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辉
即将过去的2014年最后两个月,全国财政预算尚存4万亿元。媒体报道说,要用完这些钱,意味着全年超四分之一的财政资金将在这两个月内集中花掉。多位专家表示,年末“突击花钱”现象可能再度出现。
人们对今年财政预算存量的关注与讨论,大致有两层指向:其一,担心一些部门、一些地方还会像往年那样“年初跑部要钱,年末突击花钱”,把这4万亿预算存量胡乱花掉。其二,则是对“新常态”、新变化下的预算改革有期待。这种“新常态”、新变化突出地表现为《预算法》大修的完成。《预算法》是国之大法,它的修订完成是一个重大改革节点。标志着我国预算体系的不断完善、预算制度的日趋健全,意味着过去很多不明确的权力与责任,都有了法律和制度的约束。
某种意义上说,公众今年岁末看待政府突击花钱问题,与往年是不一样的。过去是呼吁、呼唤,希望引起重视、建立制度。现在党风政风更清新了,制度也已经建立了,期待的是严格按照法律和制度办事,让改革切实见效。人们呼吁把“突击花钱”的老皇历翻过去,不是讨论该不该的问题,也不是讨论该如何做的问题,现在讨论的是执行的效率和品质的问题,是如何把改革的共识、制度的善意真正落实到位的问题。
可以预见,改革肯定会有阻力。不搞“突击花钱”了,多年积淀下来的地方利益、部门利益、个人利益必然会折损,权力的含金量势必要降低,官员随意花钱自肥的空间也会被挤压,一些人可能很不乐意。但是,改革是大势所趋,不管你乐不乐意;自我革命是必然之举,考验的就是壮士断腕的魄力。大老虎都可以查处,经济转型都可以推动,官员的吃喝之风都能管住,预算的不合理、突击花钱的乱象当然没有理由管不住。管住、做到是必须。管不好、做不到是失职,老百姓是不会满意的。
当然,管住突击花钱只是第一步。接下来,预算结余资金怎么处理,是集中用于改善民生,还是像一些发达国家那样返税?自明年起,预算的编制能否更加科学,避免出现预算普遍花不完,结余过多的现象,影响财政资金的使用效率?是否要改革预算方式,不以上一年预算支出作为下一年财政拨付的基础?凡此种种,的确是一个系统而复杂的问题。不过,当前最为紧迫的,还是在这最后的两个月里,有效遏制“突击花钱”这一顽疾。
现在,民众都在看,既有政治清风徐徐,又有法律和制度发力,有关部门、各个地方都没有推卸责任的借口,唯一的选择是自我革命、习惯“过紧日子”,真正把“突击花钱”的老皇历翻过去,以实实在在的行动消除各种不确定性,让民众坚定对改革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