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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眼中的邓小平

2016年01月08日15:09    来源:广安日报    手机看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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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琳让邓小平给她写信,邓小平答:“好,我以后叫秘书给我写一个,我印几十份,一个月给你发一份。”

  邓小平与卓琳相遇相识在延安,那是1939年的秋季。卓琳回忆道:“我那时在公安部工作,他经常到公安部来,他大概在那个时候就对我有意了,我不知道,他就找我的女朋友,让那个女朋友来跟我谈,说他想跟我结婚,问我同意不同意,当时我不愿意。我说我年纪还轻,不想那么早结婚,我拒绝了。”邓小平当时是八路军129师政委,卓琳是一个年轻的女学生。对这位从前方来的长征干部卓琳缺乏了解。邓小平并不灰心。卓琳说:“后来他就找我谈了两次,第一次谈他的情况;第二次谈他的希望。我听听,觉得这个人还可以。他是有点知识,是知识分子。第二个呢,我想,反正早晚都得结婚。我那时候已经23岁了,我说算了吧,凑合吧。”

  在延安杨家岭毛泽东住的窑洞前,八路军的老战士们,以纯情朴实的方式,为邓小平与卓琳举行了简朴的婚礼。几天以后,卓琳便随丈夫离开延安奔赴前线,奔赴了太行山。卓琳说:“后来到了前方以后,他在师部,我在后方。我就说,你是不是给我写个信啊。他说,我写什么啊。我说,你就写写你怎么生活,你有什么感想。他说,好,我以后叫秘书给我写一个,我印几十份,一个月给你发一份。我说,算了算了,你别这样搞了,我也不要你写信了。”妻子渐渐地适应了丈夫的性格,渐渐地理解了丈夫的心,她默默地支持着丈夫。从太行山到大别山,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邓小平率领部队每解放一个地方,卓琳随后就带着孩子们也要赶到那里。

  邓楠谈道:“妈妈给他单独炒一个菜,可他到了饭桌上就到处分。结果最后,实际上,他一口都没吃。”

  1952年,邓小平从西南局调到中央工作,卓琳也带着全家一同来到了北京。担任党和国家领导职务的邓小平对自己的妻子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不要到外面工作,不要出风头。

  女儿邓楠深情地谈道:“60年代的困难时期,对他们这些高级领导干部,还有一些特殊的照顾。当时因为我们家人口很多,所以他那点油和肉,大家一起吃就不够。所以,我妈妈就让他单独吃,他不干。我妈妈没办法了就说,这样吧,派一个人陪你吃饭。我经常就是那个派去陪他吃饭的人。结果,只吃了很短的时间,他又不干了,又跟全家一块儿吃。后来,我妈妈就又想办法说,给他单独炒一个菜,他到了饭桌上以后,就到处分。到最后,实际上,他一口都没吃,全分给别人了。”卓琳和邓小平,相伴走过了58个风云多变的春夏秋冬。夫妻恩爱,携手白头,心心相印,患难与共。邓楠说:“我父亲跟我母亲没有任何矛盾,因为我父亲平时都在外面工作,家里的事情都是妈妈管,妈妈怎么管,父亲是从来没有意见的,因为他很信任母亲。我觉得他们两个配合得非常好。”

  1966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政治风暴把邓小平一家推向了灾难的深渊。艰难岁月,更显现出夫妻间的情深意切。1969年10月,邓小平被下放到江西劳动,卓琳随他而去。卓琳回忆起那段时光说:“我们住的那个将军楼,前头有一块空地,后来我们就开了一块地,我拣石头。我那个时候有高血压,我不能多动,我连上楼都说,喂,老爷子,拉着我。我上不动了,他就拉着我。我一手扶着栏杆,一手他拉着我上(楼)。”

  邓小平走了,夫妻俩58年风雨中结成的深厚情义,全化作花雨飘洒。女儿邓榕介绍说:“虽然他们表面上性格差别很大,但实际上他们有非常多的共同之处。比如说,他们两个人都是非常真诚的人,他们都是很纯粹的人,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心计,他们对生活的要求也比较简单。实际上他们的心底,他们的内部,有很多内在的东西,都是非常相通的,都是很融和的。”女儿邓琳补充说:“我没见过我爸爸妈妈吵架。我觉得我爸爸妈妈他们两个,最重要的是互相特别信任,包括‘文革’后来被打倒,我妈妈也绝对没有二心,一直跟着我爸爸,相濡以沫。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我认为应该是个典范。

