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03月21日05:36 来源:重庆日报
▲猫头鹰学着睁只眼闭只眼的动作逗主人。
通讯员 蒲德贵 摄
蒲德贵用相机记录下“房客”们的点点滴滴。
通讯员 张平北 摄
18日,綦江石壕矿区,蒲德贵来到自己空了几年的旧房子跟前,打开落满灰尘的防盗门,扫了一眼屋内,看到客厅旧沙发、凉板上粘着新鲜的白色粪便后,他高兴地叫了起来:“它们回来了!”
在厨房气灶上方,有个微波炉大小、嵌在墙里的铁皮箱,露出墙体的3个面和顶上都开着蓝色小门。
揭开顶上的小门,可看见箱底铺着一层枝叶,角落里躺着两枚鸽蛋大小的卵。
从1995年起,不同种类的鸟儿就成为蒲德贵家的“房客”,演绎出一个个精彩的故事。
烟道筑巢
老蒲的家在綦江区石壕煤矿家属区一幢堡坎上,因为在8楼,从他家厨房俯视,堡坎下的居民楼仿佛是一个个露出绿海的小岛。而这个居高临下的厨房,成为鸟类最易发现的地方。
八哥是老蒲家的第一个“房客”。
1995年的一个雷雨夜,蒲德贵听到厨房有异响。起床一看,厨房的烟道垮塌,里面4只毛刚长齐的小鸟正怯怯地看着他。
因怕蒸气和油烟影响八哥一家的居住环境,蒲德贵在气灶上做了个隔断,把烟道完整地留给八哥,八哥一住就是5年。
每年春季,八哥会钻入烟道产下2至4枚卵。刚会走路的小八哥只有麻雀大小,却每天要站到烟道厨房这一侧,歪着脑袋望着屋主,一副淘气样。
猎隼入住
1999年,猎隼强势入住。
“这种鸟很有个性。”蒲德贵说,猎隼对外是鸟中悍将,双爪锋利,捕食鸟鼠,凶猛无比;对内,它们则极有责任感,鸟爸、鸟妈会轮流觅食、孵蛋,其乐融融。
当老蒲用镜头对准成年猎隼的时候,“模特”毫不怯场,双眼直视镜头,炯炯有神。一次,他在白天用镜头瞄准一只成年猎隼,它惊讶地看到镜头里反映出的影像,好奇之余又有几分惊恐,尖喙立即啄过来,吓得老蒲落荒而逃。
还没把烟道改造成封闭式的铁皮箱时,刚会走路的小猎隼每天都会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站到边上,居高临下地审视厨房,颇有睥睨天下的风范。
夺巢大战
猎隼入住时,八哥就从老蒲视野中消失了,了无声息。
猎隼住了几年也走了。2007年春天,一只麻雀看上了这个烟道,欢乐地住了进来。还没叽喳两天,“恃强凌弱”的八哥就成功回归,看到麻雀在烟道里叽喳,八哥夫妇不断采取攻势,在烟道外飞来飞去,叫个不停;麻雀出巢时,八哥两口子扑上去又撕又咬,打得麻雀鸟羽四落,只好弃巢。八哥夫妇洋洋得意,站在烟筒通风口,对着天空欢唱了半个小时。
好景不长。
2008年春天,八哥产下4枚蛋,静心孵化。
一天,蒲德贵听到铁皮箱内不断传来翅膀扑腾的声音。打开顶上的小门一看:一只猫头鹰正用翅膀将八哥蛋“扫”出去。
不一会儿,八哥爸妈回巢,与猫头鹰狠狠地“扭打”起来。
“猫头鹰可不是‘吃素的’,只吃草籽、昆虫的八哥哪是对手?”蒲德贵笑着说。八哥数量上占优势,但实力毕竟有限。最后,猫头鹰舒舒服服地蜷在八哥铺得厚厚的草垫上,产蛋孵卵。
八哥虽落败,却极不服气。它发挥自己口才好、嗓门大的优势,站到离蒲德贵家厨房不远的电线上,高声鸣叫。叫声一会儿绵长、忧伤,仿佛是在讲述自己失去宝宝的哀痛;一会儿又极快地哇哇叫着,像是在谴责猫头鹰,又像是在责怪老蒲“见死不救”。
面对八哥的“舆论攻势”,猫头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动于衷,却让老蒲心里着实不安:“八哥每天上午、下午都都要来电线上站着吵一回,一连吵了两天才走。”老蒲有些无奈,偏袒谁也不是。
与鸟结缘
就这样,每年3月中旬,这些鸟儿便会如约前来筑巢、孵卵,5月或6月又飞走,自1995年以来,烟道从来没空过。
早在5年前,蒲德贵便搬进了一套更大的房子,可他一直没将这旧宅租出去。“主要是怕人类房客会影响它们。”蒲德贵说。为此,他一年要损失一千多元的房租。
因为有这些“房客”,蒲德贵对鸟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几乎成了鸟类专家。“走在矿区周边的林子里,能看到斑头雁、相思鸟、白头翁……”蒲德贵一口气数了20多种鸟名出来。
作为有近万人聚居的矿区,为何有这么多鸟儿栖息?
老蒲说,石壕煤矿地处綦江南部山区,自然环境不错。最近几年,随着退耕还林、采空区治理力度的加大,绿色植被更是包围了这个山间的矿区小镇。
“能和它们当邻居,是福气。”老蒲说。
(来源:重庆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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