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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会忘记——纪念日本正式签字投降69周年

尚慧辉

2014年09月02日08:36   来源:山西日报

原标题:我们不会忘记——纪念日本正式签字投降69周年

大同万人坑遗址无字墓碑林。张文斌摄

人们在参观八路军太行纪念馆。武照辉供图

1937年9月25日,八路军首战平型关告捷。图为第115师指挥所。资料图

“千山万壑,铜壁铁墙,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敌人从哪里进攻,我们就要他在哪里灭亡。”熟悉的抗战歌曲,为我们展现出巍巍太行难以忘却的记忆。八年烽火,三晋儿女浴血奋战,舍生忘死,书写下一部艰苦卓绝、可歌可泣的抗战历史篇章。山西,作为华北敌后抗日根据地的中心和八路军总部及三大主力所在地,为全国的解放事业作出了巨大牺牲和贡献。69年前的9月2日,在东京湾美军战列舰“密苏里”号上,举行了日本投降签字仪式。69年后的今天,我们用普通人的故事揭露日军罪行,用幸存者的回忆缅怀英灵,告慰先烈。谨以此纪念这段不平凡的历史。

“这个公道我要一直讨下去!”

——听张双兵讲述帮助“慰安妇”维权索赔的故事

“她们的日子都给日本人毁啦!”电话里,张双兵略显苍老的声音透出无尽悲伤。

张双兵,被不少媒体称作 “中国‘慰安妇’民间调查第一人”。8月25日下午,记者联系到这位刚过花甲的老者,聆听了这位乡村教师与曾经不幸被迫当过“慰安妇”的大娘们30多年的交往,以及20年来帮助大娘们向日本政府维权索赔的艰辛历程。

结缘

说起如何与大娘们结缘,张双兵回忆,那是1982年深秋的一个下午,他在地里看到一个老太太跪在地上收割庄稼。后来打听得知,这位老人竟是当年闻名一时的美女 “盖山西”侯东娥。在抗日战争期间,她曾被日本军掳去据点,当了一名“慰安妇”。

“慰安妇”,日本大辞典《广辞苑》里的解释是:“随军到战地部队,安慰过官兵的女人。”而更多的学者给出的定义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被迫为日本军人提供性服务、充当性奴隶的妇女,是日本军队专属的性奴隶。

所谓据点,其实就是日军建立的慰安所。由于“盖山西”的名声和共产党员身份,侯东娥是日军入村后第一个要搜寻的人。在日军的疯狂扫荡下,年仅16岁的侯东娥不幸被抓到进圭社据点。从此,噩梦开始了。不仅天天被日军野蛮强暴,而且常常被殴打蹂躏。当她被亲人想方设法救出来后,遭到丈夫抛弃又失去生育能力。苟活下来的侯东娥嫁给了村里最丑的男人,老年生活贫困无助。

这样的惨境让张双兵既义愤填膺又深感同情,“我当时就想怎么帮她,帮和她一样的大娘们。”随后的10年里,张双兵开始调查走访周边的“慰安妇”,发现大部分“慰安妇”从据点出来后,都患有严重的后遗症,或丧失劳动能力,或未能再生育,多数背井离乡,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最终成为村里孤苦无依的老人。

申诉

怎样才能给予她们更大的帮助?1992年,张双兵从报纸上看到关于华岗劳工向日本政府索赔的报道,得知对日本的民间索赔有了先例。于是,他萌发出帮大娘们向日本政府索赔的想法,并为侯东娥、李秀梅、周喜香、陈林桃4位大娘写出 “中国大陆受害女性递给日本政府的第一份控诉书”,通过日本驻中国大使馆,向日本政府正式提出申诉,要求日本政府公开赔礼道歉,提供每人十二万美元的赔偿款。

谁知,两年过去了,那一纸申诉书如石沉大海,根本没有得到日本政府的答复。于是,在各方帮助下,张双兵决定通过法律途径正式提起诉讼。1995年,日本东京地方法庭正式开庭审理“中国慰安妇”案。张双兵用行动换来大娘们的信任和认可,又有更多曾为“慰安妇”的大娘找到他,勇敢地提出诉讼要求。张双兵说,自己一共帮三批“慰安妇”向日本政府提出诉讼,1995年4位,1996年2位,1998年10位。

