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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震中,他如磐石屹立手術室

記北京大學第三醫院骨科主任醫師李危石

記者 白劍峰

2013年05月10日08:39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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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蘆山地震之后7天的時間裡,李危石帶領的醫療隊共完成58台手術,全部手術均獲成功,無一例並發症發生﹔治療重症患者69人次,其中包括危重患者9例。他們還創造了多項“雅安第一”:震后第一台四肢骨折手術﹔震后第一例脊柱骨折手術﹔全市有史以來第一例床旁血液透析濾過。

  4月21日16時,四川雅安市第二人民醫院。病人已經全部轉移到室外,大樓裡空空蕩蕩,隻有8樓手術室燈光明亮。來自北京大學第三醫院的醫護人員,正在緊張地進行震后第一台手術。

  17時左右,手術台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厚重的牆體左右搖擺,發出沉悶的響聲。這是一次5.4級的余震。手術台上的病人被嚇得大哭起來。這是一名左下肢脛腓骨雙骨折患者,下半身麻醉,意識尚清醒。

  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北京大學第三醫院骨科主任醫師、首批國家抗震救災專家應急醫療隊隊長李危石鎮定自若,他和7名醫護人員無一退縮,不停地安慰病人。當余震平息后,手術繼續進行。17時30分,手術完畢,病人平安地離開手術室。

  事后,一位當地人感慨地說:“你們北京來的大夫,膽子真大!”李危石說:“我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天職,絕不會把病人撂在手術台上自己跑!”

  此次奔赴地震災區,李危石原本是沒有心理准備的。4月20日13時,李危石正在送兒子上英語課的路上,意外地接到醫院領導的緊急電話,要求他准備奔赴災區。此前,他已經買好了機票,下周即將和家人到國外旅游,這是全家人盼望多年的一次度假。為了擠出休假時間,他在上周五連續做了5台高難度手術,胳膊和手累得都腫了,並且出現重感冒症狀,渾身酸痛。但是,災情就是命令,他毫不猶豫地讓妻子把票退掉,立刻回家收拾行李。

  18時30分,由北醫三院27名醫護人員組成的首批國家抗震救災專家應急醫療隊組建完畢,平均年齡35歲,李危石被任命為隊長。這支醫療隊涵蓋了11個學科,包括骨科、神經外科、胸外科、普外科、麻醉科、腎內科等。21時,醫療隊登上飛往成都的飛機。4月21日5時,醫療隊抵達雅安。

  剛到雅安,醫療隊就遭遇了一次5級以上強烈余震,李危石和隊員們幾乎一夜未眠。早晨7點,他們立刻投入戰斗。為了在最短時間內摸清雅安地震災區的傷情,醫療隊兵分四路,分別到雅安市三家醫院及蘆山縣醫院了解傷情,當天排查了300余名傷員。其中,李危石帶領的6人小分隊冒著山體滑坡的危險,艱難地來到蘆山縣。出乎意料的是,蘆山縣的重傷員均已轉出。於是,他們立即決定返回雅安救治傷員。

  當時,雅安市的地震傷員全部在帳篷裡,不少是開放性骨折病人。根據多年的臨床經驗,李危石果斷提出,這些傷員必須在24小時內做手術,否則感染的幾率就會增大,甚至導致組織壞死。然而,雅安市三家醫院的手術室均已關閉,因為水、電、氧等線路發生故障。為了爭取搶救時機,李危石要求立即開放手術室。當天下午,雅安市第二人民醫院完成搶修,初步具備手術條件。但是,由於余震不斷,很多病人不願意進手術室。於是,李危石和隊員們苦口婆心地做工作,總算勸服了一些重症病人進入手術室。當天,冒著頻繁余震的危險,醫療隊一共做了4台手術,20時左右才結束。次日,另外兩家醫院的手術室也啟用了,醫療隊全力以赴搶救傷員,並編寫了擠壓綜合征等疾病診治流程,貼到了醫院的牆上,供同行們搶救傷員時參考。

  22日上午,李危石做了震后第一例脊柱骨折手術。患者是一位七旬婦女,腰椎壓縮性骨折,傷口不停地出血,病情嚴重。由於醫院僅有的一台X光機出現故障,無法准確顯示創傷部位,李危石隻能憑著經驗做手術。一個半小時后,手術成功。術后經X光檢查,腰椎復位良好。

  在雅安期間,李危石深深感受到了當地百姓對醫療隊的感激和信任。在搶救傷員期間,醫療隊沒有時間吃午飯,一些素不相識的人就把泡好的方便面送到醫院門口﹔醫療隊到帳篷裡查看傷員,家屬紛紛拿出蘆柑等水果塞給他們。震后第五天,李危石帶領醫療隊看望術后病人,一位被砸傷脊柱的40多歲農民哭著說:“我以為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了,沒想到遇到了北京的大專家,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們的恩情。”

  為了留下一支“不走的醫療隊”,李危石和隊員們在當地醫院做了5次教學查房,進行了24場醫學培訓。在雅安市人民醫院,醫療隊組織了一次規范的多學科教學查房,不同專業的醫生共同分析病情,讓當地醫務人員大開眼界。由於四肢骨折患者較多,急需石膏和支具,李危石馬上聯系廠家贈送了300副骨折外固定支具,解了燃眉之急。

  4月30日,在雅安的最后一天上午,李危石又帶領醫療隊到上裡鎮進行了一次義診,為當地百姓送醫送藥。

  在電視裡,李危石8歲的兒子看到了爸爸,深感自豪。他給爸爸寫了一封信,寫完后自己就感動得哭了。他說:“爸爸,你就是我心中的英雄!”

  在危難中,李危石堅如磐石,指揮若定,被隊友們稱為“鐵骨隊長”。“假如再有一次地震災難,我還會毫不猶豫地沖到第一線,因為我是一名醫生。”李危石說。

(責編:常雪梅、程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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