安婦証詞是為表達同情心，不是為核實史實。

菅義偉也不是唯一的發聲者。就在近期，自民黨總裁特別助理萩生田光一表示，政府承諾不修改“河野談話”，但可以將其架空。

安倍政府的謀劃可謂用心良苦，既想逃脫罪責，又要掩人耳目。然而，在原則問題面前，手段再高明也難以蒙混過關。

國際社會對慰安婦事實早有共識。即使是日本的鐵杆盟友美國也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為日本開脫。2007年，美國國會眾議院就一致通過一項譴責日本在二戰期間強征亞洲其他國家婦女充當日軍慰安婦的議案。2013年，針對日本大阪市長橋下徹有關慰安婦的負面言論，美國務院公開批評，並對受害者表達同情。

否認歷史不能贏得尊重。同為二戰中的侵略者和戰敗國，德國對二戰歷史採取了“誠實面對、深刻反省”的態度，也因此贏得了國際社會的理解、信任和尊重。日本一而再再而三地試圖為歷史翻案，隻會損害而非重塑日本的名譽。

缺乏誠意則換不來信任。日本口頭上表示要做和平國家，要求與鄰國進行高層會晤，發展友好關系，但在行動上卻百般否認軍國主義罪責，讓鄰居乃至國際社會不安心、不放心。

國家發展需順應時代潮流。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掩蓋罪行，隻能遭唾棄！

（作者為國際問題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