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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旗渠總設計師楊貴

鄭林華

2023年01月06日08:29    來源:學習時報

紅旗渠的修建離不開黨的領導和人民群眾的艱苦奮斗。時任河南林縣(今林州市)縣委第一書記的楊貴作為紅旗渠總設計師,勇於擔當,克服重重阻力,歷時10年,終於建成被譽為“人工天河”的紅旗渠水利工程。

該不該修紅旗渠:55萬群眾的迫切要求。地處太行山區的河南省林縣,縣域絕大部分地方都干旱缺水,十年九旱,水貴如油。全縣500多個行政村中,就有307個村人畜吃水困難。由於缺水灌溉,農業基本上靠天吃飯,大旱絕收,小旱薄收,正常年景小麥畝產不超過35公斤,秋糧畝產不超過100公斤。“汗水澆土風洗面,茅草刷鍋淚洗碗”,正是林縣廣大群眾備受干旱缺水之苦的生動寫照。

楊貴擔任中共安陽地委辦公室副主任時,曾兩度帶領工作組到林縣幫助抗旱。1954年調任林縣縣委書記后,他又對林縣縣域作了多次調研,“親自摸一摸大自然的脾氣”。在分析了林縣縣情后,他更加深刻地認識到,缺水是導致林縣貧困的主要矛盾。

於是楊貴帶領林縣人民修建了幾十座中小型水庫,但這些水庫在1959年的大旱中未能發揮作用。大家這才認識到:在天上無水蓄、地下無水汲的情況下,唯一的出路隻有引漳河水入林縣。這不僅是林縣干部們的共識,也是林縣55萬群眾的迫切要求。

雖然林縣人民祖祖輩輩都沒人干過這麼大的工程,但楊貴當時的想法是:從實際出發搞水利,符合黨的政策,創造性地搞建設,符合黨和毛澤東的一貫教導。等上級表態,單靠上級物質上的支持,不考慮群眾的最大利益,不考慮國家的困難,那不是共產黨人應有的態度。

在河南省與山西省協調好引水問題后,1960年2月,楊貴帶領林縣干部群眾開始動工修建紅旗渠。

修渠之初,縣委對施工難度估計不足,採取全線開工、全員上陣、一字擺開的辦法,結果戰線拉得太長,影響了工程進度和施工質量。面對困難,有些人不相信建渠能夠成功,各種流言蜚語不一而足。是繼續修渠還是半途而廢?這是一個攸關紅旗渠生死存亡的關鍵節點。楊貴抱定一個決心:在林縣進行社會主義建設,就要首先做好“水”字這篇大文章,打一場徹底擺脫缺水、逃水荒、不能生存的翻身仗。要奮斗就會有犧牲!為了林縣人民的根本利益,紅旗渠決不能半途而廢!楊貴和縣委經過研究,根據實際情況,將全線開工改為逐段開工,採用集中力量打殲滅戰、段段突擊的方法,使得修渠工作逐漸科學化。

敢不敢修紅旗渠:做好了被撤職的思想准備。作為修建紅旗渠的主要決策者,楊貴深知劈山修渠的艱巨和復雜。作出引漳河水入林縣的決策,他需要比其他人承擔更大的壓力。

1961年是國家極為困難的一年,人民飢餓,物資緊張。在縣委書記會議上,楊貴做好了被撤職的思想准備,反映林縣的實際情況:當年干旱缺水,16萬人翻山越嶺取水吃﹔大部分建渠民工已經下山,隻留少部分人在鑿青年洞﹔林縣縣、社、隊三級還有一定數量的儲備糧,絕不是像有些人所說的那樣﹔盡快建渠引水,也是為干渴的林縣群眾著想。

楊貴晚年回憶起修建紅旗渠時,非常感激縣委一班人對他的無私支持:在修建紅旗渠的過程中,縣委一班人是鐵了心的。隻要是大家認准的道兒,我們就手挽手、肩並肩走到底,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堅持真理,修正錯誤,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因而起到了縣委所應起到的作用。

能不能修好紅旗渠:真為楊貴同志捏了把汗。1961年9月,河南省委書記處書記楊蔚屏到林縣檢查指導工作,楊蔚屏在看了群眾生活、儲備糧、紅旗渠建設情況后說:“這次看了林縣的情況我才放了心,我真為楊貴同志捏了把汗,如果紅旗渠出了問題,你們太不好交代,要成千古罪人,現在眼睛盯住你們的大有人在。”

楊蔚屏的提醒讓楊貴保持時刻警醒,他在戰略上堅決要修紅旗渠,在戰術上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對工程質量和技術問題緊抓不放,務必確保紅旗渠修好了能成功通水。

雖然林縣此前也修過一些水庫,但對於紅旗渠這麼大的工程,就顯得“三無一少”了:一無技術、二無經驗、三無材料,經濟物資又短少。不但資金缺乏、物資缺乏,甚至連鋼钎、鎬頭、抬筐、抬杠等簡單工具也很缺乏。在這種情況下,工地黨委提出了勤儉建渠、艱苦創業的方針:“自力更生是法寶,眾人拾柴火焰高,建渠不能靠國家,全靠雙手來創造。”

修渠沒有路,群眾就自己修路,沒有工具自己造,沒有房子自己蓋,沒有石灰自己燒。在國家財政極其困難的情況下,楊貴號召自力更生。據統計,工程總投資6868.64萬元,其中林縣人民自籌5839.66萬元。縣委還發動群眾精打細算,一個錢要當好幾個錢用,工地出現了很多“以土代洋,廢物利用”的勤儉辦水利現象。抬杠壞了改為洋鎬把,洋鎬把壞了改為錘把,錘把壞了改為镢寨,镢寨磨得不能用了,也要當柴燒石灰。群眾還發明了空中運輸線、土罐車、土吊車、土鐵軌,創造了明窯燒石灰、自制炸藥、大炮爆破等施工方法。

在非常艱苦的條件下,林縣人民以“重新安排林縣河山”的大無畏氣概和愚公移山的強大精神力量,自力更生、艱苦奮斗,削平1250座山頭,架設157座渡槽,打通211個隧道,修建了1500公裡的“人工天河”。紅旗渠建成后,54萬畝耕地得到灌溉,56萬人口及牲畜的飲水困難得到解決,糧食畝產提高到460公斤。

楊貴晚年感嘆,紅旗渠建設中有經濟上的困難,有精神上的壓力,風風雨雨,幾經周折:“要干好一件事,應該無私無畏,忍辱負重,在任何情況下,都要以人民的利益為重,實事求是,堅持真理,盯住目標,鍥而不舍,如果碰到風險遇到艱難就退縮,再好的事情也辦不成。”

(責編:劉圓圓、萬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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