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梦想成真
主席一听马上说:“嗯,像个知识分子嘛!”主席说完就坐下了,和蔼可亲地继续问我:“你是哪里人,家里都有什么人,读了几年书”等等。
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毛主席的平易近人,所以,这次我很快松驰下来,向毛主席诉说了自己解放前的苦难童年和悲惨生活:“我四岁时母亲去世,六岁时父亲去世,七岁就给地主扛长活……我只是高小毕业。”
毛主席听了,勉励我今后要好好学习和努
力工作,还要不断提高文化水平。我睁大眼睛认真听着毛主席的每一句话,生怕漏掉一个字,边听边点着头答应。
主席换好衣服后又问我:“会不会游泳啊?”我回答:“会。”
主席又问:“会游什么泳啊?”我说:“狗刨。”
主席笑着说:“游一个我看看。”
于是我就马上跳下水扑通扑通地游了个老百姓常说的“狗刨式”。毛主席在岸上高兴地笑了起来,然后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再次见到了毛主席,我很兴奋,感觉自己太幸运了。
这是自己一笔珍贵的财富。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年青人,一个曾经饱受辛酸的苦孩子,解放初期就能亲眼见到自己的大救星毛主席,亲耳聆听毛主席的教诲,这种经历可不是一般人轻易就能遇到的。特别是在五十年代初期,四亿五千万中国人民刚刚从水深火热的旧社会被解放出来,在今天看来,尽管当时国家还处在比较困难的时期,人民的日子并不是很富裕,但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人民无比感谢中国共产党,感谢毛主席。人民群众称我们的党和毛主席为大救星,那种真挚的情感,现在的年青人恐怕很难体会到的。所以,在刚刚解放那个年代,能有机会见到毛主席,简直就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幸福的事。即使是在中南海工作的人,除了服务人员,也不是轻易就有这样的机会。
就像一股暖流,一股清泉,毛主席的话以及和毛主席在一起的情景,滋润和激励着我日后的成长。这个经历就像一面永远不倒的旗帜诏示着自己一生的行程。难得的机遇、坚定的政治觉悟和典型的思想性格,使我的内心铸就了一颗火似的红心和钢铁般的意志。我暗暗发誓:要听毛主席的话,立足本职,绝不辜负领袖的期望,为祖国和人民贡献自己的全部力量。几十年来,这股暖流始终温暖着我的心,激励我要把工作做好,不允许有半点闪失。
几十年了,每每与家人朋友说起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的这些事,我总是感到幸运和自豪。1976年9月,当听到毛泽东主席逝世的噩耗,我一个人在房间里任泪水默默地流淌了好一阵子。参加毛主席遗体告别时,我竟放声大哭。尽管“文革”中自己受到了牵连,但我的心里永远记着:是毛主席领导中国人民得解放,是共产党给了我新生,让我这个从小就父母双亡、靠给地主扛长活为生的苦孩子,从此过上了吃得饱穿得暖的幸福生活。恩人离世了,我心里真的是很痛很痛。
1953年底,完成接待金日成主席的任务后,组织上分配我到刘少奇副主席身边工作。这之前,一起从沈阳来的高振阁同志已分配到了毛主席身边工作(从沈阳到北京的路上,高振阁是我们这一行人的组长,我是副组长)。
几个月后,由于我的手腕患了严重的腱鞘炎,要到医院治疗,组织上就把我调离刘少奇副主席身边。手腕伤好了以后的1954年底,组织重新分配我到时任国家副总理的邓小平同志身边工作。
四、三出三进
卓琳同志亲切地对我说:“日后工作中,要尽量离首长近一些,万一绊着脚,你能及时扶住他;小平同志腿受过伤,走路时你一定要注意他的安全,另外,小平同志耳朵有些背,他听不清楚别人的话时,你要及时给他重复一下。”
1997年,小平同志93岁逝世的那年,我63岁。从1954年开始在小平身边工作算起,整整43年,除去“文革”前因病调离过两年和“文革”中因小平同志两次遭隔离审查,我也被迫到江西干校以外,自己的工作岗位再也没有离开过小平同志。
能够如此长时间在同一位领袖身边工作,除了组织的信任外,还要有首长的亲自认可。从上世纪五十年代直到“文化大革命”开始以后,当年与我一同来到中南海为首长服务的战友们,大多因为各种原因先后离开了工作岗位。
1954年底,组织上调我来到邓小平身边工作。最初,我还不是警卫员,只是卫士,所以开始的工作主要还是做些内务,有时也帮助做些家事,比如接送首长的孩子们去幼儿园;到街上采买些东西等等。
我的性格特点是做事情十分细致认真。比如,卓琳同志经常让我去街上买东西,每次,我都要一分钱不差地记清楚。对每天的工作也作记录,一是避免第二天有忘记做的事情,二是有些事情还要提前做些准备,做到心中有数。
刚接触邓小平首长时,我不了解首长的性格特点,只知道首长一般很少讲话,所以一见到邓小平还有些胆怯。为了消除我的顾虑,卓琳同志及时地对我说:首长平时就是不爱说话的人,你习惯了就知道了,他一天工作很忙,有不懂的就问我。于是我便知道邓小平跟谁都话少。虽然话少,但是一旦说起话来从来都是和蔼可亲,而且对谁都是微笑慈祥的样子。于是我很快就松弛下来,觉得这个比自己整整大三十岁的首长就像自己可亲可敬的老父亲。
做卫士时,我并非时时跟随首长出去,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能跟着首长外出或到首长身边服务。但是,对邓小平的了解正是起于那个时候。今日想来,很多当年看似并不起眼的事情,或者许多事情的枝末细节,在一个二十几岁年青人的记忆中还是根深蒂固的。时过境迁,以致到了后来的“文革”当中和“文革”以后的时候,早年的那些事情让我有了前后联想和印证,从而加深了对邓小平首长的了解和理解,也更加对邓小平首长钦佩和崇拜。
我第一次离开小平同志是1958年9月。因为患了肝炎,组织上把我从小平同志身边调离。当时中南海有三个工作人员患了肝炎,其中就有我。经过一段时间住院治疗,基本好了。为了不致自己太劳累,组织上就把我分配到位于北京礼士路的中央广播事业局工作。
新单位的一些同事听说我是从中南海调出来的,怀疑我的工作一定是表现不好或犯了错误,而我却不在乎这些,相反地更加努力工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