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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架山探秘

2014年01月03日10:30        手機看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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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小平故居附近有一山,人稱筆架山。此山並非綿延不絕的崇山峻嶺,只是三個高低不一緊密相連的普通峰巒。三個峰巒形成兩道埡口,遠看猶如一個“山”字,更似文人書房中擱筆的筆架,故名筆架山。筆架山正對鄧小平故居三合大院堂屋的大門,三峰中間的那座峰巒恰與堂屋大門處在同一中軸線上。到過鄧小平故居的人都知道民間有這樣一個說法:“門前對著筆架山,不出文官出武官”。那意思是說,此地位置好,誰有這風水,家中后輩不出文官也要出武官,頗有神秘味道。

此山人們司空見慣,常說常道,而具體位於何處卻無人能講清楚。虎年之初,幾位朋友相邀尋之,幾經周折,在濃溪鎮與廣門鄉交界處終於找到,此地為濃溪鎮堡寨村所轄。問當地人,山為何名,稱之天寶寨。三峰之中,大者稱大寨子,中者為二寨子,三者為三寨子,寨上有古廟,名天寶寺。人們亦把天寶寨寫作“天保寨”。為此我專門查了《廣安州新志》,其《岩險志》中有記載:“天保寨,州西龍棲橋上。”看來,天保寨或許是古地名,或許是修志者寫錯了,而記載中的龍棲橋,則似應為濃溪橋。

細細考察天寶寨,山勢險峻,陡崖壁立,不愧為一處天險。寨上過去建有寨牆,但是歲月滄桑,這裡和很多山寨一樣,早被毀損,仔細尋找,幾乎無一處完整寨牆可尋。據人回憶,天寶寨寨牆不高,箭垛隻一尺左右,人要射擊,不可站立,隻能匍匐於地,這是與其它地方寨牆的不同之處。大概是因這座山寨山勢險峻,有的地方幾乎為絕壁,冷兵器時代難以攻上,因而不需要那樣高的寨牆。而后,我也查過史料,天寶寨一帶沒有過戰爭的記載,說明這座寨子基本只是一個純宗教活動場所,用於戰爭防御只是它的次要功能。

寨上有穿逗結構房屋一座,當地人說這就是當年的天寶寺。天寶寺分上殿和下殿兩部分,上殿為后殿,下殿為前殿。前殿低,后殿高,但是我們隻看到上殿,卻未看見下殿。當地老人告訴我們,此寺早在1953年即開始被拆除,寺中僧人多已還俗或遠走他鄉,隻剩一個小和尚留在那裡守著廟宇,香火自然衰敗下來。失去香火的天寶寺后來分給了當地兩戶農家,一戶后來下山居住去了,他所住的前殿也隨之被拆毀。寨上現在隻有一戶李姓人家住在上面。當地政府曾多次勸其搬遷到寨下居住,都被婉言謝絕,其理由是,這裡風水好。

天寶寺說不上規模很大,但卻建得小巧玲瓏,十分精致。舊梁柱上至今還依稀可見當年的繪畫圖案。寺廟門窗也是傳統的雕花木格。兩層石梯,每層七步,還算寬大,大門兩側通道前的青石欄杆也很氣派。在原先的下殿與上殿之間,左右兩側原各有一間石頭砌成的廂房,一側廂房已被完全拆掉,一側留了下來,但也被改建,隻有基礎尚存,當年排水的兩隻螭首保存還較完好。改作民居后,這個廟宇雖已不見當年風貌,但基本格局仍可看出。同行的朋友說,應想法到室內去看看,裡面說不定有寶物。我們想,會有什麼寶物呢?經過一番聯系,房東回來了,打開大門讓我們進去,除了正堂屋還稍寬鬆外,左右兩邊的幾鋪床就把室內填塞得滿滿當當。我們問,這裡還有沒有當年的東西可以看看,主人熱情地說,有哇有哇,還有幾塊大石碑吔!在他的引導下,我們來到正堂兩側,果然看見兩邊各有三塊大石碑被作為牆壁嵌在那裡。主人拿來手電照著石碑讓我們看,眾人不由發出驚嘆,欣喜若狂,居然是三組介紹這座寺廟重大活動的碑刻。碑刻保存完好,記述詳實。借著手電光,我們仔細閱讀第一塊碑刻《天寶寨新建上殿碑記》。內中寫道:“裡有天寶寺古剎也,舊供文武二聖於殿之偏隅,狹而陋,裡人士入廟告虔,不足生畏敬而起響往之心,欲移建之。屢議。□卯,周君新之與先大夫次桓公約同志於寺后創建上殿,移奉文武二聖金容,並增祀聖先師孔子以妥靈威,用肅瞻仰……逾年落成。同事諸公僉謂非不致此,矚余志之以示久遠……”

