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5点,李益溢和她的头班公交已经在路上了。
凌晨4点,整个城市还在沉睡时,2路车头班驾驶员李益溢的闹钟已经响起。她要赶在4点半前到达车队,并在5点准时发出头班车。24日,泉城迎来今冬首场大雪,从雪下之前到积成厚厚一层,李益溢一直“在路上”。
凌晨4点就起
提前发车接老人
每晚睡前,李益溢都要特意检查一下手机闹钟,是不是已将铃声调到了最小,以保证第二天闹钟响起的第一时间就将其关闭,唯恐吵醒昨晚值班到11点的丈夫和还在幼儿园大班在读的儿子。“十年了,习惯了,一到这个点,再小的声音都能立马醒,甚至有时候是我先醒了,等闹钟响。”李益溢笑着说。
她是今天2路车的头班司机,头班车将于凌晨5点由匡山小区发往和平路山师东路。凌晨4点半,记者到达车队的时候,李益溢已经开始热车了。“现在这个天气,车在外面放一夜,第二天发车时,外面有多冷,车里就有多冷,公交驾驶员一般都要在发车前半小时到达,提前热车,擦擦前挡风玻璃上的霜。”长年在公交公司一线与驾驶员们接触的孟璐璐告诉记者,这些驾驶员都特别仔细,天再冷一些,他们还会自己花钱买块布,晚上将挡风玻璃盖上。“有的车都挺破了,还要盖块布,真是把车当自己家的东西爱惜。”
热车擦窗的同时,李益溢也没忘检查车体。每次发车前,她都会拿小铁棍仔细地敲敲四个轮胎,来判断轮胎的气是否充足。然后到车体后方检查机油、防冻液是否充足,以及车后的大灯、刹车灯和双闪是否良好。
4点50分,记者随李益溢登上公交车。即使已经热了一会儿车,一上车仍能感觉寒气逼人。还不到5点,李益溢已经发车驶出停车点,驶向第一站。她关心的是那些等头班车的老人:“头班大多是去千佛山公园晨练的老人,有些还上了年纪,现在天冷了,早出去一会儿能让他们少在站点等会儿,可以让他们先上车里等。”李益溢说,为了让老人在寒风中少等会儿,她一般都不到5点就提前发车。
门窗呼呼透风
为御寒贴一背暖宝宝
2路车共28辆车,空调车只有10辆左右,大多数都是非空调车,包括李益溢这辆。非空调车不比空调车,虽然也有暖风,但远比不上空调车的取暖效果。李益溢说,车上的暖风靠水箱水温,头班车冻了一夜,水温上来得等到半程了。所以前半程即使很冷,也不敢开暖风,因为打开根本就是冷风。“大概到车程一半,水温将近80℃的时候,我就先打开自己脚下的风口试试,觉得风是热的了,再打开整车的,不然吹冷风的话,老人肯定受不了。”
但非空调车的密封性极差,即使开了暖风,驾驶位上也完全谈不上温暖。“主要是车门就在驾驶位旁,要反复开启,车窗一颠簸也容易震开,加上驾驶座位脚下的离合器、刹车等位置也有孔进风,坐在这里从不到5点到中午,还是很受考验的。”李益溢说。
为御寒,李益溢上身穿了5层厚厚的衣物:秋衣、保暖衣、马甲、羽绒袄,外加一个工装大棉服。除此之外,她还有个御寒小窍门,就是贴暖宝宝:“现在还不到最冷的时候,今天就在后腰上贴了2片暖宝宝,再冷的话还会多贴,贴4片甚至6片,多的时候能贴满背。”李益溢说,反复开关门的时候,风常常吹的身上很疼,贴暖宝宝能缓解不少。
上身可以穿厚,腿上却不敢穿厚。“腿上穿太厚不方便啊,太笨拙,影响踩刹车、离合和油门,就只多套了两个护膝。”李益溢说,即使在车内驾驶,护膝也是非空调车驾驶员冬天的必备装备,一般都套在裤子里面,因为高峰期车内拥挤的时候,经常需要开驾驶员左侧车窗透透气,这时候左腿尤其是左膝就暴露在寒风中了,她上周起就戴上了护膝。另外手套也是她的标配,不戴的话,车窗一开,跑一圈手就能冻僵了。
开车稳靠边停
记得老人的上下站
车还没到始发站,就看到六七位老人已经在站点等着了,不到5点,李益溢迎来今天第一批乘客。如其所说,果真都是中老年人,“今天小李跑头班啊。”还没等李益溢向老人问好,老人们就热情地跟她打起了招呼。“长年跑头五班,跟这些固定晨练的老人们都认识了,像这些老常客在哪站上车、哪站下车,都能记得很清楚。”
一上车,老人们就惊喜地发现,车内前方的座位上已经铺上了坐垫。两位高龄老人坐到有坐垫的座位同时,其余的低龄老人自觉往后走。“前面的座位基本都是年纪更大的老人坐,虽说现在空着,但后面的站还会有高龄老人上车,我们就不坐了。”今年60岁出头的徐阿姨每天都坐头班车,对驾驶员和头班乘客都比较了解,她还猜测,这毛绒坐垫不大可能是公司买的,应该是驾驶员自己铺的。果然,李益溢确认是“驾驶员们自己从家里拿来拼凑的”。
说起这位头班驾驶员小李,家住匡山小区、长年坐头班车的徐阿姨、法叔叔和鲍叔叔都交口称赞:“开车特别稳,态度也很热情,最重要的是每次我们上下车时,她都专门把车靠到马路边,让我们下车时能直接踩到马路牙子上。”靠边停这一点,后面上车的老人们也数次向记者提起。李益溢说:“老人嘛,上了年纪迈不了大步,有的眼睛还不太好,容易踩空,靠在马路边让他们能踩到台阶上,能避免不少危险。”她还总结,经十纬一站、舜耕站和千佛山站是老年人下车最多的三个站,每逢这三个站她都加倍小心。
8点钟天已大亮,雪越下越大,李益溢更集中精力了些。“其实下雪这天不怕,怕的是第二天路结冰,到时候要开得更慢更稳,不然很容易打滑。”她说,开公交车和开私家车不一样,车上承载的是一车人的安全,为此,再小心也不为过。（见习记者 张阿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