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太久,只争朝夕
3年前,苏彦山在职工大会上提出“建设北方共青城”的想法时,不少人向他“泼冷水”。
“在一片嘲笑和质疑声中”,这届领导班子带着共青农场人,一步一步地在二次创业的路途中扎下脚印。
在此之前,“北方的共青城”是大胆的历史设想,从来没有人给它画出清晰的轮廓。
2011年年初,共青农场领导班子研究发展蓝图。他们编制出“1117”规划,即“一城、一馆、一基地、七大庄”。一城,就是红色共青城;一馆,即中国青年志愿垦荒纪念馆;一基地,就是全国青年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七大庄,则是要建成7个青年垦荒文化建筑群。
尽管崭新的北方共青城愿景已跃然纸上,但是质疑的声音仍然没有平息。当时,在领导班子会上,就有人没底气地说:“要完成这个规划,至少需要一百年。”
或许,这样的担忧并非毫无缘由。在通向北方共青城的路上,会面临各种现实的“栅栏”,比如资金,比如被称为“天下第一难”的拆迁问题,等等。二次创业并不像喊口号那么轻松简单。
尽管时代的境遇已大不相同,但是共青农场的两次创业却有着相似之处。无论是开垦荒地,还是建设北方的共青城,均是向未知领域开拓和进军,也几乎都算是“白手起家”。
时过多年,说起当年的垦荒经历,两鬓斑白的老垦荒队员荆焕峰哈哈大笑起来:“当时就是傻呀!”
年轻人无知无畏的浪漫主义情怀,遭遇的是最残酷的现实考验。苏彦山形容当年萝北荒原的生存条件,是“绝苦”。
1955年,年轻的拓荒者真正踏上萝北荒原,才知道“荆棘丛生、沼泽遍地、野兽出没”,究竟是怎样一幅令人畏惧的图景。
当时的萝北县,总共才2000人,全县只有一栋砖房。垦荒队员初到这里,只能住在自搭的窝棚和马架子里。
北大荒的冬天,气温降到零下40多摄氏度。他们晚上睡觉时要裹着棉衣裤,把头埋在被子里。第二天醒来,被子里外都结了一层冰霜,硬得叠不起来。
到了夏天,日子同样不好过。蚊子、小咬(当地土话,一种昆虫)、牛虻“三班倒”,轮番地招惹人。虫子往头发上蹿,手一抓,皮肤就肿起一个包,“钻心地疼”。大夏天干活儿,他们也要穿上长衣长裤。
不能回避的历史情节是,当时也有部分垦荒队员因为无法忍受艰苦,想卷起铺盖儿回家。
但是,大部分垦荒队员没有半途而逃。“想干一番事业,就要不怕吃苦,不向困难低头。”杜俊起回忆,在过去异常艰难的岁月中,年轻人对理想的执着以及“不想丢面子”的尊严感,还是占据精神世界的高地。
正是在这种信念的支撑下,垦荒青年释放了他们最大的能量。1958年,萝北迎来了大丰收。一个年轻的群体,用他们的汗水、青春甚至鲜血,完成他们对时代的承诺。
如今,二次创业的主题不是人和自然的搏斗,或许也不会有那么多震撼人心的故事。但是,在很多共青农场人眼中,新的创业虽然不复垦荒年代的恶劣环境,但也是筚路蓝缕的征途。
毫无疑问的是,植入共青农场几代人基因的精神气质,在这次创业历程中再次焕发。
“我们拥有再次拓荒的勇气,也有冷静的思考和判断。”苏彦山说。
由于共青农场人已达成发展的共识,繁复的拆迁难题在这里迎刃而解。仅3个多月,共青农场完成了2.3万平方米的征地拆迁。
为了争取发展的资金和项目,苏彦山几乎“跑断了腿”。有一次,因为争取纪念馆的项目资金,他在省财政厅门前等了3天。
农垦宝泉岭管理局的一位领导对苏彦山说:“你真是感动了上帝。”
在共青农场的干部和职工中,流行着一句话就是:“我们的工作节奏就是白加黑,五加二。”
现实证明,“一百年”太久了,共青农场的变化要以“朝夕”为标尺来衡量。原本计划耗时5年的发展规划,几乎只用1年时间就基本完成。
今年,中国青年志愿垦荒纪念馆落成,7个青年垦荒文化建筑群也已从效果图变成真实的楼群。
几年前,苏彦山刚来共青农场时,“这里没有一条像样的水泥路”。如今,共青农场已不再是过去的大村庄,而是初具规模的小城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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