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 18日
今日拂曉出發，進至霍縣東南之紅崖村宿營（49裡）。
3月 19日
今日拂曉出發，進至趙城東南之侯村宿營（55裡）。
圖 7原注：
抗日先鋒軍誓師東進
I晉敵 70%以上（ 66D、68D1B、69D1B、70D、 71D、72D、101D及三個 i B），與騎炮兵，均從東南北向我進攻。蔣賊助閻之 25D亦到霍縣、靈石之線。企圖繼續向我進剿。
II我軍行動
組織抗日先鋒軍，首先突破夏門、南關、霍縣，渡過汾水河，向南進展。
3月16日：在雙池附近集中。
3月17日：1D為左翼，從溝峪灘渡汾河。 5R為右翼，到霍縣以南渡汾河。主力從南關渡汾河。
3月18日：1D南移至南關。 2D、4D經霍縣向趙城前進。直（直，即紅一軍團直屬隊。）與 81D到霍縣。 15K攻介休。
3月19日：1D南進至霍縣。 81D在霍縣附近休息。 4D主力向洪洞前進。 2D主力向臨汾前進。
直(直，即紅一軍團直屬隊。）移趙城附近。
3月 20日：1D在霍縣休息。 81D南移趙城。 4D集結洪洞。 2D在臨汾附近休息。直（直，即紅一軍團直屬隊。）移洪洞附近。
3月 21日：各在原地休息。
在汾河流域
3 22日
1.敵情無變動。我軍所到地區，為山西全省人口最多，民性最強，物產最富之區。群眾同情於我 們，並已開始起來參加斗爭。2.我軍決作稍之停留，進行廣泛的群眾宣傳組織工作，猛烈擴紅，創立地方游擊隊，並以一部繼續向南擴大佔領區域，阻滯南面敵 人。（由22—27）3.部署如圖示。圖 8原補注：友軍（友軍，指紅一方面軍第十五軍團。紅十五軍團是參加東征的主力部隊之一。）攻介休，進文水，威脅太原，掩護我軍向南前進。 3月 27日
1.敵關麟征第五縱隊（4 R），呂濟第六縱隊（即商震部 6R），26日進至南關、仁義鎮線，向南推進。F湯恩伯率 4D及 6D之 1B，仍在解縣、運城，其先頭達聞喜。一四兩縱隊在石口、水頭，向石樓推進中。第二縱隊在雙池附近，第三縱隊似抵汾陽。我 15K正攻擊嵐縣、靜樂，我中路軍仍在石樓附近，1R在霍州以北，5R進至東鎮。遲阻南北對進之敵。余仍在原地進行工作。
2.第一期工作的成績。a.發動了群眾斗爭，實際給予群眾的利益b.完成擴紅 2400人計劃c.組織 2個游擊隊和黨的群眾的組織d.籌款七萬，服裝開始解決3.加深群眾斗爭，更大的擴紅，決繼續工作至 4月 1日。a.擴紅——突破 3500人b.組織游擊隊 4個c.解決被服d.黨的群眾的組織e.檢舉第一期新戰士，分補連隊4.整飭軍紀軍容。a.有秩序的規律生活b.八時前進行軍政課，八時至十八時群眾工 作，十八時后匯報並講評c.新戰士教育d.群眾工作，不得留宿（特殊的另定）圖 8
e.工作組外出，應告知首長，以便聯絡f.衛兵嚴格執行職責g.不得隨意進老百姓住屋h.嚴整軍容，取締有礙軍容之裝束
3月29日北路敵進至霍縣，南路敵進至曲沃。
我軍開始集結：2D向襄陵行動，1D集趙洪（趙，即趙城﹔洪，即洪洞。） 間，余在原地。
4月1日