碑刻雖有一些文字被風化剝落,但還能根據上下文,較順暢地看出意思來。碑文作於光緒六年,筆法古拙,文字簡約,記述清楚,從字跡刻工看,正楷顏體,嫻熟流暢,老辣蒼勁。從落款看,碑文作者和書寫者為一自稱“濃水漁子”的蒲金麟。琢磨碑文、“古剎”,說明天寶寨存在已久。“濃水”,即天寶寨下的濃溪河,“漁子”,是那時讀書人常常喜歡自謙的一個稱號。唐代詩人張志和曾寫過一首《漁歌子》:“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那意思是講一位垂釣的漁者, 穿著棕樹皮做的披風,戴著竹制的斗笠,坐在船上,悠閑自在地釣著鮮美肥嫩的鱖魚,在和風細雨中獨自享受著初春美景,真是令人心醉。唐代柳宗元也寫過一首特別著名的絕句《江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依然寫的是釣者漁子,更道出了文人雅士的一種清高意境。而蒲金麟看來就是以這樣的文人雅士自居,為自己取名“濃水漁子”。另一塊是立於清同治元年的天寶寺舉行文武大會的祀事碑,也保存完好,碑文記述了寺中每年都要舉行文武大會,春秋兩季各一次。文武者,乃孔子和關羽也。在中國歷史上,孔子以一個“仁”字被尊為大成至聖而受世人膜拜,關羽則以一個“義”字為后世所景仰。“仁義”二字在當年的民眾中影響之深,至今不衰。而在這樣一個山寨上建文武廟,也可看出當時此地民間對“仁義”之向往和民風之淳朴。讀著碑刻上的記述,我頭腦裡浮現出當年這裡舉行文武大會的盛況:山寨上人聲鼎沸、彩旗獵獵,天寶寺前鑼鼓陣陣、香煙繚繞。四境八鄉的民眾打著“仁”字、“義”字大旗,身著節日盛裝,涌到這座山寨上來,同祭文昌、關聖,共禱鄉裡太平。其禮儀之宏大,場面之庄嚴,甚為壯觀。第三塊石碑是記述寺中祭祀孔子的“大成盛會碑志”。從碑文可以看出,孔子在這裡得到了很好的推崇尊敬,鄉裡民眾也受到很好的教化。在碑刻上可以看到,當年修建這個廟宇時,眾多鄉民紛紛捐資,名字至今歷歷可睹,足見其心意之誠,“仁義”二字在天寶寨一帶成為人們保境安民的重要法寶。想到這裡,我們猜想當年協興鄧家是否也曾到過這山寨上來參加文武大會及相關祭祀活動,因為從碑刻上看,捐款人中的鄧姓人氏數量不少。他們是否為姚坪鄧氏,尚缺考証。但是當年的天寶寺影響如此之大,離協興鄧家又這樣近,路途不足十華裡,鄧氏祖輩又知此地風水與自己住宅相關,加之鄧紹昌又是協興場上有名的袍哥大爺,頗講仁義,我覺得鄧氏祖先到此參加祭祀完全可能。后來,我們專程又到天寶寨,以拓片的方式將捐款名單從碑刻上拓印下來,然后細細查找,居然發現了一個叫鄧存醇的名字。按照鄧家字派 “以仁存心,克紹先型,培成國用,應爾昌榮”的排列,存字派當屬鄧小平這代人的高祖。大清光緒八年(1882年)完成的《鄧氏分譜》即由鄧存醇創編。這個發現令大家欣喜萬分。回家后,我又找來《鄧氏宗譜》核對,果真不錯。這個發現証明了此前我們的推測完全正確,而尤為重要的是,它証明了姚坪鄧氏家族早年就與這座山寨和古寺有著不可分割的歷史淵源。

