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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蕩在中華大地上的不朽旋律

—走進昆明聶耳故居

郭旭初

2022年08月05日08:33    來源:學習時報

原標題:回蕩在中華大地上的不朽旋律

昆明五華區甬道街上的聶耳故居

聶耳用過的竹笛

  芒種前后的春城,幾天都是淅淅瀝瀝的小雨。甬道街還是一派熱鬧景象,人們都不在意飄著的雨和地上的水,打著傘逛店購物,不時有人在“成春堂”鋪面前和“聶耳故居”門旁避雨。

  甬道街是南北走向,垂直於光華街和景星街之間,與光華街交會的北口就是“抗戰勝利紀念堂”。光緒二十八年,聶耳的父親聶鴻儀從玉溪來到昆明行醫,在原雲貴總督府前的官道(甬道街)租了一間鋪面,開“成春堂”中藥鋪,樓上住人,樓下是藥鋪兼坐診堂。“成春堂”在甬道街中段,坐東朝西,臨街門面有兩層土木結構樓房三間,北邊一間挂著“成春堂”的匾,南邊一間沒開門窗,貼著開放時間的告示,居中一間開著兩扇門,門頭上挂“聶耳故居”匾。聶耳的童年時光就是在甬道街上度過的。

  走進門看到的是聶耳的黑白半身像,年輕、剛毅、英俊。相片上方是“人民音樂家”五個金色大字。幾乎鋪滿了左邊的牆壁的簡譜,是傳唱了80多年的《義勇軍進行曲》。轉回身看右邊的牆壁,上面展示著黨和國家領導人以及名人的題詞。

  我一直在想:這個23歲的青年,是如何成長起來的?這麼年輕,竟能迸發出這樣激情昂揚催人奮進的旋律,激勵幾代人前赴后繼地奮斗。今天,我是帶著這個問題走進聶耳故居的。

  正堂半身像的兩側都有通向后院的小門。跨進門看到10多平方米的小天井和左右廂房,后面的正屋已經消失,院落還保留老昆明民居“一顆印”的建筑風格。沿街三間門面的南北兩間是從后面開門的,北屋是“成春堂”診室和藥鋪的原貌,南屋陳列“不朽的樂章”和“生命的絕響”兩個展板,展示青年聶耳的活動和成就。

  看完二樓展示的“誕生與童年”,我想,聶耳的成長首先得益於家庭的教育熏陶。在聶耳4歲時,父親就去世了,是堅韌、豁達的母親彭寂寬支撐起這個家。彭寂寬是傣族(花腰傣),青年時勤奮自學,經常跟著兄長讀書識字,19歲與聶鴻儀結親后,生育一女三子,聶耳是幺兒子。彭寂寬深得民族民間藝術的滋養,常唱民歌哼小調自娛、教子。給兒時的聶耳講故事也是一面講一面唱,讓孩子從小就接受民族傳統音樂的影響。鼓勵和支持孩子的愛好,把幾個孩子都送進洞經音樂組織“宏文學”中學習音樂。母親艱辛勞作,讓孩子們接受了比較完整的教育。聶耳6歲就讀於昆明師范附屬小學(初小),10歲就讀於求實小學(高小),13歲就讀於雲南省第一聯合中學,15歲考取省立第一師范學校,18歲畢業。展櫃裡陳列著四張泛黃的畢業証書。12年的學習教育,培養了他對音樂、戲劇、文學、美術、體育的愛好,學會了吹笛子、拉二胡、彈三弦,接觸了鋼琴、小提琴等。

  聶耳的成長得益於黨的教育培養,得益於他在黨的領導下自覺投身於火熱的革命斗爭。1927年,聶耳考取雲南省立第一師范,入學后接觸了馬克思的論著,從日記裡可以看到很多摘錄,其中,1927年10月30日的日記就寫著“今天早晨我讀幾篇馬克思的文章”等句。

  1928年,聶耳加入了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參加黨領導的革命活動,秘密刻印資料、張貼傳單等等。1930年逃到上海,參加反帝大同盟,積極投身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革命文藝活動。1931年4月,聶耳考入明月歌劇社,正式開始了他的藝術生涯。

