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生
虽说距春节还有十多天,但浓浓的年味,比如,小区门口挂起的红灯笼,街上拎着大包小包忙于采购的人群,同事朋友一见面没话找话的“过年出去吗”,还有媒体上天天报道的返乡游子“一票难求”“三下乡”给各地农民送春联、“市场供应丰富”“价格基本稳定”等等,都让人不由得一静下来就想:自己这个年该咋过?
据说,知史明智。曾几何时,很多人是害怕过年的,故有“年关”一说。余生也晚,只能通过老辈人的讲述或文学作品的描写,来认识旧社会的“过年”。如《白毛女》中的杨白劳和《林家铺子》里的林老板,是害怕过年的艺术典型。物质上的贫穷和精神上的被奴役、被压迫,对绝大多数普通群众来说,那年好过不到哪里去。
新中国成立以后,劳动人民“翻身做了主人”,精神上的“枷锁”没了,但物质上的匮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从根本上消除。所以,过年的“喜庆”,最重要的反映,就是吃得最好、穿得最新,特别是孩子们,玩得最开心。
感谢改革开放,中国人民告别了物质匮乏的时代。如今欣逢盛世,人民安居乐业,咱老百姓有能力、有条件把这年过得热热闹闹有滋有味回味无穷,毕竟这是咱几千年的传统,天增岁月人增寿嘛。
可是近些年来,每到年后就常听人说:“过年越来越没有意思了”“过年比上班还累”。
想想也是。过去,“有钱没钱,包饺子过年”,过年总离不开吃。可如今,用老辈人的生活水平来衡量,天天都像是在过年,反而到过年的时候,不知该吃些什么。现如今,很多人平日里对鸡鸭鱼肉生猛海鲜,都没多少胃口,谁还惦记着饺子?
还有,过年家家团圆,人人要走亲戚会朋友拜拜年。不少人平日里冠冕堂皇地借口工作繁忙,所以积攒下一大堆“人情”。可过年这几天,“人之常情”是无论如何也要还的。
过年会放松下来,最易心宽体胖。过年的饭和婚宴一样,酒是喜酒饭是喜饭,不吃不喝说不过去。于是走到哪里吃到哪里,肠胃疲劳作战,超负荷运转。过量的高蛋白高脂肪,常常使自己年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有一种脑满肠肥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再加上年前为过年准备的各种采购,要进各大商场,不管吃得了吃不了用得完用不完,大包小包的拎回去再说;过年期间天天不断的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大吉大利的拜年电话、祝福短信,一个接着一个,得有耐心一个个回复;从除夕开始,鞭炮声震耳欲聋,一阵接着一阵,得要忍耐;有的人酒足饭饱之后,还常常会有通宵的麻将……如此这般,七天假期很快就过去了。
因此,要让这个年“过得有意思”,恐怕咱过年的方式得改改,要过得“文明”一些、安宁一些。斗胆套用伟人的名言:缺吃少穿的物质贫穷,是过不好年的;过年只剩了吃喝玩乐的精神贫乏,也是过不好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