但是,让张双兵和大娘们没想到的是,在他们看来证据确凿、舆论支持的诉讼成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他们数次赴日参加开庭审判的巨额费用都由日本民间团体支援,而最终的结果却令人失望。2007年3月27日,日本最高法院就中国“慰安妇”诉讼案作出终审判决——“我们败诉了”。张双兵至今提起诉讼结果仍然无可奈何,“那么厚的判决书都是日文,我看不懂。但是,当时法官宣布的判决结果我记得,他们(指日方)承认中国‘慰安妇’是被他们绑架和强暴的,但是,驳回了我们要求日本政府道歉和赔偿的诉讼请求。”

坚持

“这个结果我不能接受,而且我也觉得愧对这些老人们。”张双兵说,她们不顾世人的指指点点,拖着病躯奔波于中日两国,在法庭上一次次揭开心灵疮疤,却得到败诉的结果,“我无颜以对呵!”张双兵一声长叹。

这些年,张双兵主要致力于帮助大娘们改善生活,每年都要去各位大娘家看一看,带点礼物,并将民间热心人士的捐助送给大娘们。

这些年,张双兵参加了每一位他走访过的“慰安妇”的葬礼。至今,16位向日本政府提出诉讼的大娘仅有一人活在世上,而且年近九旬。

这些年,张双兵将自己20多年的民间调查结集出版了一本书,名叫《炮楼里的女人——山西日军性奴隶调查实录》,以口述实录的方式将日军的罪行公之于众。

这些年,张双兵一直没有放弃一个念头——

“我希望更多的人关注这个事情,能够和我一起帮老人们一直向日本政府索赔。”张双兵语音坚定,“虽然老人们去世了,但是大部分老人嘱咐她们的子女继续跟随我索赔。我正在研究有没有向海牙国际法庭提出诉讼的可能。总之,这个公道我要一直讨下去!”

他们的抗战

高迎录:埋地雷炸鬼子

高迎录老人近几天格外忙碌:受县委邀请为党政机关干部做革命传统教育报告,应县中小学校长之约为即将入学的新生讲述抗战历史故事做准备,整理记忆中的抗战史事……

高迎录,浑源县人,今年88岁。尽管老人家年事已高,却是耳聪目明思维敏捷。半个多世纪过去,抗日烽烟在老人心里已然扎下深根。“日本侵略军1937年9月15日侵入浑源城。在浑源县烧杀掠抢,无恶不作。”

1939年,13岁的高迎录参加了村里的儿童团。1941年,高迎录又参加了村里的民兵队。“当时俺们村民兵队有三十多号人,听从区上指挥,打游击、埋地雷,为八路军送公粮、破敌人交通、割敌人电线。”

埋地雷是老人家记忆最深的片段之一。“地雷主要埋在交通要道和村口,最开始是踏雷,生铁铸的,小碗大小,就像个小西瓜。”老人回忆,如果日本兵步入雷区,踩上踏雷不死也伤。后来鬼子学精了,凡经过交通要道或进村,都让老百姓在前面带路,八路军又发明了线雷,只有拉动火线,地雷才会爆炸。“俺们往往是埋好地雷以后,手握火线,藏在暗地里等着鬼子上钩。”

1944年到1945年间,高迎录还和民兵们一起几次炸毁日本兵的碉堡,给了日本侵略者有力的打击。

王德顺:百岁老民兵的思念

今年8月,王德顺老人在盂县家中度过了105岁寿辰。看着全家人从各地赶来为自己贺寿,老人高兴之余,不免又一次想起70多年前抗日烽火中,被日寇杀害的亲弟弟和战友们。

1938年,盂县抗日自卫总队成立,并在全县所辖每个自然村成立了抗日武委会,王德顺被推选为西小坪抗日武委会主任。他在盂县抗日自卫总队的直接领导下在全县打游击、灭鬼子、除汉奸、贴标语、做宣传、送公粮。

王德顺经常带领游击队员到日寇盘据的盂县城外打游击、贴标语,一方面宣传抗日政策,一方面做汉奸的工作,启发他们的爱国良知。他曾亲自把有关大汉奸孙占国的“黑贴子”扔进城里,最终让孙占国死在日本宪兵队刀下。为了保证抗日军队和县委县政府的日常粮食供给,他还负责把公粮从九区源源不断地护送到上社乡后峪沟。

