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保振
2013年05月28日08:10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天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所有前輩都盼望自己的后輩更長進。因而,自古至今,有傳財的,有傳言的。傳財的,不見得能走遠﹔傳言的,不見得能記取。
《左傳》昭公七年載,孔子的第七代祖先正考父是個謙謙君子,曾連續輔佐三位國君,是個名副其實的三朝元老。雖為三朝元老,但他在朝廷工作中卻毫無霸氣,更無油條味,而是為人始終謙恭,處事一直謹慎。其中的緣由,不得而知。但也許正是這種低調的姿態,不僅贏得了人心,而且成就了事業。
為了教育自己的子孫后代,他曾在家廟的鼎上鑄下銘訓:“一命而僂,再命而傴,三命而俯,循牆而走。亦莫余敢侮。饘於是,鬻於是,以糊余口。”意思是說,每逢有任命、職位提升時,都要越來越謹慎,越來越恭敬,始而低頭,再而曲背,三而彎腰,連走路都要靠著牆邊走。這樣做,不會受到別人的輕視,更不會受到別人的侮辱。生活中,隻要用這隻鼎煮粥糊口,也就可以了。
如此的銘訓,字字力重,句句理深,作為后輩人,當銘記在心。但他的兒子孔父嘉卻沒有記取這個銘訓,而是做事張揚,處事高調,且熱衷權謀,並身陷其中,最后,落了個和宋殤公一起被華父督所殺的下場。這,不能不讓人感嘆:記取銘訓不易。
記取銘訓不易,往往在於時過境遷,日子好過,自己聽到的奉承話多,遇到的順意事眾,再加之心中的欲望出了“籠”,就會心氣比天高,行為無約束,甚至視銘訓為“過時”,或者,視銘訓為“門面”,隻讓人聽,隻給人看,而不是使銘訓在心尖上跳動,在腳尖上舞動,因而也就很難使銘訓之功德光大,或者讓銘訓之鑒戒發力了。
記取銘訓不易,這一現象告誡人們,銘訓,雖“謂書之刻之,以識事者也”,但“書之”的銘,會擱之﹔“刻之”的訓,會忘之。因而,有了銘訓,並非就有了行動,就可以萬事大吉,而是需要常讀之,深思之,力踐之。
記取銘訓不易,促人動腦三思:自己有無銘訓?自己有無記取銘訓?自己有無發揚銘訓?
無疑,人生在世,皆有銘訓。隻不過,有的顯,是“書之刻之”﹔有的潛,是言之語之。對於共產黨人來說,重要的銘訓是:時時不忘群眾,刻刻為了群眾。這樣的銘訓,不僅顯之於黨章,更顯之於黨的領袖們的諸多篇章。對此,毛澤東同志曾有一生動比喻,稱人民群眾是“土地”,共產黨人是“種子”。“種子”要發芽、吐穗、結實,一刻也脫離不了“土地”。這不僅是道理,更是事實。正因為共產黨人這粒粒“種子”深深扎根於人民群眾這一廣袤肥沃的土地中,才使大江南北,“蜂蝶去紛紛”﹔大河上下,“香風隔岸聞”,不僅香了中國、紅了中國,而且富了中國、強了中國。
毋庸諱言,在新的歷史時期,對黨的群眾路線這樣的銘訓,並非個個黨員干部都能銘記在心、身體力行。也有在生活中淡忘的,更有在實踐中棄失的,在他們看來,和平時期、順利之時、繁榮之際,群眾顯得並不那麼重要,甚至,隻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因而,決策很少聽“民聲”,做事極少看“民臉”,一事當前,不是先問群眾是否歡迎、擁護與高興,而是隻問自己是否臉有光、身變香、職向上。這,不僅讓人見之可厭,而且讓人思之可怕。
如果說,對於一個人來說,記取銘訓不易,那麼,對於一個馬克思主義的政黨來說,記取銘訓是可以做到的。這就是:不間斷地在黨內開展教育實踐活動。這種教育實踐活動,在革命時期,有延安整風﹔在建設時期,有大興調研年﹔在改革時期,有先進性教育和在下半年即將開展的以為民務實清廉為主要內容的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這種種教育實踐活動,讓每一位黨員干部到群眾中“洗洗澡,治治病”,無疑能使黨的銘訓永記於心,黨的事業永葆青春。
《 人民日報 》( 2013年05月28日 04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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