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就要离开警营的闫季彻夜未眠，紧紧抱着相处几年的爱犬“马三儿”诉说着离别难舍之情。“马三儿”好像明白了即将要与主人分离，大眼睛扑闪扑闪，仿佛在撒娇，在哭泣。
换上专门的退伍服装，平时不怎么爱捯饬的闫季照着镜子仔细地梳理头发。送别时，他想给战友和警犬们留下最好的印象。
▲ 离开部队的前一晚，闫季与即将分别的爱犬维尼“共进晚餐”，平时维尼很乐意与他共同进餐的，但这次仿佛觉察到了什么，不管闫季怎么劝，就是不肯张嘴吃，只是眼神凝重地盯着主人看。
昨天早上，闫季所乘坐的列车车门即将关闭，老兵们向车厢外的战友使劲挥手告别。列车玻璃窗反射出同样在挥手的战友们，这一次离别，不知何日再相见，犬犹不舍，人何以堪。
闫季把提前打包的行李送去托运，被刑侦犬维尼发现，奔上前去拖住他的行李包，拼命想让他留下来。
▲ 闫季走的前一天，最后一次牵着刑侦犬菲尔散步，走过部队的宣传板报，上面用粉笔写着：老兵一路走好！人和犬都不忍心抬头看这六个字。
▲ 最后一堂训练课上，闫季特地给个头最小、胆子也最小的排爆犬“马三儿”补了一次跳火圈的课程，盼望自己走后，它的胆子能更大一些，变成一只更优秀的警犬。
昨天凌晨3点半，位于北京怀柔山区的某处武警驻地万籁俱寂。突然，急促的闹铃声响起，闫季“嗖”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是他在这座营地的最后一晚，几乎整夜无眠。迅速起身洗漱，穿戴整齐，闫季轻手轻脚走出宿舍。
闫季是北京武警总队某部警犬训导班的战士，服役5年，今年退伍。11月26日早晨6点的一趟火车，将把他送回家乡黑龙江七台河，从此告别自己的军营驻地，告别朝夕相处的战友和那些从小抚养训练至今的警犬。
闫季早早醒来，就是要去跟警犬们做最后的告别。摸着黑，他毫不费力地走到了熟悉的犬舍。脚步声马上惊醒了训练有素的警犬，数声低沉的犬吠传来，闫季压低嗓子喊了一句“安静！”，警犬们马上停止吠叫，一溜烟跑到铁栏杆处。隔着冰冷的铁栅栏，闫季倾情抚摸着警犬的头，默念它们的名字：“马三儿，菲尔，维尼……”
闫季所在的警犬训导班一共9名战士，专门的训导员3名，8条警犬分为刑侦和排爆两类，协助地方公安部门应急处理突发事件，保卫一方安全。如今闫季退伍，他所带的三条犬也都托付给了战友。
初冬的山里，已经寒气逼人。闫季蹲在犬舍门口，一遍遍与自己的爱犬一一告别，低声嘱咐它们“好好吃饭，认真训练，坚守岗位，不许偷懒……”警犬们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像是婴儿在撒娇，在哭泣。这名1987年出生的东北汉子，常把警犬比作是自己的孩子。他说：“警犬们没有别的亲人，只能把所有的信任和感情都交给我们。”
在离别的前一天，闫季将自己的行李打包送去托运，当时正在训练的警犬看到他提着大包小包往外走，好像明白了什么，飞奔过来扑到他身上。他安慰着爱犬，然而它们仍不舍得放他走，甚至咬住书包背带，使劲把闫季往回拖。这群他养育和训练了5年的警犬似乎也明白，告别时刻就将到来。
4年前，闫季有一条犬患上咬合肌坏死的病，不能进食。他每天把食堂发给自己的牛奶鸡蛋拿给犬吃。犬不能嚼烂食物，他就亲自嚼碎；爱犬不能张嘴，他就用手捧着喂到它嘴里。将近一个月的日夜照料，犬终于痊愈，从此与他亲密无间。5年来，闫季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跟犬在一起，这些犬已经成了他难以割舍的亲人和战友。
记者问闫季退伍之后是否还想养犬，他摇摇头说：“不养了。我在这些警犬身上花费了太多的心力，离开它们，我的感情也不能再转移到其他的犬身上了。”
在这个黎明前的寒冷冬夜，闫季与爱犬无言的告别，含着泪水，背上行囊，踏上返乡的路。（文/记者 和冠欣 摄/和冠欣 卜向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