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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日报:有大师 没有权威

佘惠敏

2014年01月11日10:04   来源:经济日报

原标题:有大师 没有权威

程开甲一生求索不已,创新不断。检索他的学术生涯和学术成就,可以发现,他身边大师云集,自己也是一位大师,但他并不迷信权威,也从不滥用自己的学术威望。

先说大师云集。

他的中学校友里有陈省身、李政道这样的大家,他的大学里有束星北、王淦昌、苏步青这样的名师,出国留学期间,他的博士生导师玻恩被称作“物理学家中的物理学家”,他的师兄海森堡是量子力学的主要创始人,在各类学术研讨中,他还结识了狄拉克、海特勒、薛定谔、谬勒、鲍威尔等科学巨匠。在原子弹研制中,他身边也是星光璀璨——钱三强、朱光亚、邓稼先……包括程开甲本人在内的23位“两弹一星”元勋,哪一位不是鼎鼎大名?!

身在大师云集的环境中,固然更容易成就一番事业,但也需要避免为大师的光环所惑而走错方向。还在浙江大学读书期间,程开甲作为束星北教授的得意门生已经独立开展研究取得了重要成绩,毕业任助教时又完成了对诺贝尔奖得主狄拉克教授推断出的“狄拉克方程”的理论证明,论文由狄拉克教授亲自推荐发表。但遗憾的是,他计算证明的新粒子却因狄拉克教授回信说“不需要更多的粒子”而放弃,后来发现了这一粒子的实验却于上世纪70年代被授予诺贝尔奖——这也成了程开甲一直难以释怀的教训:不能盲从权威。

上世纪80年代,离开核试验场返京定居后,程开甲研究发展并完善了他与导师M.玻恩的超导双带理论,用严格的理论证明否定了当时被“公认”的BCS理论(超导的微观理论)的基础,也因此得不到超导界的认同。

有一次,程开甲到南京大学讲学,同行们无法反驳他给出的严格证明,不得不问:“你当年为什么还向我们讲这一理论呢?”

程开甲回答:“我只是介绍国际的研究动态,并不是要你们跟着跑呀。”

面对众多争论,程开甲仍在思索并坚信自己的研究。90年代,他提出并建立了系统的“TFDC(托马斯—费米—狄拉克-程开甲)”电子理论,为材料科学的发展提出了新的研究思想与方法,并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支持下将该理论应用于金刚石触媒、纳米管生成、薄膜大电容等方面的研究,取得了有价值的成果。

尊敬大师,但不迷信权威。

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这是程开甲在学术生涯中的坚守,也是每一个有志于学的科研工作者应当学习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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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姜萍萍、程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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