我左路軍於昨日在興縣以南，康寧鎮以北十裡處，消滅 F71D周團（周團，指國民黨軍第 34軍（屬晉綏軍）71師 207旅 414團，團長為周森。）所率之二營及機炮各一連。獲小電台一，俘人 200余，馬 80余，槍彈甚多。
總結這一期
第二期工作時間，於今日完結，總結在這短短的十二天中，我軍沿同蒲鐵 路，北自霍州，南至侯馬，縱長約三百裡，寬約五六十裡的地區，獲得了很大的成績。群眾對紅軍的認識與愛護，對閻賊的痛恨，真是二萬五千裡長征以來所罕見 者。擴紅達 4700人，大大的超過了預定的計劃，籌款達十萬元，游擊隊組織亦達六七百人以上，地方黨的組織，有新的發展。各方面都是完成而且超過了預定的計劃。
這自然是由於我們主觀上努力的結果，擴紅、籌款、群眾工作，在部隊中造 成了熱烈的潮流，革命競賽，成了很有力的推動工作發展的武器。但同時我們卻不能否認一個客觀上存在著的優越的條件，這就是閻賊統治山西廿余年來的結果。未 入山西以前，我們總常常在報章上看見閻賊如何努力的在籌劃、進行、組織“防共”工作，如何努力的在企圖樹立其社會基礎，不惜施用一切反革命先生們所慣用的 一套蒙蔽、欺騙、恫嚇、武斷等種種伎倆，不惜消耗其所謂政務上的最大部分的時間，然而，其結果適與其所期望的恰成反比例，這種事實，再也沒有比這樣更殘酷 的了！再也沒有什麼更好的事實，可以給我們更深刻，更明了來解答閻賊的社會基礎的疑問了！這個事實所給我們的印象是，我們差不多沒有看見過比閻錫山更怕革 命力量的中國軍閥，也差不多沒有看見過這樣懼怕革命勢力的發展而致侵入其統治境內，而拼命的掙扎，呼號，其結果乃像如此之悲慘的。這就是閻賊的統治的成 績！
讓這閻老西去掙扎，呼號罷！讓這閻老西去樂觀罷！（反動報章所載，竟言閻賊對我軍入晉，有法對付，極其樂觀等語）我們將要化賣國賊統治下的山西——日本強盜企圖以此建立其進攻蘇維埃紅軍及中國革命的根據地的山西，變成為蘇維埃人民的山西——抗日討賣國賊的根據地。
山西是我抗日先鋒軍，爭取迅速對日作戰，在第一階段內，應創造為對日作戰的根據地的區域，山西是我抗日先鋒軍爭取對日作戰，而必需猛烈的擴大抗日的主力軍的源泉，我們將看到軍委“先鋒軍在七個月內，完成五萬人的編制”的計劃的完成與超過！
我們也是讓中國最大的漢奸賣國賊頭子蔣介石，以六七師之兵力去幫助閻錫山吧，換句話說，去做日本強盜侵略中國的清道夫吧！我們所看到的將是整千整萬的白軍士兵，站到抗日討賣國賊的戰線上來，化反革命的軍隊，成為人民抗日的革命軍！
打封鎖線
4月3日
早二時出發，到羊獬宿營（洪臨（洪，即洪洞﹔臨，即臨汾。)間鐵道旁），開始了新的任務。
4月4日
早二時出發，到東亢鎮宿營（臨汾、史村間，距二地各 30裡處）。
4月5日
到中陳宿營（在汾河西岸，距襄陵 20裡），今日 2D復佔襄陵，下午敵來攻襄陵，我軍不欲戰，放棄該城。81D佔古城鎮，1D向汾城前進，因敵有備，即監視該城。4D在汾河東岸之趙曲宿營。
4月6日
經古城鎮到南北膏腴宿營，此地共有六七百人家，並有小生意，雖預先給敵人威嚇欺騙，群眾比較不敢公開出來，但要東西還是很熱烈。群眾認為我軍是“打富濟貧”的。
敵有 2個旅進到汾城，我軍在監視中。
4月7日
在膏腴。
4月8日
拂曉出發，到稷山東北之三界村、范家庄一帶宿營。據說反動縣政府曾派人到各村大肆欺騙，故群眾逃跑較多，斗爭情緒亦較差，我軍到后，陸續有部分回來。
