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左一)随小平、卓琳同志在访美专机上。
随小平同志访美
◆陈云关心小平同志访美安危
◆访美工作领导小组
◆小平同志访美先遣组
◆学习小平同志访美资料
◆专机脱险
◆布热津斯基宴请小平同志
◆欢迎仪式上发生的事件
◆在白宫盛大国宴上
◆卡特总统为小平同志举办文艺晚会
◆凌部长与泰勒谈安全
◆魅力小平
◆访问卡特家乡亚特兰大
◆休斯敦险情
◆李安威事件
◆“惊险去安全回”
专机脱险
1979年1月28日上午,小平同志乘坐中国民航专机波音707离京赴美。我组织小平同志身边负责保健工作的吴蔚然院长和工作人员带上皮箱及日常用品提前登机,然后布好路线警卫,带上小平同志的随从警卫人员提前到住地等待,做好出发前的准备。警卫处副处长滕和松、李桂华、李德华乘前卫车,我和王瑞林秘书、马盼秋乘后卫车,市公安局人员坐警车在前面开道。
8时左右,张宝忠随小平同志和夫人卓琳出门乘车去首都机场。路上部署了路线警卫,顺利抵达首都机场休息室。下车时,送行的李先念、余秋里、陈慕华、谷牧等中央首长和各界代表欢送小平同志,他高兴地与他们亲切握手,然后步入休息室,与方毅副总理等领导同志握手落座。李先念担心地说:你这次访美可不轻松呀。小平同志笑着点了点头。
很快到了登机时间,小平同志说:好吧,我们上飞机。小平同志走在前,大家随后到了登机口,他笑着登上专机口再一次转身向送别的人群挥手致意。专机门关闭,大家纷纷落座,静静等待起飞。
这时,上海发来天气预报:小雨不停,大雾越来越厉害,专机不能正常降落,需等待天气好转。这时,徐柏龄领队和尹洤庭机长急跑过来把上述情况报告了小平同志。小平同志转身向窗外望去,天气很冷,停机坪上,欢送的中央领导和群众都站在那里等待专机起飞,他对黄华外长、凌云部长和徐柏龄说:专机赶快离开停机坪去跑道上等待。
按小平同志指示,专机发动滑向跑道,送行人群离去。专机在跑道上停留几分钟后又返回停机坪。小平同志与方毅、黄华、凌云等下机到休息室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过了20分钟左右,飞机还不能起飞,小平同志对黄外长等同志说:这是国际访问,对外都公布了,美国方面都已经安排好了,耽误了行程怎么办?影响不好!上海不能降落,可以直飞日本东京加油后再飞向美国嘛。黄华急忙找来徐柏龄、尹洤庭研究。因为美国空军派来的驾驶员和领航员在上海等待登机同行,只能先飞上海,必须抓紧时间马上起飞。小平同志同意起飞,便第二次登机。我不时地到驾驶室了解情况,驾驶员显得都很紧张,因为随小平同志访美责任重大,不能出任何差错。
专机经过济南上空时,又收到消息称上海天气逐渐转好,能见度上升到800—1000米,大家才松了一口气。不料当飞机刚飞入“上海走廊”时,大雾又来了,再想改道东京已经来不及,飞机只能“超标降落”。当时,上海虹桥机场设备也差,专机已经接近机场了,驾驶员陆洪明猛然发现飞机向跑道左边偏了,又急纠正一下,结果又右偏了。徐柏龄急忙提醒“复飞”,飞机抬起头急升入高空中。第一次降落失败,大家开始变得紧张。这时经验丰富的徐柏龄挺身而出,换下陆洪明驾驶飞机在空中又转了两圈,第二次降落终于成功了,专机安全着陆上海虹桥机场。机舱中大家高兴地热烈鼓掌,气氛不再紧张。
专机滑行到停机坪后,我随小平同志到驾驶室,小平同志握着徐柏龄的手说:你们辛苦了,感谢你们。小平同志下飞机时受到上海市委第一书记彭冲,书记严佑民、王一平等领导和迎接的工作人员的热烈欢迎。彭冲书记紧握着小平同志的手说:好惊险啊,我们为你的安全都揪着心。小平同志非常高兴地说:这不是安全降落了吗?他亲切地与市委领导握手,并向工作人员挥手致意。随后,市委领导陪同小平同志步入贵宾室休息片刻,请小平同志和代表团成员共进午餐。
专机加油后,徐柏龄带领机组人员和美国领航员做登机准备。随后全体人员登机。小平同志高兴地与彭冲、严佑民、王一平等热情握手告别,登上专机,站在机舱门口向送行的人不停地挥手致意。专机离开了上海直飞美国,由美方领航。当地时间1月28日凌晨,专机抵达美国阿拉斯加州的安格雷季空军基地。当地正下着中雪,由于机场设备先进,用机车迅速清理跑道后,专机得以安全顺利降落。
我国驻美联络处柴泽民主任和夫人,美驻华联络处伍德科克主任和夫人,美国务院礼宾司司长杜贝尔夫人,安全官泰勒、凯利等从华盛顿赶来迎接小平同志。小平同志愉快地与他们一一握手。安格雷季空军官员请邓副总理、方毅副总理、黄华外长等主要成员到基地大厅内休息,并准备好了糕点、水果、红酒、咖啡等食品。专机加油后小平同志与基地官员握手告别,同前来迎接的人员一同登上专机,飞行七个小时到达华盛顿。
美国东部时间1979年1月28日16时30分,专机到达华盛顿安德鲁斯空军基地降落。美国副总统蒙代尔、国务卿万斯等官员到机场迎接,还有华侨代表200多人迎接。
小平同志一下专机,美国副总统蒙代尔、国务卿万斯就迎上去握手说:欢迎邓阁下访问美国。小平同志和夫人卓琳乘美方防弹车,我方警卫员分别坐前卫车和后卫车,方毅、黄华与代表团主要成员乘小车,工作人员坐大轿车直奔华盛顿国宾馆。
路上警备森严,警车开道,摩托车护卫,小平同志和夫人卓琳安全顺利住进国宾馆总统房间。我派人在门外值班守卫。方毅副总理、黄华外长、凌云副部长均住在同一楼层。原安排我住三楼的单间,我让给了医务人员住,同靠近小平同志住房的我方警卫挤住一块,便于护卫。
我和滕和松找美方安全官凯利了解察看国宾馆的安全警卫情况和部署,他带着我们到处看看,边走边做讲解。国宾馆楼不大,看了上下楼和地下室,每层都有便衣守卫,宾馆由武装警察守卫,警察都带着枪支警棍,马路斜对面有警车守卫。凯利对我们说:这次安全警卫布置比以往都严,用人也多。从二楼到外面马路的上下车处,设置旋梯布棚通道,这样能保证出入安全。你们看了有什么意见和要求告诉我,由我向泰勒汇报解决。
我说:谢谢你对我们的配合,虽然我们两国的制度不同,但我们在保卫国家领导人安全警卫工作上严谨认真的态度是一致的,我们既是同行又是朋友。这次邓副总理访美,我相信你们一定会采取严密措施保证安全。希望我们密切配合,及时互通情报,保证邓副总理安全。
凯利笑着对我说:你讲得好,我如实向我的上司泰勒汇报,我愿意做你们的朋友。我握住他的手说:我们不仅是朋友,也是警卫工作的战友。凯利既有警卫工作经验,又会说中文,后来他随美国总统里根、布什等多位高官访华时,我们都因工作关系多次遇到,还在宴会上同桌吃饭,谈笑风生,这是后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