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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淑強:《論語》版本及其流變

劉淑強(曲阜師范大學圖書館副研究館員)

2016年09月12日19:59    來源:人民政協報

在中國文化史上,沒有哪一部書比《論語》更為重要、影響更大,沒有哪一部書像《論語》那樣受到那麼多的關注。《論語》全書共20篇,16000字左右。它作為孔子儒學最基本、最原始的材料,主要匯編了孔子的言論。

在長期的教學生涯中,孔子與弟子以及那時的公卿大夫們常常“交相對問”,相關典籍記載了許多“孔子應答”、“弟子相與言”以及弟子“各自記其所問”的生動場景。《論語》的材料多來源於弟子的記錄,用西漢時期孔安國的話說,就是具有“正實而切事”的特征。

孔子弟子有記錄孔子言論的習慣,孔子去世后還有所傳授。隨著孔子影響的擴大,要准確把握孔子學說的要領,最好的辦法也許就是選輯他的言論。最早明確將“論語”當做書名或篇名來引用的是《禮記》中的《坊記》,而發現時間不久的戰國中期的郭店楚簡就有《論語》句子的引用,可見《論語》成書很早。兩漢學者普遍認為《論語》為弟子們在孔子去世后“輯而論撰”,看法應該可信。今有學者進一步研究認為,《論語》成書應在孔子去世后不久,很可能由孔子裔孫子思主持編撰而成。

經歷了秦朝焚書坑儒及秦末的戰亂,《論語》像許多先秦古籍那樣曾一度失傳,至漢代復出現若干個傳本,最著名的是《古論語》、《齊論語》、《魯論語》三個流派,它們在文字、篇名及篇數上皆有一定差異。

《古論語》分為21篇,由西漢前期的魯恭王劉余在孔子舊宅中發現,其字為蝌蚪文,為戰國古文,當時難以傳授,僅孔安國為之訓解。《魯論語》為20篇,主要在魯地學者中傳習﹔《齊論語》分為22篇,比《魯論語》多出《問王》和《知道》兩篇,主要在齊地學者中傳習。魯、齊《論語》最初各有師承,到西漢靈帝時,安昌侯張禹先學了《魯論語》,后來又講習《齊論語》,他把兩個本子融合為一,而篇目沿襲《魯論語》,稱《張侯論》。張禹為漢成帝的師傅,地位尊貴,因而他的本子為當時一般儒生所尊奉,靈帝時所刻的《熹平石經》就採用《張侯論》,后世的《論語》皆沿用此本。《齊論語》、《古論語》則近於失傳,僅有后世學者輯佚文獻傳世。

由於《論語》在中華文化史上的特殊重要地位,歷來研習者代不乏人,甚至趨之若鹜,關於《論語》的集解、集注、正義、別裁、疏証等著作數不勝數,可謂汗牛充棟、浩瀚如海,逐漸成為一套龐大的知識體系。

東漢末年,著名經學家鄭玄以《魯論語》為基礎,參考《齊論語》、《古論語》,編校成一個新的本子,泯滅了三家的差別,他還加以注釋,后人習慣稱之為鄭玄本《論語注》。鄭玄注本在唐代后散失,今有輯佚本和出土殘本傳世。

魏晉南北朝時,有何晏等《論語集解》十卷,這是漢代以來《論語》的集大成著作,為現傳最早的《論語》完整注本﹔有皇侃《論語義疏》十卷,在《論語集解》基礎上作疏,也是南北朝義疏之作完整流傳至今的唯一一部,對於研究義疏體著作也有重要意義。

自漢至南北朝的近800年時間裡,注解《論語》者很多,可以考知的總計有60余家,但到后來纂修《唐書·藝文志》時,隻存18家﹔到纂修《宋史·藝文志》時,隻有何晏的《論語集解》和皇侃的《論語義疏》可見,其余皆亡佚。

唐代的《論語》著作以《論語筆解》二卷為代表,題韓愈、李翱同注,這是專門的《論語》研究著作,這與以前的注解有所不同。當時,印刷技術還很不發達,而科舉制度的興起又對經典的准確性和權威性提出了更高要求,於是《開成石經》應運而刻,包括《論語》在內的12部儒家經典被勒石成文,立於長安城國子監內,原石今存於西安碑林。這些書籍是當時知識分子的必讀之書,石經文本也成為讀經者抄錄校對的標准。

宋代注解《論語》成果更加豐富,其中以《論語注疏》、《論語集注》、《癸巳論語解》為代表。《論語注疏》也稱《論語正義》,為邢昺等人編纂,原為十卷,其單疏本現已不傳,隻有注疏合刻本傳世,以阮元南昌府學本為最佳,並附有校勘記,《十三經注疏》所收即為此本。《論語集注》共十卷,南宋朱熹編纂,是宋代《論語》注釋的集大成者,現存最早的刻本是馬光祖刊印的《四書集注》本,后又有與《孟子集注》合刻本,而通行的多為《四書集注》合刻本。《癸巳論語解》十卷,宋張栻撰,此書是由作者與朱熹反復辯論而產生的,能夠體現宋代對《論語》和儒家思想研究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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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程宏毅、常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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