堂屋是過去上殿的正堂,牆壁上還保留著當年的壁畫:一隻祥龍在雲霧中翻卷騰飛,雖年成已久,顏色褪盡,但仍覺活靈活現,栩栩如生,顯示出當年這座高寨古寺的氣派。抬頭往屋頂上看,屋脊梁上寫有此房建造的時間:“大清光緒六年庚辰八月下浣”。兩根橫梁上用正楷書寫著修建這座寺廟的相關人員名字。右梁寫有,總理:歲貢蒲崧榮、壽者周如銘,經修:監生李重煪,廩生周亭武,貢生李廷選、房耀南,文生蒲金麒、陳錦裳,巡檢:鄭維山、鄭培極。左梁上寫有:歲貢周履中,文生鄭培覺、黃紹能、李志杰,武生鄭秉章、唐佑昆,監生鄭培守、李秀川,主持唐庭勛、僧達綱。

這些人中,有一個人我很熟悉,那就是排在最前面的總理蒲崧榮。它是當時廣安的名士,堪稱一位宿儒。我最早知道他是在幾年前考察廣安縣城后面的安居城時。這位蒲崧榮,咸豐十年曾為廣安州城后重要城寨安居城的重修落成撰寫了碑記,這篇碑記至今還收存在蒲殿俊作序的《廣安州新志》的“金石志”中。他還在同治四年為廣安知州沈寶昌的德政碑作序。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裡又見到了他的大名。於是我又翻出《廣安州新志》卷三十的《卓行志》,那裡面有對蒲崧榮的記述,抄錄如下:

“蒲崧榮,字次桓,恩貢西溪人,弱冠食餼,學使聶銑敏深器重之。性孝友,慷慨尚義,廉潔光明。為叔繼似續為孀嬸。拯貧困人。有寄金忘取者,遣使追還。九赴棘闈,屢薦不售。歸家收徒,先重德行,居鄉倡宣講、辦團練、籌賑濟、舉節孝、置義塚、聯譜建祠。諸盛舉,實心力行。雖燕處,未嘗科頭跣足。眼觀五代。子紹謙,增生,孫金麒,庠生,金麟,廩生。卒年八十五。”

從這則史料可以看出,蒲崧榮實際是一個久試不第的鄉村書生,但老先生頗有真才實學,不是那種隻讀死書的呆子,從記載中我們可以看出,他為人處世堪稱典范,名望很高,頗得眾人敬仰,的確算是廣安州境內外的一代鴻儒。從廣安州縣城當年最大的城寨安居城重修落成碑文的撰寫,到天寶寺上殿修建的總理,都有蒲崧榮參與,這是我上天寶寨之前所未曾料到,足見其在廣安的影響。如非這樣,我想他是不會被選錄進廣安州志裡去的。

更重要的是,舊縣志中的這段記載為我們理清了幾個關系。一是《天寶寺新建上殿碑記》的作者與蒲崧榮的關系,作者就是蒲崧榮的小孫子廩生蒲金麟,也即濃水漁子。二是屋梁上記載中的蒲金麒也清楚了,他是蒲崧榮的大孫子,此人作為天寶寺上殿的經修,也參與了天寶寺的修建。三是碑文中的次桓公為誰?就是蒲崧榮,由於撰寫碑文時,蒲崧榮已去世,因此碑文中稱他為“先大夫”。蒲氏祖孫三人都參與了天寶寨的修建事宜,而且由其小孫子來撰文並書寫這個碑文,確實表明蒲氏一家在當時的地位和影響非同一般。