4月11日
下午四時，移於稷山西北之傅家庄一帶。
4月 12日
拂曉西進至樊村鎮宿營。
4月 13日
傍晚北進明晚至白額村宿營（十四晚）。
4月15日
晨向吉縣前進，宿營於吉縣東門外之東關。吉縣守城民團二百二十余人，縣政府及公安局警察等共百余人，閉城困守，經我 1D於下午四時強攻，約一時，即由東門攻入城，自縣長、民團隊長以下，全部被俘，計三百余人，槍百余支，子彈、手榴彈亦甚多。
新的任務與新的行動
我軍在汾河流域，北自南關，南至侯馬，數百裡廣大地區，工作時間將近一月，在各方面均獲得了很大的成績，造成了爭取更大的勝利的有利條件。
三月末，我軍西移，從臨汾以南西渡汾河，經汾城、稷山、河津三縣地區，目的在於調動敵人，疲勞敵人，迷惑敵人，而求達到我們戰略上的目的——在山西創立抗日根據地的第一個階段的任務，絕不是因不能繼續東進而向西退卻。
我軍西移后，忽轉移向北，攻佔吉縣，其意圖是求得在地理上更優越的條件，以便與企圖封鎖我們的敵軍作戰，以開展新的戰局。
如果說，我軍在汾河流域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的工作中心，是擴大紅軍，爭取 群眾，組織游擊隊、群眾組織及籌集資材、物質補充的話，那末，我們現在的中心，便是尋求良機消滅敵人，奪取反革命的武裝來武裝我們大批的新戰士﹔爭取時間 來訓練整頓部隊。隻在不妨害上述中心任務下，進行擴紅、群眾工作及征收資材。
圖 9
新的時期，新的任務開始了，將要來的就是新的勝利——戰斗的勝利。以戰斗的勝利來回答敵人的進攻，把這一帶的地區，創造成為游擊的區域！
4月15日夜半於吉縣東門外之東關 4月 16日
晨六時出發，經窯頭到大小回宮宿營。
4月17日
天明出發，經師羅鎮，（大休息后）下午續進至大寧縣西北之杜村、留塬、麥留一帶宿營。本日 4D向馬頭關前進，打通與陝北蘇區的聯系，2D向大寧東之午城前進，與敵 25D遭遇，戰頗烈。
4月18日
本日下午一時出發，到峪裡村宿營。1D今日晨向清水關前進。 4月 19日
清晨出發，到下馮藏宿營。二師今日在大寧以東潰敵一營，俘敵五十余，獲槍五十余，彈四五千，輕機 2挺。
4月20日
晨五時出發，到桑壁鎮宿營。
4月21日
晨三時出發，到大南路、泊洋一帶宿營。
（一）F關（關，即關麟征。）縱隊似已抵隰縣，楊縱隊（澄源）二個旅已到大寧，有向馬頭關前進，封鎖我們與陝北蘇區聯系的企圖。
（二）我軍今日部署如下：
1D集結瘦蘇、供野、崔吉一帶宿營。
2D集結峪裡、左頭一帶宿營。
4D位於上馮藏。
81D位於小南路。
我軍的任務，相機消滅向馬頭關前進之敵。
（三）后方休養員及大批新戰士，由清水關渡黃河，今日已抵此間歸隊。
打封鎖線
由樊村鎮北進直至現在，計共九天，每天均在行軍的環境中，主要的任務，是在打破敵人黃河東岸的封鎖線，以打通我軍與后方的聯系，爭取更有利的條件，在河東創造新的蘇區。同時使前方大批資材得以后送，后方大批歸隊人員及新戰士，得以迅速上前方。
這一時期，是處在敵情比較緊張的環境中，后有湯(湯，即湯恩伯。) 縱隊從稷山方向尾我軍之后追擊，前有關縱隊、楊縱隊由洪洞、臨汾，沿自東向西之大道向鄉寧、大寧堵擊、截擊。使我軍不能得到就是較短時間的休息，而每日處於備戰的環境中。
