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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場激情燃燒的唇槍舌劍

龔丹韻/陸綺雯/許瀾博/王丹迪/陳麗丹
2013年08月19日14:02   來源:解放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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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那一場激情燃燒的唇槍舌劍
 
 
     
 
 
     

當年的復旦大學辯論隊教練兼領隊,現復旦大學現代哲學研究所所長、哲學系教授俞吾金
許瀾博攝

     
 

 

 
     

辯手們在新加坡文華酒店內訓練
 

     
 
 
     

決賽后辯手與評委金庸先生合影

二十年前,新加坡,首屆國際大專辯論會,復旦大學辯論隊舌戰群雄,折桂而回。萬人空巷,隻為親睹他們的風採。從此“獅城舌戰”成為專有名詞,深深烙於每個人的記憶中。

  二十年后,復旦大學光華西主樓,推開哲學系俞吾金教授的辦公室,昔日辯論隊的教練兼領隊,回首往昔,侃侃而談。這不只是回憶,更是一場沉澱了二十年的思考﹔這不只是二十年來的講述,更是二十年來的時代縮影。

  賽前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1993年,嚴冬剛過,時任復旦大學黨委副書記秦紹德找到了俞吾金,力邀他擔任新加坡首屆國際大專辯論會的復旦領隊兼教練。沒想到俞吾金一口拒絕。

  “比賽8月在新加坡舉行,需要5個月時間裡尋找和培訓隊員。我的教研任務已經很重,實在沒有時間。”但是當校領導第二次敲開他的門,明確希望他能暫停教研,一心扑在辯論賽上時,終於意識到重要性不同以往,俞吾金答應了。

  在此之前,每一屆辯論賽由不同大學輪換參加。 1988年,復旦大學代表隊已在新加坡舉行的亞洲大專辯論會上奪得過冠軍,1993年本不該再度輪到復旦。然而這一年開始,新加坡辯論會首次走出亞洲,升級為國際賽事,劍橋等名校也在參賽之列。國家教委一紙電文,直接指定再由復旦大學代表參賽。這等重視,說明那屆辯論會,已非玩票性質,而是帶著為國爭光的使命。

  當時的復旦大學校長楊福家干脆下了死命令:“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書記錢東生說:“復旦必勝!復旦必興!”從上到下,壓力巨大。不僅俞吾金脫產帶隊,辯論選手也是全部脫產集中培訓、集中住宿。每個人都心中忐忑,誰能打包票必勝呢?而每到這時,俞吾金就對團隊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

  過五關,出六將

  復旦人都記得,當中央海報欄貼出選拔辯手的消息后,全校轟動,報名的同學人山人海。后來成為辯論隊隊員張謙回憶,當時的問題不是為什麼要去參加,而是為什麼不去參加。但凡對自己有點信心的,都去報名了。但有一個人特別淡定,那就是蔣昌建,唯獨他是系裡直接指派,而非自願報名。

  俞吾金形容,辯手的選拔過程,堪比當下的選秀。火爆的選拔在3108教室進行,五輪選拔過程充滿考驗。第一輪是演講賽﹔第二輪是兩人對辯﹔第三輪和第四輪都是四人組隊﹔第五輪是筆試。

  第一輪結束后,同學間就互相八卦道,有一個人演講特別厲害,他的名字叫蔣昌建。而蔣昌建本人回憶當時,卻非常淡定:“在此之前,我其實沒有任何競賽經驗。可能我的演講風格與當時流行的慷慨激昂不同,比較不緊不慢,可能就像現在的所謂‘怪咖’,才讓人有那麼點印象。 ”

  經層層淘汰,6人組成的團隊成立:國際政治系三年級碩士蔣昌建,中文系二年級碩士姜豐,法律系89級嚴嘉,法律系90級季翔,管理科學系90級張謙,新聞學院91級何小蘭。教練兼領隊俞吾金,顧問是王滬寧,當時是復旦大學國際政治系主任。 “王滬寧研究國際政治,偏重實際,我研究哲學,有點空靈。”俞吾金總結說,兩人優勢互補,配合默契。校黨委副書記秦紹德挂帥,副教務長張靄珠任辯論隊負責人,青年教師林尚立任副教練,人事處處長張一華擔任聯絡員。

  殺雞用了牛刀

  如今再度回想,似乎奪冠理所當然。俞吾金說,當時准備之充分、訓練之嚴苛、底蘊之豐富,“殺雞用了牛刀”。看看“牛刀”隊伍怎樣養成:

  專家指導團成員謝遐齡、倪世雄、朱維錚、朱立元、吳曉明、陸士清等。他們每一個人,單獨拿出來,都是各自領域的佼佼者。今天的競技類節目,若能請到其中一位擔任評委已是大牛,而當年的復旦專家團,凝聚了各領域30多名骨干專家,他們為6位辯手開設了50多次講座。

  事實証明,“底蘊”果然有用。哲學歷來講究思想高度,俞吾金曾提過康德的話:“人世間,有兩件事情可以引起我們的敬畏,一是天上的星斗,一是人性崇高的道德。 ”辯論“溫飽是不是道德的必要條件”時,蔣昌建直接引用此言,台下掌聲雷動。這不只是冷靜的邏輯勝利,更是思想高度和美感的勝利。在人性本善還是本惡的辯論中,復旦抽到了反方,必須要為人性本惡辯護,但是闡明的時候,價值觀依然向善,蔣昌建引用了朦朧派詩人顧城的詩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把這兩層復雜的意思簡潔表達了出來。

  廣聞博覽、增加底蘊之外,各種技巧訓練花樣百出。比如成語接龍,辯論隊員可以至少接半小時以上。比如“一句話訓練”,發一篇論文讓隊員讀,規定時間內讀完后,用一句話把論文表達出來。又比如安排校內學生陪練,模擬賽事等。

  訓練繁重,課程從早排到晚。姜豐因過於勤奮,患病住院。有一段時間,夕陽西下,蔣昌建總是站在文科樓十樓教室的窗口發呆,滿腹心事,因為他的母親病了,為了不拖進度,沒有回家看母親。何小蘭生病在家休息了幾天,當老師們來家探望時卻不見蹤影,才知道她反而拿著綠豆湯去看望隊友了。

  最終由於出國人數限制,何小蘭和張謙無緣去新加坡。然而嚴嘉說:“我們一直是6個人的團隊。”蔣昌建說:“沒有太多患得患失。”張謙說:“有一點失落,但並沒有什麼,大家在一起訓練,走完全程。 ”

(責編:常雪梅、程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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