從上殿遺址出來,我在思考一個問題,既然有石碑在,會不會還有其它遺物留存?走出上殿大門,大家也在議論這個問題。同行者中有人堅信,這裡肯定還會找到一些東西。正說話之際,這位細心人來到被拆掉的前殿旁一處柴草堆認真查看,果然在柴草中發現了一批昔日廟裡供奉的石雕菩薩。這些石頭菩薩或者頭被打掉,身首異處,或者手腳被砸,殘缺不全,橫七豎八地躺在那裡。年成久遠,風吹雨打,石像表面已長滿了厚厚的青苔,我們的發現使得他們又見陽光。石菩薩的發現讓我們又一次充滿了驚喜,愈加增添了對天保寨探秘的興趣。我們很想在寺裡再找到點什麼,尤其想找到點當年寺中的楹聯之類文物,可惜沒能如願。當地人說,那些楹聯早在1953年即被拆去做了當地小學校的凳子。他們還說,天寶寺前當年曾有一棵高大的銀杏樹,至少幾百年的歷史,五十年代也被砍掉,用來做了小學堂的課桌課凳,寨門則被拆去修了學校的校門,我們聽了嘆息不已。從表面上看,這些做法好像是為了孩子們,為了教育,但實際卻是以毀掉傳統和割斷歷史為代價。我們天天都在說讓孩子們接受民族傳統文化的熏陶,誰知又人為粗暴地讓孩子們對自己先輩的生活歷史和文化環境嚴重失憶。細想起來,不免讓人悲哀痛惜。我不知歷史是否就該是這樣,總要給人們留下一點遺憾。多少年來,“仁義”二字曾經那樣深刻地影響了我們這個民族,可是今天又有多少孩子多少人還在思考這“仁義”二字呢?本來世代相傳的優秀歷史文化長河,今天卻在我們這裡出現一定程度的斷流,見利忘義、為富不仁,諸多事情常常在我們身邊發生,甚至多年來民族傳統的發揚光大還不如我們周邊的一些國家和地區,以致今天反而還要重新去宣講這種文化是多麼好多麼優秀,實在令人扼腕長嘆,值得我們去深思。雨露滋潤禾苗壯,這是人們都知道的常理,而人的心靈也更需要精神雨露的滋潤,否則,這個社會是很難做到安寧與和諧的。

就在即將離開天寶寨時,一個令我們欣喜的消息傳來,天寶寺被拆掉的楹聯雖然后來做了凳子,但那凳子有些還在,當地朋友已經找到一些放在了鎮政府。我們聞訊急急趕到那裡,見到了三根用楹聯做的長木凳,那凳面果然是寨上的楹聯。每塊聯長約三米,有兩塊字跡已經很模糊了,有一塊還能大致看清一點。一塊是光緒丙午年孟秋所刻,上寫:“風景宛解梁籍茲濃水篆山輝煌□□”﹔另兩塊很模糊,一塊寫著“誦法在春秋想當日有勇有義□□”﹔一塊是一位自稱弟子夏昌瑞的人敬獻,上書“□□□□不淫不□大丈夫”。由於一些文字受損嚴重,實在難以考証出是些什麼字,我們隻能揣測其內容。但看得出來,這些楹聯所寫內容不外是表現天寶寨上景色風光,或是叫人銘記“仁義”二字的。

天寶寺前有三口池塘,一口不大,人工開鑿而成,較為方正,就在寺的右側,可能是當年寺中專門用來預防火災的消防池。另外兩口池塘稍大,自然形成,左右各一。位於寺廟的前殿大門約百米處,據說這是廟裡當年的放生池。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兩口池塘無論遇到何種干旱,池子裡的水都沒干涸過,真應了人們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的說法。寨上人的飲用水都取自這裡。仔細觀察這兩口池塘,雖然四周雜草叢生,水面還漂浮著綠綠的浮萍,不能說水質有多好,但確實沒有干涸的跡象,令人稱奇叫絕。