圖 10 突破黃河封鎖線
我軍為執行這一任務，在政治上、軍事上都需要更艱苦的工作，積極的進行 敵情道路的偵察，審密的部署，掃清前進路上的敵人，正確的組織行軍、宿營、警戒，是比較緊張了。在政治上，一方面要對新戰士解釋這一任務，不是離開山西到 陝西去﹔一方面要對陝北戰士解釋在山西創造蘇區根據地，對於鞏固陝北蘇區的意義。在保障部隊的給養，注意休養戰士體力，恢復疲勞，以及收容工作上，都是更 緊張更艱苦的工作。
十八號、十九號，我四師一師，先后佔領了馬頭關、清水關的渡河，擊潰了當地的守軍及民團，使我軍勝利的完成了這一偉大而艱巨的任務！在前方后方的歡聲中，又展開了一個新的時期。
4月 21日夜於馬斗關（馬斗關，系馬頭關的古稱。）東卅裡之泊洋 4月 22日
楊敵（69D）三個團，由大寧向馬頭關前進，昨晚已抵仁義鎮至馬頭關之線，馬頭關是其先頭部隊，主力集結仁義鎮。我軍拂曉后，各由駐地運動，向該敵攻擊前進，敵由早至午，放炮二百余發，我軍未傷一人。旋因情況及地形道路未弄清，午后即停止前進，回原地宿營。
4月 23日
今日敵集結於仁義鎮、曲峨鎮之線，馬頭關無敵蹤。我軍今日向仁義、曲峨之敵前進，繞道甘棠、曲峨，由東向西攻擊，相機滅敵。敵主力退守集結曲峨，我因地形不利，未進入戰斗。然敵又放了二三百發炮彈，打得滿天價響，不禁為之一笑。
4月 24日
各部在原地休息一天，1D派遣一個團（13R）率軍團工兵連，到清水關渡口，執行新的任務。
准備西渡
4月 25日
今日全軍移至下列地點：軍團——桑壁鎮1D——清水關。其 13R在永和與永和關之間的段家河2D——上下毛咀，對大寧、午城警戒4D——刁家峪，對隰縣、午城警戒。
其第十 R在仁義村佔領陣地81D——圪塔頭，對永和警戒F25D全部在隰縣，仁義之敵退大寧，大寧有F69D2B，永和有敵一個□（標注“□”處，系字跡辨認不清，下同。）。隰縣東南之義泉鎮，有我28A。這期中心任務是整頓訓練，爭取群眾回家。籌足十天糧食，內備三天干糧。
4月 26日
在桑壁鎮。
4月 27日
（會）
4月 28日
（同）
圖11 桑壁鎮部署
4月 29日
（會）
4月 30日
（會）
4月 29日
毛主席的報告（於桑壁鎮）——關於政治局會議（一個月前在大麥郊開的）的決定（據《毛澤東年譜》記載，1936年 3月 20日，毛澤東出席在山西西部大麥郊上賢村召開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會議討論共產國際第七次代表大會決議，張聞天作報告。3月 23日，毛澤東在隰縣石口繼續出席中央政治局會議，並在發言中指出，中央十二月決議符合共產國際七大決議，中央的工作是與共產國際一致的。3月 24日，毛澤東在石樓城西南端四江村繼續出席中央政治局會議並兩次發言，進一步闡明世界形勢已經處在革命與戰爭的新階段，指出華北形勢是世界最大的噴火口 之一。3月 25日，毛澤東繼續在四江村出席中央政治局會議並就戰略方針問題作報告。3月 27日，中央政治局會議最后一次會議在石樓城附近舉行，毛澤東作關於外交（統一戰線）問題的報告。這幾次會議統稱“晉西會議”。