……

王德顺的抗日行动使敌人十分震怒,他们千方百计地要将其置于死地。1941年10月,敌人突然包围了西小坪,他机警地藏在炕洞里,继而逃到路家村。敌人不甘心扑空,于是抓了他28岁的弟弟王德全和18岁的青救会主任刘三娃,并处死。

王德顺至今也无法忘怀抗战中的一点一滴,无法忘怀亲爱的战友和逝去的亲人,更无法忘记日寇的丑恶罪行。他一直教导子孙和周边的人,不忘国耻,奋发图强。

注:“黑贴子”:意指用自己同志的口吻给要除去的汉奸写信,让敌人内部互生猜忌,达到借敌人之手消灭汉奸的目的。

花儿垴上八壮士

花儿垴是武乡板山的主峰,海拔2008.5米。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黄崖洞兵工厂就处于花儿垴脚下黎城和武乡交界处的深山沟里。

自1941年4月起,黄崖洞兵工厂制造了五○小炮和炮弹,每年可装备16个团,使八路军对日作战火力又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极大地增强了八路军的战斗力。

根据地军事工业的蓬勃发展,成为日军的心腹大患。日军的每次“扫荡”,都把八路军的军工厂作为进攻的重点目标。1941年11月,5000多名装备精良的日本鬼子,兵分多路强攻黄崖洞。八路军总部特务团以不足1000人的兵力,英勇抗击,经过八个昼夜的激战,歼灭日军1000余人,以敌我伤亡6∶1的辉煌战果,“开创了中日战况史上敌我伤亡空前未有的新纪录”,取得了震惊中外的黄崖洞保卫战的重大胜利。

在黄崖洞保卫战中,坚守在板山花儿垴的机枪连战士们打得尤其出色,为保卫花儿垴的团指挥所,战士们在连长温德盛同志的带领下,一次又一次击退敌人密集的重炮袭击和飞机轰炸,同敌人周旋作战,斗智斗勇。但是,由于敌我兵力悬殊,机枪连打到最后,还剩下连长战士共八个人。他们将敌人的火力逐渐引向花儿垴西南边的悬崖上,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他们宁可身亡,绝不俘虏,战到最后,连长温德盛带领七名勇士纵身跳下了千米悬崖,壮烈殉国,出现了自“狼牙山五壮士”之后又一气吞山河的伟大壮举。这八名壮士最后被八路军总部授于“民族脊梁,抗战柱石”的光荣称号。

原勋:关爱抗战老兵留存山河记忆

抗战胜利过去了69年,那些浴血奋战的老兵还健在吗?他们生活得好吗?有一群志愿者,为找到这些抗战老兵日复一日地奔波着。有一些社会航船的瞭望者,用笔、用镜头记录着人们身边的点滴真情。

8月15日、9月2日、10月25日,每到日本投降的时间关节点,志愿者李淳、宋超就更加繁忙,要做的事、参加的活动都很多。他们是“寻找老兵”山西民间志愿者,自从4年前在网上看到关于“老兵回家”的活动后,他们的节假日都奔走在了寻找抗战老兵的路上。从雁门关到老牛湾,从太行山脉到汾河水畔,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寻找到第一位老兵杨增芳老人让志愿者们激动不已,老人是国民革命军第61军72师217旅433团3营8连战士,曾经参加忻口战役和平型关战役。目前,志愿者们已找到69位抗战老兵,通过爱心人士给老兵每月500元的生活补助。4年来,许多老人窘迫的生活让志愿者们心痛不已,有的老兵因抗战当时是“那边的人”,遇到很多挫折和磨难。更多的老兵,随着时间的流逝,正在老去、故去……志愿者们说,这是一个平均年龄已90岁的特殊群体,他们老了,更需要我们的关爱。

结缘于采访,新华社记者原勋与山西团队的志愿者们一起寻找过、苦恼过、兴奋过,也心痛过,老兵们“得到国家认可”的迫切希望在他脑海掀起巨大波澜。对于有些老兵来说,没有什么比“认可”和“荣誉”更重要。多少次夜晚的挑灯疾书,原勋脑海里总萦绕着老兵们渴望的眼神。他说,这些在民族危亡之时冲进枪林弹雨的老兵们,不论在哪个部队,都是为国家而战、为民族而战,他们就像祖国的大山大河一样,值得我们永远铭记。他的笔下,一行钢笔字刚劲有力:“关爱抗战老兵,留存山河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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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常雪梅、程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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