前面說過,天寶寨是由三座山巒天然相連而形成的山寨,獨立於周圍的原野丘陵之上。它前臨協興古鎮,后靠廣門鄉境。站在山上,放眼朝協興方向望去,郁郁蔥蔥的鄧小平故居盡收眼底。整個協興街上所有建筑物幾乎都在我們的眼前。朝近處看,濃溪河水流淌而過,左面是已不復存的一百零八道門老院子所在地,右面是著名的春堡山,此山猶如一個離堆,兀然聳立。春堡山是今人的叫法,我查過老縣志,它實際名字應為“春波山”。古志記載:“春波山,州十裡,濃水繞其前,鶴棲鎮其后。一峰聳峙,高入雲霄,數十裡外皆見之。雄秀奇特為境內群山冠。每冬春霏雪,絕頂晶瑩。舊志十六景曰‘春山積雪’。明知州許仁自稱 ‘春波牧者’,指此。”有分析說,之所以叫春波山,可能是因為它兀然聳立的樣子在人看來猶如美婦的乳房。但是改稱春堡山從何時起,卻無從查考。我疑是“波”與“堡”近音,久而久之便名隨口誤,約定俗成了。寨下是現代化農業生產基地,有萬畝荷塘。一到夏日,連天荷波翻卷蕩漾,朵朵荷花猶如碧天星星,引出許多文人騷客的盎然詩意,讓畫家攝影愛好者流連忘返。

天寶寨后,是廣門鄉境。連綿起伏的丘陵和山巒就匍匐在我們腳下,居高臨下,不由讓人想起杜甫那句“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詩句。寨下有三個大塘堰,一處在寨前,另兩處在寨后,據說均系自然形成的塘堰擴展而成。懂風水的人說,這三口塘堰,為這座山寨大大增添了靈氣。我不懂風水,但有水就有靈氣的道理我卻是相信的。

而最讓我感興趣的是當地人給我們講的那個“雷打嶺”的故事。雷打嶺是天寶寨后的一個山崗。故事說的是古時有一條驛道從這山前經過,由於來往客人很多,於是就有人在這山上開了一家客店。店主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家伙,不好好做生意,以優質服務取勝,卻盯住來店客人的腰包打壞主意,時常在月黑風高之夜將其灌翻殺掉,再擄其錢財,還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豈知上天有眼,這店主的惡行令其大怒。一日,天寶寨前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隨著一聲巨響,一個炸雷從天而降,將這黑店所在的山劈了個正著。黑店坍塌,店主身亡,惡人終究沒能逃脫應有的懲罰。后來人們就將這山叫做“雷打山”。不知是有意或是巧合,這個古老傳說的主題與天寶寺的仁義主題竟完全一致。傳說畢竟是傳說,但所講的道理卻是對的,那就是勸人行善,告誡后世人們為人一定要講究“仁義”二字,勿做不仁之徒,勿取不義之財,否則,將會落得和這個黑店主一樣的可恥結局。確實,故事讓我們再次感受到 “仁義”二字為千古天理!

一路下山,我在心裡又一次細細品味起民間流傳的那句“門前對著筆架山,不出文官出武官”的民諺。我想,或許當年那位風水大師在確定這處山寨位置優劣時,是真的看准了此處風水的奧妙,將一座普通民居的修建與這座山寨連在了一起﹔而后來一位偉人的出現又的確將這座山寨的影響推向了極致,使人們都願意相信當年那位風水大師的判斷是一個真實的預言,以至於今天任何一個來到鄧小平故居參觀的人,都會情不自禁地駐足朝這座平常又平常的鄉村古寨望上幾眼,在心裡琢磨其玄妙之處究竟何在。

劉禹錫在《陋室銘》中說:“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這仙在我看來,除了神仙之外,其實也可視為擁有一種文化,一段歷史。就天寶寨而言,它書寫了一段歷史,成就了一段傳奇。而我更相信,隨著天寶寨歷史的研究和開發,這座山寨將會再次擔負起傳承一個民族古老文化的重任,它會讓更多的人懂得我們這個古老民族的人心應歸何處。

對於風水,或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 “仁義”二字卻是我們這個民族,我們這個世界每一個人純真心靈的永恆標志——這,就是我對昔日天寶寨,今日筆架山考察后得出的一個結論。(邱秋)

來源:地方供稿

(責編:石國慶、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