參見《毛澤東年譜 （1893—1949）》（修訂本）上卷，中央文獻出版社 2013年版，第 522—527頁。）黨中央討論了國際七次大會（國際七次大會，即 1935年召開的共產國際第七次代表大會。這次大會確定了在資本主義國家建立工人階級反法西斯統一戰線和在殖民地半殖民地國家建立反帝國主義侵略民族統一戰線的方針。）的決議，完全同意國際這個決議，並認為：中央關於“目前政治形勢與黨的任務的決議”（去年 12月 24日在瓦窯堡通過的（原文如此，《中共中央關於目前政治形勢與黨的任務的決議》是 1935年 12月 25日在瓦窯堡會議上通過的。）），是根據國際這個決議的精神而來的。目前的形勢是很緊張的，“戰爭是每天在恫嚇著人類”，“世界的重新分配，事實上已經開始了”，“遠東的戰爭，已開始了世界的重新分配”。
蘇聯的口號是：“和平是不可分的”，“組織集體安全制。”並說“德國的一朵黑雲，在捷克斯拉夫（捷克斯拉夫，今譯捷克斯洛伐克。）的空中懸著，這黑雲裡有刺刀、有槍炮，也有最新式的殺人利器”﹔這黑雲最近還在法國、比利時的空中懸著。
莫洛托夫（莫洛托夫，時任蘇聯人民委員會主席。）說，“舊世界讓位於新世界的時期已經到了”。如果說，目前的國際形勢是處在戰爭的前夜，還是不妥的，國際決議案上，並不是指出這樣的形勢，
而指出目前是處在戰爭的恫嚇的環境中。蘇聯已經進到了新的階段，蘇聯不是孤立的，蘇聯和平政策的偉大勝利。法國左派打倒了賴伐爾（賴伐爾，1935年擔任法國總理期間，與意大利簽訂《羅馬公約》，與英國議定《霍爾—賴伐爾協定》，助長了意大利法西斯侵略氣焰，遭到國內外輿論的強烈譴責，被迫於 1936年初辭去總理職務。），美國紐約全城罷工，二千余反戰代表，反對日本侵略中國，西班牙
左派競選的勝利，南美（巴西、巴拉圭）發生革命，這是最近來新發生的革命事變。和平口號與統一戰線是目前形勢中主要策略的一環，反對宗派傾向，反對關門主義，反對右傾。
* * *
瓦窯堡會議，解決了總的策略問題——實行廣泛的統一戰線的策略。經過幾個月斗爭的經驗，需要提出補充的口號，這口號，經過政治局會議長時間的討論。
1.爭取迅速對日作戰：這個口號，有動員全華北以至全國的作用，對於紅軍隻有擴大，毫無削弱。2.停止內戰，一致抗日。3.全國紅軍集中河北，為抗日之先鋒。4.聯俄聯共（這是中國共產黨當時向全國各黨派、各軍隊提出的救國救民主張之一。），一致抗日。
* * *
擴大紅軍，三個月內，擴大至 50000人，成立三個軍團。
紅軍以陝甘蘇區為作戰之樞紐，進可以攻，退可以守。
我們在山西勝利了沒有？勝利了。我們繳敵人的槍超過二千，擴大紅軍四五千人，牽動了閻錫山，把他在進攻陝北蘇區的六個旅（內一個騎兵旅）調回，使陝北蘇區得以大大的鞏固和發展。
政治局討論了紅軍的團結與統一問題，這裡不是說紅軍中現在有不團結的傾向，而是要使全部同志，了解黨的政治路線，了解軍委的戰略路線，把一切問題，提到原則上來，避免無原則的糾紛。
我們要堅定我們的政治立場，從政治原則上來了解問題，原則上的問題，我們是不能放鬆的。爭論並不妨礙黨內的和睦，原則上的爭論，隻有促進黨內的團結。說服是我們主要的方法。批評是需要的，不要懼怕批評。
一 k這次行動，在林聶領導下，是正確的。
* * *
西渡黃河的戰略：
