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新聞網|黨史頻道
中國共產黨新聞網>>領袖人物紀念館

陳斐琴:劉鄧大軍的“筆杆子”

2018年02月08日15:11    來源:廣安日報    手機看新聞

【字號 】【留言】【論壇】【打印】【關閉

毛澤東曾經說過,奪取政權不僅要靠“槍杆子”,還要靠“筆杆子”。出生於廣東興寧石馬,跟隨劉鄧大軍馳騁中原,親歷了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全過程的陳斐琴,就是軍中的一支筆杆子。晚年的他實現了自己的夙願,編成了一部劉鄧大軍的“史記”。

跟隨劉鄧大軍馳騁中原,親歷了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全過程的陳斐琴,一個熟讀當代軍事學的大秀才。他長期擔任劉鄧大軍政治部宣傳部長,后任《解放軍文藝》主編、海軍文化部部長等職。他一生著作等身,共出版四十多部一千余萬字的軍事著作和回憶錄,堪稱劉伯承、鄧小平研究專家。

1911年,陳斐琴出生於廣東興寧市石馬山區,早年從梅州中學畢業后,到上海求學,畢業於上海藝術大學,后到日本帝國大學留學。1933年冬,中國左聯在日本恢復東京支盟,陳斐琴就是支盟成員之一(那時他使用的名字是陳鬆),並擔任支盟文藝雜志《東流》的編委,是東京“國際戲劇協會”主要成員。在此期間,他與陳達人合作,翻譯出版了俄國著名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說《白夜》等書﹔組織公演《雷雨》《復活》《洪水》和《馬門教授》等進步戲劇﹔編輯出版《東流》月刊和《東流叢書》,大文豪魯迅、郭沫若等都為該雜志投過稿。

回國后陳斐琴投筆從戎,來到一二九師跟隨劉伯承轉戰南北,對劉伯承的戰術思想、起居言行,點點滴滴記於心中,筆錄在他隨身帶著的本子上。他與軍中的唐平鑄、盧耀武都是留日學生,被尊為劉鄧大軍“三鼎甲”。陳是“鼎元”,連劉伯承司令員給他寫信,后面署名還要加上“頓首”兩字,可見他在劉伯承心中的分量。

莫言的老師、中國作協原副主席徐懷中在部隊曾與陳斐琴共事多年,對他的性格、人品、才華有深刻的了解。他回憶1946年春,陳斐琴與文工團女演員李佩琳在野戰機關駐地的一個小鎮(武安縣伯延鎮)舉行了簡朴的婚禮。結婚后李佩琳沒有得到什麼特殊享受,隻不過偶爾騎騎馬而已:夜色朦朧中,有人牽了一匹馬在路邊等候著,待文工團隊伍上來了,隨即聽到了陳斐琴壓低了聲音說,佩琳同志!換著騎一會兒吧。聽他的語氣,你很難分辨這是一位領導對下屬的關愛,還是一位丈夫對年輕妻子的體貼。他把妻子扶上馬,警衛員牽著缰繩先走了。陳斐琴隨后深一腳淺一腳,追趕著隊伍……

1947年7月,劉鄧大軍千裡躍進大別山,揭開了解放戰爭戰略進攻的序幕。陳斐琴與劉鄧首長朝夕相處,得以近距離目擊杰出軍事家獨特的戰略眼光和指揮藝術,以及一次又一次的驚世之舉。當部隊沖破重重險關,終於勝利抵達大別山時,他暗中立下誓願,一定要把這一切編寫成書,使之光耀史冊。但是,一場“文革”動亂打破了他的夙願,他遭到造反派的迫害,很長時間被“挂”起來了,不給作結論,不分配工作,不恢復待遇。他等待不下去了,心想,太史公遭到酷刑尚且發憤著書,何況身心健康的自己正當盛年!雖然一家人擠住在僅有四平方米的小屋裡,他每天躲在與鄰居共用的小廚房裡奮筆疾書。一米八幾的人兒,長時間弓腰曲背蹲在小馬扎上,還要忍受蚊虫叮咬、油煙腥氣和難熬的悶熱,需要多大的毅力啊!他的一支金筆,很快就磨得像針一樣尖銳,一不小心觸到手指,很快就能見血了。為了節省花銷,他推著小孫子坐過的竹編兒童車,從打印社把文稿運回來,由家人裝訂好,他再推著小車送到郵局寄發。穿行於人行道上,正是他思考問題和謀篇造句的好時間,許多靈感也是在一趟又一趟的往返路上捕捉到的。

為了深入研究,他窮搜遍讀劉伯承讀過的書,如《孫子兵法》《易經》《孟子》《大學》《諸葛亮集》、梁啟超的文集等等。他還不辭辛苦,跋山涉水重訪太行山、大別山和第二野戰軍馳騁過的中原戰場。他手抄過四十幾萬字的古代兵書的珍本。一天,海軍副司令員楊國宇主動找上門來,說他保存了一些有關劉、鄧的文字資料和照片,願意毫無保留供他選用。陳斐琴喜出望外,願與他真誠合作。同時陸陸續續聯系了許多軍內外作者,組成了一個編外寫作班子。幾年之間出版了《劉伯承軍事文選》《劉伯承軍事生涯》《劉伯承軍事理論探索》《劉鄧大軍征戰記》《劉鄧大軍風雲錄》《二十八年間——從師政委到總書記》等36部書。有的書獲得全國圖書一等獎、金鑰匙獎。

1989年11月20日,鄧小平會見了第二野戰軍戰史編輯修訂人員,到會的有宋任窮、秦基偉、陳錫聯、陳再道等二野著名將領。陳斐琴作為修訂領導小組副組長,也參加了會見。當他上前與鄧小平握手時,介紹人把他的名字說成是陳裴琴,小平當即糾正說:“他不叫陳裴琴,是陳斐琴,他是一個編書人。”步入晚年的陳老,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夙願,編成了一部劉鄧大軍的“史記”,一部經天緯地的大文章!(陳蔚梁)

(據《梅州日報》)

(責編:秦晶、吳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