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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總書記的扶貧情結【2】

2017年02月24日07:13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中篇 

弱鳥先飛 滴水穿石

為讓鄉親們“吃上玉米面”而苦干

我在梁家河插隊7年,其中兩年做大隊黨支部書記。記得有一次組織支部書記去大寨參觀,我正好村裡有事,沒有去成。去了的人回來說,他們那裡天天吃白面都行,但人家說了,為了支援社會主義建設,要把白面留下來,吃玉米棒子。有人說,咱們是不是也定一個目標,學大寨的目標就是一年四季能吃上玉米面。我說,這個目標很宏大啊,咱們爭取實現它。

那個年代,農村還在“割資本主義尾巴”,吃“大鍋飯”。但為了做好農村工作,要以實事求是為著眼點,否則什麼事都很難干成。我做了大隊黨支部書記后,也一直循著這條路。那時我剛滿20歲,主要心思是讓大家多打一點糧食,有幾個零花錢。我帶領鄉親們打了大口井,在溝川上搞一點水澆地。那裡的地下水不深,打個五六米就出水,打大一點,可以提灌。再有,就是修淤地壩和搞梯田。天天晚上打著馬燈夜戰。在冰上干活,開始鄉親們不敢下,我光著腳站在冰上,把冰鑿掉,然后墊土,后來鄉親們跟著我一起干。我把村裡3個在外面當鐵匠的能人請回來,辦了個鐵業社,打鐵就有收入啊,搞一點錢才能辦事。

這是延安市延川縣文安驛鎮梁家河村,習近平當年住過的窯洞。(新華社記者 李柯勇 2016年12月24日攝)

當時,延安地區有3萬北京知青,我是第一個當大隊黨支部書記的。北京市獎勵給我一輛三輪摩托車,我一看,這車在村裡沒什麼用,開都開不進去,換個實用的東西吧。后來,開著它到了延安,找到延安農機局。我說,這輛三輪摩托車是北京獎給我的,我想跟你們換幾件農機具。他們聽了很高興,當時那輛摩托車在延安也是很緊俏的,最后換了一輛東方紅52馬力的手扶拖拉機、一台磨面機、一台揚場機、一台碾米機和一個潛水泵,都很實用。

陝西省的第一口沼氣池,是我帶著搞的。1974年1月,《人民日報》刊登了四川一些地方發展沼氣的報道。我剛當大隊黨支部書記,看到報道后就想,四川可以搞,陝北能不能搞?經縣裡批准,我與縣裡派的其他三個人去四川考察。回來后,我指揮村裡幾個石匠鑿石頭建沼氣池。剛開始,一直不產氣,但有水泡往上冒,說明下面有氣。我想是不是堵了啊?就拿鐵钎子去捅,一捅那個糞噴了我一臉,但沼氣出來了,一點就著。我們向上面報喜,地區、縣裡都很重視,又組織了一個延安地區沼氣學習團,正式去四川學習。四川省派了兩輛小吉普,帶我們走了七八個縣,一路學過去。后來,沼氣在整個延川推開了,陝西沼氣化現場會就是在延川縣梁家河等村開的。

在正定搞農村改革探索脫貧路

1982年春節,我先到正定看了一下,4月份正式過去。到了以后,看到那裡大包干還沒有搞起來。1983年,裡雙店公社書記提出來,他們那有一片沙灘地,想在那裡試試大包干。我和一名縣委副書記都支持他干。結果一年下來,其他地方都是平產,就他那兒是大豐收。一下子全縣的人都說,看來這個路子是可以的,大包干才推行開來。這在河北算是早的。從那時起,我們就投身於農村改革之中。

1983年,在河北正定辦公室裡的習近平。 新華社發

正定農業基礎條件很好,但因為是單一經營,還有“高征購”問題,所以成了“高產窮縣”,急需解放思想。我和縣委一班人一起向上級反映,爭取核減正定的征購糧指標,得到上級支持。正定那時搞的是純農業,我考慮正定離石家庄很近,就提出搞多種經營,發展“半城郊型”經濟。縣裡成立了多種經營辦公室,我是縣委副書記兼辦公室主任。搞得好的是滹沱河南邊的5個公社,一到早晨很多人騎自行車去石家庄打工。石家庄市場上,蔬菜是正定產的,賣掃帚、賣簡易家具的是正定的,看鍋爐房、看門的也是正定的。后來又搞旅游興縣,建了榮國府。養奶牛也是那時開始的,我到內蒙古呼倫貝爾去買過牛,黑白花牛(原產於荷蘭等國,因身上黑白花斑相間而得名)最好,但價格太貴了,我們買的是三河牛(我國培育的第一個乳肉兼用牛種,因集中分布在呼倫貝爾額爾古納右旗三河地區而得名),價格便宜一半。