我們現在有沒有可能向東突擊呢？也許是有這個可能，但這個行動是可能脫 離陝甘蘇區的冒險行動，這樣沒有勝利把握的勝利行動，我們是所不採取的。蔣在山西部隊有 40余團，閻賊全部 50余團，隻抽 20余團對付我們。所以我們在山西之主要敵人是蔣，再加堡壘主義。我們目前決放棄此地，轉移方向作戰。
5月 1日
在桑壁鎮。
5月 2日
下午四時半西移，經交口、閣山到退干大休息。天明繼續向清水關西進。
5月 3日
下午四時半西渡黃河，經清水關、劉家山、土岡到□家裡宿營。
西渡黃河
（一）
我抗日紅軍在今年二月廿晚，開始東渡黃河，突破了賣國賊沿河三百余裡的 封鎖線。第一個階段在中陽、汾陽、孝義、隰縣、石樓五縣廣大地區活動，經過圍攻石樓（友軍）、關上戰斗（1K）、水頭戰斗（友軍），直至兌九峪戰斗，（方 面軍主力）給了賣國賊閻錫山以迎頭痛擊，獲得了偉大的勝利，完成了對賣國賊統治下的山西的軍事政治的偵察。第二個階段，便是突破閻賊東南北三面的包圍，我 軍除少數部隊留石樓、隰縣附近活動外，組織抗日先鋒軍左右兩路軍，從靈石南北突破汾河沿岸封鎖，右路軍沿汾河東岸，沿同蒲路線直下，南至侯馬，從三月十九 日起，至四月三日止，在同蒲路線，閻賊之經濟命脈區域，工作了半個月，廣播黨與蘇維埃的政治影響，爭取群眾，摧毀賣國賊閻錫山的社會基礎，以及擴大紅軍， 成立抗日游擊隊，均獲得了空前偉大的成績。左路軍則攻介休，扑文水，繞交城，迅速北進，包圍嵐縣、靜樂，最后在興縣以南消滅 F71D二個營，取得了完滿的勝利，驚震太原。第三個階段，左路軍從興縣打通了興河西神木、府谷蘇區的聯系之后，南下回至隰縣西北地區附近集結，右路軍則 從臨汾東南繞過臨汾，在臨汾南卅裡之趙曲，西渡汾河，經汾城、稷山、河津三縣之北部，從樊村開始北進，沿途掃清敵人之攔阻，攻佔吉縣，通過大寧，奪取了南 自馬頭關、清水關，北至永和關二百余裡間的渡河點，踏平了閻錫山沿黃河東岸之封鎖線，
求得在永和以南，隰縣以西，大寧以北，以桑壁鎮為中心的地區內，集結， 整理，訓練，待機滅敵。即在這地區，又與方面軍及十五軍團各部集合。最后因戰略上的關系，決暫時放棄山西，復西渡黃河，整個方面軍主力，均經桑壁、交口、 閣山、於家咀大道，向清水關西渡。從五月一日晚開始后方機關部隊渡河，直至五日黃昏才渡完。馬頭關及永和關為我掩護部隊，並即在該處渡河。十萬抗日英雄， 又勝利的跨過了天險的黃河，鐵流向陝北的蘇區奔馳，在我們眼前又開展了一個新的局面。
（二）
由於抗日紅軍東渡黃河，誓師抗日，山西民眾，紛起響應，舉國同胞，歡躍 若狂。驚震了賣國賊閻錫山的狗膽，嚇碎了賣國賊蔣介石的奸心，一切的賣國賊軍閥直至日本帝國主義，都在抗日先鋒軍的面前發抖了！他們動員了一切的反革命力 量，來攔阻抗日先鋒軍的行動，同時搗亂我們抗日的后方——陝北蘇區。
山西的賣國賊閻錫山，在其全部五十余團的兵力中，抽調卅團以上的兵力與 我們周旋，但這不是我們主要敵人，而且這個敵人在我們面前正在成團整旅的坍下去。山西主要的敵人，卻是中國最大的漢奸賣國賊頭子蔣介石所動員來的七個師的 兵力（連河南的商震在內），共 40余團。從風陵渡（主力）及晉城（二個師）入晉，主力集結於沿同蒲鐵路各城，構成在我軍東南及南面的封鎖。配合著閻賊在我們北面的封鎖，把我軍迫在永 和、隰縣、大寧的狹小地區。使我軍在打通與后方的聯系之后，企圖在永和、隰、大寧三縣地區創造根據地的計劃，受到了限制。如果我軍再企圖從東面或北面突破 封鎖，仍舊停留在山西活動，就會走向一個我們不願意的惡果——脫離了陝甘蘇區根據地。因此我軍決在此種情況下，西渡黃河。
