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時任中央軍委副主席的鄧小平把銳利的目光轉向了飽受林彪、“四人幫”干擾破壞的海軍。由此,人民海軍的歷史揭開了新的一頁。
派個“局外人”到海軍
在“文革”期間,海軍是軍隊中的“重災戶”。林彪、“四人幫”的直接插手造成了海軍黨委內部嚴重不團結。
怎樣才能解決海軍的問題?鄧小平和軍委的其他領導進行過多次交談。大家一致認為,隻有派有影響的“局外人”參加領導工作才能解決。於是,交通部部長葉飛被任命為海軍第一政治委員、海軍黨委第一書記。
接到任命后,葉飛立即打電話:“鄧副主席,我不懂海軍,更不了解海軍近年的情況,到那裡去很難。”他話剛說完,鄧小平就說道:“這正是你的優勢。你是‘局外人’,沒有框框,可以大膽講話、辦事。”“去海軍您有什麼指示?”鄧小平沉吟了一下,接著說:“沒什麼講的。海軍都是老同志,你去了要當好‘班長’。時間緊,任務重,等不起。”回味著鄧副主席的話,葉飛深感責任重大。
在海軍黨委召開的歡迎會上,葉飛作了簡短而誠懇的發言。他說:“我不懂海軍,來海軍首先是向大家學習,和大家一起努力,爭取3年內使海軍面貌有較大變化。第一年搞不好,情況不熟,大家可以諒解﹔第二年搞不好,就應該批評﹔第三年再搞不好,說明我完成不了任務,應該打起背包走人。”
海軍部隊此后的發展變化証明,中央軍委接受鄧小平的提議,任命葉飛的決策是完全正確的。正如有的老同志講的:“否則,黨委很難那麼快消除派性,工作不會出現新局面。”
“我們海軍是防御性的”
葉飛到任一個月后,鄧小平接見了他。“葉飛同志,海軍的情況你摸了沒有?”鄧小平直截了當。葉飛回答:“上班一個多月,在摸情況,還沒有摸清楚。”
鄧小平說:“海軍的問題主要是不振作,缺乏協調和雷厲風行的作風,有些東西貫徹不下去。”接著,他著重指出:“我們海軍是近海作戰,防御性的。我們不稱霸。但防御是積極防御,要盡快建立一支真正頂用的、有戰斗力的海軍。”
“海軍究竟需要什麼裝備要具體提出來,要重新制訂計劃﹔現在國家有困難,軍費要壓縮,經費少了更要用好,裝備建設要少而精。”“部隊的軍事訓練一定要從實戰出發,仗怎麼打兵就怎麼練。”
最后,鄧小平說:“要進一步把情況摸透,拿出切實可行的規劃和措施。”
喜看飛機表演
1979年7月29日,鄧小平到青島觀看水上飛機和直升機表演。
隨著一聲轟鳴,一架飛機像離弦的箭迅疾彈出,開始水上滑跑起飛。飛行表演開始了。飛機濺水飛行,展翅高飛,上升幾百米后,緩緩繞檢閱台一周,輕輕擺動雙翼,向檢閱部隊的首長致意。隨后,飛機表演了水上降落。鄧小平一邊觀看,一邊問身邊北海艦隊航空兵司令員范天喜:“這種飛機我們自己搞了沒有?”范司令回答:“我們的現在正在試飛。”鄧小平滿意地點點頭。
看完水上飛機表演,鄧小平起身離開檢閱台,來到塔台前面。這時,一架“超黃蜂”直升機在機場上起飛,卷著氣流直指藍天。直升機忽進忽退,忽而垂直上升,忽而直線下降……鄧小平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不住地點頭鼓掌。
專列車廂聽匯報
1979年7月31日下午4時,由青島開往煙台的專列上,葉飛走進鄧小平的車廂匯報工作。
當葉飛匯報到西沙需要重點設防時,鄧小平說:“這地方一定要堅守。”“西沙和大陸沿海島嶼不同,情況特殊,請示鄧副主席西沙設防是海軍守還是陸軍守?”葉飛問。鄧小平詢問道:“過去誰守?”“是海、陸軍共同守。”葉飛回答。“回去研究研究,如果海軍守,要給編制。”鄧小平說道。
關於海軍的裝備建設和規劃調整,葉飛提出,一方面要抓緊艦艇改裝、發展新裝備,另一方面要加強修理工作。聽到這裡,鄧小平說:“這個對。裝備要頂用,有戰斗能力﹔不頂用,浪費國家財產。”關於落實干部政策,葉飛說,要做到3條:一是要堅持原則,二是要講政策,三是要實事求是﹔要認真貫徹“懲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針。鄧小平插話說:“這個好,這樣做是得人心的。要歷史地看問題,有錯誤改了就好。”
1979年8月,在煙台基地軍港視察時,鄧小平為海軍題詞:“建立一支強大的具有現代戰斗能力的海軍。”他視察部隊和關於海軍工作的一系列指示迅速傳遍了海島、碼頭,震動、鼓舞著海軍官兵的心。(吳殿卿)
(摘自《中國國防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