  邓先群说:“他跟孩子可有话说了。每天老爷子还没起床呢,我大嫂就把(小兵)抱到他被窝里去。”

  邓小平少年时离家远游,后来投身革命,等到他再回到四川时,父母双亲已经亡故,故乡尚有一未见面的继母和两个妹妹。倒是弟弟邓垦曾经在上海和延安与他匆匆见过两面。

  邓小平从不插手兄弟姐妹工作待遇方面的事情,他更看重一个人的品格和奋斗,他会为他们取得的每一个进步而感到高兴。弟弟邓垦说:“关心嘛,当然很关心了,不过具体事很少。待遇问题啊,从来没有哪个关心过我的待遇问题,他也不应该管这个事,我也没跟他讲这个事情,我没有这个印象。”“实事求是”、“无私无畏”,这是邓小平八十寿辰,兄弟姐妹赶来为他祝寿时,他书赠给弟妹们的。平时天隔数方,都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邓小平很看重难得的一聚。

  妹妹邓先群回忆:“他身边离不开孩子,特别喜欢孩子。你看平常跟我们没有什么话说,他跟孩子可有话说了,逗、抱。每天老爷子还没起床呢,我大嫂就把(小兵)抱到他被窝里去。”邓小平非常喜欢大家庭中暖融融的气氛,喜欢一家人住在一起。和孩子们在一起,邓小平总是无比的开心。

  邓榕回忆:“他就一拍大腿,跟我说,好,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我说我们还没有定呢,你怎么就定了呢。”

  1968年8月,当时还是北大物理系四年级学生的邓朴方,因不堪造反派对他的虐待与凌辱,跳楼以示抗议,造成了胸椎压缩性骨折。这个情况,当时被隔离审查的邓小平夫妇直到第二年的夏天才知道。

  在动乱的年代里,孩子们散落各地,狂涛中的邓小平格外地挂念孩子。

  卓琳说:“发配到江西后,孩子们在北京就被撵出中南海了,朴方那个时候,不是还为这个事摔断了腿吗?我们就自己省点钱,把他接到江西去了。我们让工厂里给他做了个架子,因为躺在床上起不来,架子上有两个环,他拉着那两个环就可以坐起来,放开了他又能躺下来。那时候他来了以后,当然就增加我们的负担了。(给他)洗澡怎么洗啊,我端水,他(邓小平)拿手巾给他擦。先是第一遍擦凉水,第二遍擦肥皂,第三遍擦干净。都是他干,我呢就是管给他送水、送手巾给他。”儿子邓朴方回忆:“他并不说什么,他为我做事情,每件事情做得都非常认真细致。有时候就会感到心里面酸酸的。”女儿邓榕认为:“我觉得我父亲觉得他对他的子女是有歉疚的。所以我父亲在‘文革’以后跟我母亲说,‘因为我的问题,我们的孩子们在’文革‘中都受了不少的苦,所以以后我们要对他们好一些’。”

  邓小平热爱事业,倚重家庭,但是在孩子们的婚姻问题上他很尊重孩子们自己的选择。邓榕回忆:“当时只有我二姐一个人是结了婚的。我父亲非常担心,因为他的问题,他的子女(受到牵连)。因为我们家太‘黑’了,‘文化大革命’那时候有句话,就是‘黑帮子弟’嘛。所以我们真是太‘黑’了。(对于)我们这种人,别人连接触都不敢轻易接触。所以,我父亲很担心我们的婚姻问题将来解决起来困难。所以,当时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我爱人贺平以后呢,我父亲非常……高兴,实际上当时我和贺平只是通了两封信,贺平是路过我们家去看他自己的父母,在我们家住了两天。这时候实际上我们还只是一般的朋友,但是我父亲觉得这个人一定能够成为我们家的女婿。所以他当时很郑重其事地搬了几个凳子,跟我妈妈和我奶奶坐在后院里。我回来以后,他就一拍大腿,跟我说,好,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我说我们还没有定呢,你怎么就定了呢。”

  邓楠说:“他跟我妈妈讲,他信任我们,所以他从来也不干预我们。但是他对我们生孩子有限制,就是说你们每家只能生一个孩子,(他采取的办法)就是你们生一个孩子我管,如果你们生第二个孩子我就不管了。他是用这种方式。” (摘自《北京青年报》)

(责编:乐意、秦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