問題遠不僅這樣，如果我們依舊停留在山西地區，對於我們抗日根據地—— 陝甘蘇區，不會發生若何不良影響的話，我們還不一定要再西渡黃河的，在政治上在戰略出路上，我們繼續在山西的活動，是很有意義的。可是事實並不能如此，賣 國賊頭子蔣介石，為盡忠於日本天皇，為日本殖民地化中國盡其最無恥的清道夫的作用，是不惜以其最殘暴的手段，來對付我們的。正在蔣賊在晉南同蒲線攔阻我們 的前進道路時，蔣賊同時命令楊虎城（楊虎城，時任國民黨軍第 17路軍總指揮、西安綏靖公署主任。）、高雙成（高雙成，時任國民黨軍第 86師師長。）、高桂滋（高桂滋，時任國民黨軍第 84師師長。）等部，向我們陝甘蘇區進攻，使我們的根據地，處於一種不安的情況。為鞏固我軍抗日的后方，為消滅搗亂抗日后方的賣國賊部隊，我軍的西移是必要的。由於這種原因，又決定我軍西渡黃河。
這個行動，是目前情況下，為著爭取迅速對日作戰必須的步驟，我們的戰略方針是鞏固發展，離開我們的根據地的冒進，我們是不能採取的。我們將以更有效的步驟，為著爭取迅速對日作戰而斗爭。
5月 5日晚
（三）
是在一個悶熱的下午，約莫四點鐘的時候，我們已經吃過了晚飯，可惡的賣 國賊的飛機，已經是光臨了一次飛回去了。為著提防這討厭的東西再來騷擾，在吹過了預備號之后，還是慢慢的在等著，推遲了吹奏集合的號音。再等過一刻，隊伍 集合好了，一個個帶著二十余斤的糧食，有的在背著，有的是用大小不等的木棍子挑著，一個個笑嘻嘻地，覺得心裡懷抱著意外的愉快、欣喜。這時候，誰也不曾意 想到我們是西渡黃河，也許有人這樣的猜想，但並不是肯定的。人們的心裡，雖然還不知道總的戰略方針，雖然是背負著過重的糧食，但沒有一個表示愁眉不展，表 示不痛快的。真的，在小小的一塊草場上（是籃球場）在百數十人的集合群中，我們所能看到的，只是歡欣活潑、嬉笑和跳躍。
人們嘹亮的歌聲，伴著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才走了一裡路光景，可惡的飛機，從西邊——黃河邊飛來，我們很快的把它躲過去了，我們很清楚的在飛機二邊的翅膀上，看見“山西”二個字，但他卻沒有發現我們的一群，隻轉了一個圈，往北去了。
因為悶熱的天氣，多帶了一些糧食，所以決定緩緩而行，多作小休息。也不覺得苦。
月亮已經上來了，可惜有點朦朧，斜照在地下的人影，只是淡淡的，晚風一 陣陣的吹拂著人們的臉上、身上，也覺得涼快了許多。可是白天裡整天的酷熱的太陽所蒸晒的悶人的熱氣，並未曾消！人們心裡所希望的清輝的月色，帶來拂面的清 涼的晚風，一陣陣的送著征人一步步的前進，在清輝涼爽的夜色裡，享受天然的野外的景致，卻沒有達到。
