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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正在消失的历史

岑文华 汪 峻 胡江平

2014年09月26日08:26   来源: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在岁月的磨蚀和工业化的进程中,一些古建筑满目疮痍,一些优秀传统文化逐渐消逝。抢救正在消失的风景和记忆,刻不容缓。

粉墙黛瓦、古树翠竹、宗祠戏台,或缘水而建,或依山而起,似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在浙江大地的山山水水、沟沟壑壑间,散落着大量这样的历史文化村落。它们或古韵悠远,或景观独特,折射出浙江丰厚的历史文化。

然而,在岁月的磨蚀和工业化的进程中,一些古建筑满目疮痍,一些优秀传统文化逐渐远去,一些民间风物加速消逝。抢救正在消失的风景和记忆,刻不容缓。

重现古朴人家

一个古村落就是一段历史,一幢古建筑就有一个故事。

抢救古屋,是人们心中又添上的一笔“乡愁”。

龙游县横山镇志棠村是浙江第一批历史文化村落保护利用重点村之一。村口的邵氏宗祠雍睦堂始建于明嘉靖八年,体量宏大,占地面积400多平方米。几年前,雍睦堂后厅曾经做过一次修整,把立柱外表面削去一层,看上去就像换了新柱子。

“这种做法其实是破坏了古建筑。”横山镇文化站文化员徐豪提起这事,连连叹息。现在,雍睦堂的第二轮修整已准备进场,“以修补为主,尽可能保持原样。打算替换的部件,拆下来以后要让专业人员鉴定,看看是否可以修补后继续利用。即使换上新材料,也要做旧处理。”徐豪说,“要精细化作业,绝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干了。”

“修旧如旧,修古如古”正成为古建保护的共识。科学规划、专业修复,成为古建修复的“标配”。而针对保护利用过程中出现的出资、居民安置等问题,各地都在探索好办法。

在磐安县大皿村,原先破败的四合院“登科第”里如今人丁兴旺。几年前,屋主羊文生与磐安县政府签订了修缮合同,双方各出资一半,把即将倒塌的老房子修好。

享受政府资助修房的不止羊文生一家。2009年,磐安县安排历史文化村落保护专项资金1500万元,政府与农户按1∶1的比例出资,按照“抢救濒危、保护重点、维护一般”的原则,对全县24个古村落349户的古建筑、特色建筑进行抢救性修缮。之后,鼓励农户搬回老房子居住。

与大皿村一样,许多古村在建设新农村过程中都曾遇到困惑。古建筑被拆,石子路被毁,新房多于旧房,留下一座座“水泥场”。为化解“要现代化”与“要古文化”的矛盾,永嘉县岩头镇走出了一条“村外建新村,村内搞整饬”的“平衡路”。

针对苍坡、芙蓉、岩头3个人口特别密集的古村建设新村,岩头镇引导村民移居新村,并按照“修旧如旧、修古如古”的原则统一修葺所有老屋。对规划之前已建成的新民房,通过“穿衣”、“戴帽”、“减体重”等改造,减少其对古村落整体风貌的破坏。在古民居内则允许村民适当装修,“改内不变外”,使拥有上百年历史的古建筑补上“设施简陋”的短板。

涵养特色文化

认识一座古村,从读懂它的历史开始。流传百年的故事、传说,无疑是一把钥匙。

2012年,常山县彤弓山村来了大学生“村官”江慧璐。上任不久,她就缠着村支书,要找到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听故事。

徐立本今年87岁,是村里同辈中少有的几个进县城读过书的“文化人”。那一次,他给江慧璐讲了彤弓山首位进士徐海的故事、徐氏族人如何踏入仕途的传说。这些故事在他十几岁时很是流行,可是到他的下一代,几乎就不再被提起。偶尔给小辈讲起,往往也零零碎碎说不全。

而当时另一位给江慧璐讲故事的老人徐立高,如今已卧床不起。如果没有那次采访,那些故事,恐怕就要就此湮没。

之后,江慧璐借来《徐氏宗谱》,翻阅整整七卷家谱,啃下晦涩难懂的古文,通过查证、比对,将资料充实整理成《彤弓山村历史》。这个过程中,常山省级非遗“王琼奴与徐苕郎的爱情故事”也逐渐丰满起来。彤弓山村以此为契机,印发了主题连环画、新编主题婺剧、规划设计“琼苕爱情广场”,给原本普通的村庄赋予了浪漫的爱情故事。

像彤弓山村一样,越来越多的古村落通过挖掘自身历史文化资源,让“古村记忆”更加丰富,并涵养出特色文化。

衢江楼山后村现存有娘娘厅、国舅厅、积庆桥等古建筑13处,“癞痢娘娘”的故事代代相传。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当地就通过各种渠道查验史料,认为“癞痢娘娘”即为明孝贞皇后。为更好拓展“皇后故里”的历史文化氛围,楼山后村特别邀请明史专家毛佩琦老先生来到楼山后考证皇后历史,邀请明史专家胡汉生编制《明孝贞皇后生平》。同时,结合楼山后的特色文化——“善德文化”,编制皇后善德民间故事集,形成明孝贞皇后“善文化”。

传承传统技艺

民间艺术和传统技艺是历史文化村落的“基因”,是古村风情能够延续的关键。

年逾古稀的吴赛仙是廿八都山歌的传承人,她的“粉丝”遍及海内外,其中不乏专家级人物,日本的民俗研究者多次专程来听她唱歌。不过,最让她高兴的,是山歌课已经在当地学校成为正式科目。

新叶也正做这样的尝试。2010年,当地大慈岩中心小学建立昆曲教学基地,主动聘请叶昭标任指导老师,推行昆曲进课堂。2013年10月,学校建成昆曲剧场,昆曲爱好者可以在此学习、演出。一批又一批学生初步掌握了昆曲识谱、练功、学唱等才艺,《断桥会》、《火焰山》、《雪里梅》等剧目广为传播。

传承和发展,对于日趋失落的传统技艺来说,则更为迫切。

在永嘉县屿北村,每座院子都有一个雅致的“堂名”,每个“堂”都是一个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作坊:酒坊、布坊、豆腐坊……只是堂内已经没有手工业者。

随着岁月的流逝,传统技艺的式微多少有些无奈。“技艺”成为“记忆”,需要时常被唤醒。

苍南县碗窑村曾是浙南民窑重镇,在元代就已有人居住烧窑,清中后期达到鼎盛。有18条“阶级窑”,作坊车间数百间,其青花瓷工艺辐射周边乡镇,村里客商云集。但是,自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受到商品经济大潮冲击日渐萎缩,村落几近凋零。有手艺的年轻人纷纷转行,留下老弱妇幼和片片瓷砾。

今天,碗窑村的古窑和水碓重新恢复了原始风貌,以水碓舂土,用手曳引,窑由土砖拱砌,层叠八级,故名阶级窑;每件成品从舂土到出窑的十几道工序全凭手工操作,而每一个纯熟如舞姿的动作都吸引着一群群好奇的外来客。

在碗窑村,游客们可以观看一整套传统制碗工艺,动手体验制坯烧窑,游览村西依山而筑的老宅建筑群。一个村落,成为一座活着的手工技艺博物馆。

在碗窑村充满智慧的坚守中,古老的传统文化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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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王金雪、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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