推動解決“連家船”和“茅草房”問題

在福建的一些地方,特別是閩東的貧困地區,不少人靠山吃山(打柴)、靠海吃海(打魚),祖祖輩輩散居在“茅草屋”或者“連家船”中,居住條件非常惡劣,生活也非常貧困。在寧德、福州和后來到省裡工作期間,我多次到這些群眾的家中走訪,也一直在思考如何能使這些困難群眾徹底擺脫貧困、安居樂業。

這是寧德“連家船民”海邊住的船寮(資料照片 )。

“連家船”上的漁民終生漂泊在水上,世代以小木船為家,居無定所,是一個上無片瓦、下無寸土的特殊貧困群體。我印象很深的是,那些漁船大都是破敗不堪的,沒有電、沒有水,低矮、昏暗、潮濕,一家幾代人都住在裡面。“一條破船挂破網,祖宗三代共一船,捕來魚蝦換糠菜,上漏下漏度時光”,說的就是他們的生活。有的漁民連船都沒有了,隻好在岸上用油毛氈、編織袋搭一個窩棚,夏熱冬寒,難擋風雨,還不如黃土高原上的農民住的窯洞。因為常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漁民們普遍身材矮小、兩腿內彎,生活的貧困加上社會的歧視,使他們懷有很強的自卑心理。看到他們這種處境,我心裡感到很不安,就想決不能讓鄉親們再漂泊下去了。

福建寧德市下白石鎮下岐村,“連家船民”告別了“風雨飄搖”,過上了“安居樂業”新生活。(新華社記者 魏培全 2015年3月25日攝)

1997年,我擔任福建省委副書記時,省政協提供了一份調研報告,反映閩東不少村民仍住在茅草屋裡,生存狀態很差。我看了更加受到觸動,就召集有關部門開會研究,還帶隊到閩東沿海、山區進行了專題調研。回來后,我給省委寫了報告,建議盡快解決“茅草屋”和“連家船”問題。省裡十分重視,把“連家船民搬遷上岸”“茅草房改造搬遷”都納入了為民辦實事項目,出台一系列政策,幫助他們解決搬遷、就業等問題。1998年底,我還在福安主持召開了“連家船民”上岸定居現場會。當時我說,古人尚且講“意莫高於愛民,行莫厚於樂民”,我們共產黨人看到群眾生活如此困苦,更應感到寢不安席、食不甘味!沒有“連家船民”的小康,就沒有全省的小康。這件事非做好不可,要讓所有的“連家船民”都能跟上全省脫貧致富奔小康的步伐,實實在在地過上幸福生活。經過幾年的艱苦努力,到21世紀初,“連家船”“茅草屋”現象在福建基本都消滅了,數萬人告別了風雨飄搖的生活,過上了安穩日子。

抓“閩寧協作”落實先富幫后富

我在福建當省委副書記時,分管了3年農業。那時候,福建對口幫扶寧夏。到西海固看了以后,我說一定要響應中央號召,搞好對口扶貧工作。鄧小平同志講過,先富幫后富。我們改革開放,不搞平均主義。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東部沿海地區先發展起來了,不能不管其他地方,要共同富裕。福建成立了閩寧協作領導小組,我是組長,專門抓這個事情。

對口幫扶搞什麼好?跟寧夏的同志商量,我印象很深的有幾件事。第一個是搞井窖。窖是存水的,把雨水收集起來,喝的是這個水,澆地也用這個水。打井、建水窖幫了西海固很多人。再一個是坡改梯。生活設施上抓井窖工程,生產上抓坡地改梯田。還有一個是發展馬鈴薯產業。我動員福建、寧夏的農科系統研究土豆脫毒技術。在西吉縣,通過發展馬鈴薯產業,當年人均增收三百塊錢。土豆種出來后,收購、加工都是福建的廠子做,全部加工成阿爾法澱粉,供應給福建、廣東的水產專業戶。因為養鰻魚需要飼料,而飼料要用阿爾法澱粉做粘結劑,喂魚時才不會散掉。

寧夏涇源縣蘭大庄農民蘭旭朋在移民庄蓋起了新瓦房(資料照片)。

我們還採取了一個大動作,就是移民吊庄。“吊庄”是寧夏的詞,意思是把這個村從那兒吊到這兒,福建叫移民。移民吊庄投資很大,那時基本上隻能搞一個試點。當時,福建搞了閩寧村,從西海固移民到銀川附近,搬遷了幾千戶,花了上千萬。國務院主抓扶貧的領導同志打電話說,移民吊庄這個經驗好,能不能全這麼搞?現在來看,這是一個很有效的措施,走出了一條可持續的路子,接下來要繼續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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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程宏毅、閆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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