淡淡的月色，越發朦朧起來了，好像是迷迷的煙霧——也許是由狂風所卷起 來的地面上的黃沙，把宇宙間的一切都籠罩起來，一切，眼面前的一切的景象，都昏沉沉起來，山也看不大清楚了，經過的村庄，隻聽得犬吠聲，模糊也看不清房子 了，一陣陣的狂風，卷起了地面上的黃土和細沙，就像掃地一般的，隨著風吹的方向，恰恰吹向人們的臉上，眼睛也睜不開來了，在那路的叉口，正著風力所集結的 方向，連腳跟都站不住了，好像要把人們往后推倒。我們極力的抵抗著，抵抗著，腳步還是一步跟一步的往前走，經過了高山，走過了許多迂回曲折的橫路，下了 山，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風還是不住地吹，黃土和細沙還是不客氣的往人們的眼睛裡、鼻孔裡、口裡以及人的全身上扑，月亮依舊還是躲在飛起來的黃土和灰色的雲 霧的后面，大地也還是這樣昏沉沉的，沒有一點兒喜色。可是我們已經到達了預期休息的地方，我們休息下來了，我們進入土窯裡，稍作幾個鐘頭的小睡，准備天明 了再行西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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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岸的崇山，山上沒有一株樹木，盡是黃土和細沙，有的地方，現出峻峭的 青石，每隔幾裡或十余裡地，便有數家或十數家殘敗的窯房。雖然是殘敗的窯房，卻還是住了人的。便在這樣的兩山之間，中間夾著一條如帶的黃河，從北向南流 去。河兩岸並沒有堤，卻是天然的石壁，這個時候，水還沒有漲，二岸都是浮起一塊沙灘，水面僅約一百五十米遠。幾十隻新造的木船，在水面上浮著，幾百個水手 工人——紅色的水手工人，他們都是從蘇區裡面動員來的，他們很熱烈的，很和藹的，他們卻很吃力的，在船上撐篙，在岸邊拉繩，在幫助渡河的人們搬運行李。河 這邊站著一隊一隊的等候渡河的隊伍，系著在樹干上許多的馬匹，渡河的指揮員，不斷的在指揮司號員，吹奏渡河的號音。河的那邊，便是一隊隊的上了岸的人群， 向著指定的地點斷續的前進。河面上的船兒，如梭似的，在我們的水手工人的駕馭之下，來來往往，其疾如飛。我們在船上，還能聽見“嘩，嘩……”的水聲，在水 的旋轉處，劃船的水手，拼盡其全身的氣力，急速的在二邊搖動其木槳，隨時並唱出“哎喲，哎喲……”的呼聲。這紅色的水手，整日裡整夜裡，一連五六天，沒有 多大的休息，為著革命戰爭，拼其全身的氣力在工作著，他們的艱苦的精神，他們的不疲勞的工作，他們為著革命戰爭的熱忱，值得每個人們的欽仰。
頃刻間，我們便別了可愛的山西，到我們的家鄉——陝北蘇區——抗日的根 據地，中國革命運動的中心來了，暫別吧！可愛的山西——你令人不能忘懷的山西，你是抗日的前線陣地。雖然這一別，我們還會再來，在那時，我們將以勝利后的 雄威，高舉著中國人民的旗幟——抗日的義旗，與你們再見。再會吧！我們不久還要再來！
5月7日上午
山西勝利統計
1.消滅閻賊七個團，俘獲人槍各4000，山炮三門。2.擴紅達 8000人，籌款五十萬以上。3.成立河東抗日獨立團。4.組織 20個以上的游擊隊。 根據手稿刊印
來源：《黨的文獻》2015年第四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