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人員在美國白宮內合影(左起:馬盼秋、滕和鬆、凱利、孫勇、張寶忠、布裡、羅玉元)。
隨小平同志訪美
◆陳雲關心小平同志訪美安危
◆訪美工作領導小組
◆小平同志訪美先遣組
◆學習小平同志訪美資料
◆專機脫險
◆布熱津斯基宴請小平同志
◆歡迎儀式上發生的事件
◆在白宮盛大國宴上
◆卡特總統為小平同志舉辦文藝晚會
◆凌部長與泰勒談安全
◆魅力小平
◆訪問卡特家鄉亞特蘭大
◆休斯敦險情
◆李安威事件
◆“驚險去安全回”
在白宮盛大國宴上
1月29日晚6時許,卡特總統為鄧副總理在白宮舉行了盛大國宴。我方代表團主要成員參加,我和滕和鬆、張寶忠、駐美使館小陳(二秘)與美方安全官泰勒、凱利等人被安排在一個桌上。
下午5時30分,我們護衛著小平同志乘車來到鋪著紅地毯的白宮北門。門外禮兵林立、庄嚴肅穆。卡特總統和夫人迎接小平同志和夫人卓琳一同步入宴會大廳,樂隊奏歡迎曲,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落座后,卡特總統致歡迎詞,接著小平同志致感謝詞。小平同志指出:我們兩國曾在三十年間相互處於隔絕和對立狀態,現在這種不正常的局面終於過去了。我們兩國社會制度不同,意識形態不同,我們要用長遠的戰略觀點來看待兩國關系。我們相信,中國人民與美國人民的友好合作,不僅有利於兩國的發展,也必將成為維護世界和平和促進人類進步的強大因素。小平同志的講話不斷被熱烈的掌聲打斷。講話結束時,全場起立,爆發出長時間的熱烈掌聲。
小陳對我說:為鄧副總理舉行國宴,美方極為重視,精心策劃,細心安排,還專門派人來使館了解和征求意見,問鄧副總理的生活習慣,喜歡吃什麼飯菜等。我說:宴會布置整潔庄重,每個桌上都擺放一盆珍貴的山茶花,有紅色的、粉紅色的,非常漂亮。小陳說:這些山茶花是特意從卡特總統家鄉佐治亞州運過來的。我一看宴會菜單:每位一個拼盤、洋蔥牛肉湯、小牛肉排、辣椒炒牛肉(中國菜)、烤火雞肉等。餐桌上擺放著啤酒、白蘭地、藍帶酒類、果汁、可樂等。竹籃裡放著各式各樣的面包、菜、黃油、大盤水果。主桌上專為小平同志放了一瓶茅台酒。這些都顯示出美方的精心安排和高度重視。
國宴開始了,廳內貴賓們有說有笑地互相敬酒。席間,我一直在等泰勒、凱利過來一起吃飯,想敬他們酒呢,可他們從始至終都站在主桌后面守衛著小平同志的安全,我看了很受感動,他們對警衛工作的敬業精神,值得我們中國警衛人員學習。美方不知從何途徑聽說小平同志愛吃小牛肉,於是在小平同志訪美期間幾乎每頓飯都為他准備了小牛肉。后來有位記者問小平同志:您這次來美國最深的印象是什麼?小平同志操著四川口音開玩笑地說:小牛肉啊,小牛肉!頓頓都是小牛肉!在場的人聽了都開懷大笑。
這時,我聽到了刺耳的高音喇叭和亂喊亂叫聲,我忙去找凱利問:外邊發生了什麼事?他有些緊張地說:反華右翼分子游行示威沖到北門前,安全局正下命令調動武裝警察和防暴隊來組織和驅散游行示威人員。我說:你能陪我去看一下嗎?凱利說:我陪你去白宮二樓看看。白宮北門外馬路上擠滿了各色的人群和警察,混亂成一團,擁擠厮打,亂喊尖叫!游行示威人多(有兩千多人),警察人少,有些失控。凱利對我說:國內外的反華勢力勾結在一起,他們是有組織的,早有預謀的,從東西北三路向白宮北門瘋狂地沖來,先沖破了外圍防線,又沖到了北門外。正在危急之時,負責白宮安全的防暴警察部隊握著盾牌警棍從白宮兩側跑了過來保護北門,驅散和追捕游行組織者、指揮者。這時,又趕過來100多名武裝警察,他們騎馬握著長警棍配合防暴隊,不一會便將游行示威人群驅散,並逮捕了100多名游行示威骨干分子。這是我親眼看到的驚險場面,至今難以忘記。我和凱利急忙回到宴會廳。我立即把上述情況報告了凌雲副部長。
卡特總統為小平同志舉辦文藝晚會
國宴結束后,卡特總統為鄧副總理在肯尼迪藝術中心(大劇院)舉行了文藝晚會。卡特總統、蒙代爾副總統、萬斯國務卿和他們的夫人,
以及其他官員和社會人士兩千多人參加。據說,在美國歷史上這麼大規模的晚會還是第一次,也是最隆重的一次,名演員多、節目新穎。
我們和美方警衛人員護衛著小平同志走出宴會廳,在白宮院內乘車走西門赴中心劇院,走地下室乘電梯到劇院二樓,卡特總統、蒙代爾副總統、國務卿萬斯在此迎接小平同志和夫人卓琳到貴賓席入座。演出開始,許多美國明星都參加了演出,包括中國人熟悉的鄉村歌手約翰·丹佛。主辦方聽說小平同志喜歡籃球,還特地安排了哈萊姆環球游覽職業文娛球隊的籃球表演,博得全場喝彩。在節目之間,他們還安排一些著名人士上台,比如第一個飛入太空的宇航員格倫、著名建筑師貝聿銘等。
演出最牽動人心的一幕是最后一個節目:約兩百名美國兒童用中文合唱《我愛北京天安門》。晚會在10時30分結束,卡特夫婦陪同小平夫婦登上舞台謝幕,唱歌的孩子們擁過來圍著小平同志,全場轟動,大家鼓掌、歡呼,氣氛特別熱烈。那些孩子的舉動並不是美方事先安排好的,但不知為什麼,對這些孩子來說,這位中國老人好像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中國駐美聯絡處柴澤民主任代表小平同志上台獻花籃。這時,小平同志非常高興,即席發表講話,他說:藝術是使各國人民增進了解、消除隔閡的最好辦法。話音一落,全場又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小平同志笑著舉起雙手向全場揮手致意。
卡特總統、蒙代爾副總統、萬斯國務卿送小平同志和夫人卓琳到電梯口,小平同志與他們一一握手告別,然后走上電梯。我們護衛小平同志和夫人卓琳乘車安全回到國賓館,步入房內休息。張寶忠在客廳守衛和休息,門外設一名警衛參謀值班守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