  1932年,聶耳親歷上海“一·二八”抗戰,國土淪喪,民族危難,全國人民抗日救亡風起雲涌。這一年,聶耳結識了共產黨員、戲劇家田漢。在黨組織的培養和教育下,思想覺悟不斷提高。在給母親的回信中表示:“我一向總是抱著一個正當的宗旨:‘我是為社會而生的,我不要有任何的障礙物阻止或妨害我對社會的改造,我要在這人類社會裡做出偉大的事業。’”從信中可以看出,聶耳已成長為一個胸懷寬廣、信念堅定的共產主義戰士。

  1933年,由田漢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成為正式黨員的聶耳,獲得了新的政治生命,藝術才華也得到了進一步的發揮,逐漸成為中國新音樂的開路先鋒和反法西斯的勇士。在此后的兩年中,聶耳為歌劇、話劇和電影譜寫了《開路先鋒》《大路歌》《前進歌》《畢業歌》《鐵蹄下的歌女》等主題歌和插曲共幾十首,這些通俗流暢、清新上口的旋律,傳唱全國,對激發民眾的抗日救亡運動起到了積極作用。

  聶耳為電影《風雲兒女》主題歌《義勇軍進行曲》譜曲是在1935年初,這個時期的形勢十分嚴峻,外敵入侵,國民黨反動派在追剿紅軍的同時,加緊了對左翼文化力量和群眾抗日救亡運動的鎮壓。這更激發了聶耳的豪情和斗志。心潮澎湃、激情燃燒的聶耳構思了兩個月,將成之際,黨組織為了讓聶耳避開敵人的迫害,安排他借道日本赴歐洲和蘇聯學習考察。《義勇軍進行曲》曲譜在日本修改完成后,於5月初寄回上海,隨即就在報紙上發表歌譜、灌好唱片,隨著電影《風雲兒女》上映正式問世。《義勇軍進行曲》竟成他的絕唱!

  聶耳的成長還得益於他自己與人民大眾的深切感情。青少年的聶耳生活在基層的勞動者、民間藝人之中,到上海、北平后也時常去當地的演藝場、貧民區搜集素材、觀看演奏,為寫好歌而奔走街頭、碼頭、工廠,對勞苦大眾的悲慘生活有深刻的體驗。特別是勞動人民的呼聲、吼聲、鑼鼓聲,聶耳認為是他們生命的掙扎,這是他們向敵人進攻時的沖鋒號。一系列作品都反映底層人民的深重苦難和掙扎呼喊。

  聶耳未進過音樂院校,因為有了對人民勞苦大眾的悲憫情懷、對社會的責任感、對敵人的仇恨、對黨的忠誠和信任,使他自身的音樂稟賦得到充分發揮,在短暫的23年中,創作了幾十首大眾化的、為群眾所喜愛又具有高度藝術水平和鮮明時代精神的藝術作品,留下了豐富的精神財富。

  參觀的人們一邊看一邊小聲地哼著:“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同學們,大家起來,擔負起天下的興亡!”“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過去,多少仁人志士就是唱著這些歌曲,沖上戰場,戰勝苦難﹔今天,我們唱著這些歌曲,踏上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征程。

  走出故居,回望這三間老屋,似有一層光暈籠罩,似乎那些哼唱在放大、在回響,整幢樓都有歌聲縈繞,心也為之激蕩。

  走出故居,惋惜之情也油然而生,隻有23歲啊!激情飛揚的生命驟然殞身。如果再有10年,讓他看到抗戰勝利,再有15年,讓他看看站起來了的新中國,一定還會有更多精彩的歌曲在中華大地上傳唱。

  還是門廳展板上賀敬之的《獻給聶耳》說出了我們的心聲:“無產階級音樂的前驅不朽,中國人民大眾的歌手永生。你的歌,是喚醒民族的號角,你的歌,筑成人民心的長城。中華騰飛,永遠需要聶耳——永遠需要這樣的熱血,這樣的心靈,這樣的步伐,這樣的歌聲!”

(責編:劉圓圓、萬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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