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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种“动人”之才

张保振

2014年12月16日13:25   来源: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人有才,可动人。但“动人”之才,并非都值得称道。相反,有了才,愈“动人”,愈可怕。这样的才,往往是小人之才。

小人之才,往往以一己之私或一己野心为轴心,使出浑身解数,上下翻腾,可以黑白颠倒,指鹿为马。这样的“才”,常有“创意”在其间。具有这样“才”的人,史上即便没有“传记”,也会有“兼记”。赵高,就是这样一个小人。

赵高,司马迁的《史记》中并未有专篇记载,但在《李斯列传》和《秦始皇本纪》中,仍可清晰地看到他的所作所为。可以说,秦二世胡亥命运的浮沉,是浮也赵高、沉也赵高。

本来,秦始皇死后是把皇位传给其长子扶苏的。但赵高发动沙丘政变,与丞相李斯合谋伪造诏书,逼皇长子扶苏自杀,另立皇幼子胡亥为帝。于是,胡亥从众兄弟中“浮”起来了,被称为秦二世。

按照秦始皇的如意算盘和说法:“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对此,赵高并不以为然。他有自己“欲为乱”的“大志”,也想登上权力的顶峰。为此,他将自己的“才”发挥到极致,并不断有所“突破”。

譬如,对“朕”这个词,大家共认的,朕即“我”意。正如《尔雅·释诂》所讲:“朕,身也。”即便嬴政成为始皇后,自称“朕”,也只是皇帝的一个专用词。可赵高为架空二世,掌握实权,就在“朕”字上大做文章。他对二世说:“天子所以贵者,但以闻声,群臣莫得见其面。故号曰‘朕’。”(《史记·李斯列传》)意思是说,朕当如“神”,只能让人闻其声,不能让人见其容。这就隔绝了秦二世与群臣的联系,他自己便可以任意胡为了。

再如,为使自己对人的“欲加罪”变为“自认罪”,他在以卑鄙手段,诬丞相李斯与其子有“谋反罪”并将其下狱后,先是靠自己的“才”,创出“囚安得上书”的理论,不准看守官员将李斯上奏给皇帝的申诉上报;继之又动用自己的“才”,让自己的亲信去冒充“御史”、“谒者”、“侍中”,即监察人员、皇帝的近侍、皇帝左右的亲信去提审李斯,只要李斯如实申诉,就变本加厉地折磨他。所以,当秦二世真派人复验时,此时的李斯已被整得服服帖帖了,只有“自认罪”的份了。

还如,自己欲为乱,又怕群臣不听,就放胆用自己的“才”,设圈验意:大庭广众之下,持鹿献于二世,声称:“马也。”二世不信:明明是鹿,怎么称马?“丞相误邪?谓鹿为马。”问之左右,各有所说。结果,实言以鹿者,被赵高治罪;阿言以马者,被赵高视为“知己”加以重用。自此,赵高的“才”让满朝大臣都看到了其中的“厉害”:顺之,则昌;逆之,则亡。

海瑞在《乞治党邪言官疏》中曾言:“小人非才不能动人,小人非才不能乱国。”斯言诚哉!至少,这个说法在赵高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由此,更使人明白,看人,不能只重其“才”,不问其“德”。只重“才”者,不仅会被此“才”所误,还会被此“才”所杀。

还要看到,小人的“动人”之才,打动的常常是虚荣的心。倘若胡亥掌权之后,虽“未必尽通诸事”,却不耻下问,虚心求教;虽“遣举有不当者”,却不怕“见短于大臣”,也不致被打动到“居禁中”,让人不熟悉、不了解、不知情,却让人崇拜之、神化之、“称圣主”。

小人的“动人”之才虽无甚新意,却有一定市场,其原因,就在于“小人诈而巧,似是而非,故人悦之者众”(林逋:《省心录》)。这种“诈而巧”,犹如赵高对“朕”的“创新”之解,颇能迷住人之眼,糊住人之心,以至使人信之、往之;听之、从之。

小人的“动人”之才虽能动人之心,却难动所有人之心。这是因为,这种人的表演实在并不高明,且有一定轨迹可循。这,只要看看生活这本教科书,便一清二楚:小人奉上,常常是谄、是媚,决不会是忠、是敬;待下,往往是傲、是慢,决不会是谦、是和;指事是蒙、是诬,决不会是清、是实;见过是推、是饰,决不会是担、是改。如此之“才”,安能动所有人之心。

当然,最须提防的,是有的以深情之色,善言你优;以厚貌之情,善诵你杰,且一本正经、一丝不苟,让你觉得他的真诚,使你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丝毫不觉是捧、是谀。这,的确须三思:自己真这么优、这么杰、这么值得赞美吗?古有言:“有善诵我之美,使我喜闻而不觉其谀者,小人之最奸黠者也。”(袁采:《袁氏世范》)这话值得记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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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王金雪、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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