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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平既一心為民辦事又善於為民辦事”(上)

——習近平的七年知青歲月

2021年09月30日15:58    來源:學習時報

採訪對象:武暉(小名:鐵鎖),1954年12月出生,梁家河村民。1971年成為民辦教師,1973年進入延安師范學校學習,畢業后一直從事教育工作。2015年退休。

採 訪 組:本報記者 邱然 黃珊 陳思 等

採訪日期:2016年12月28日

採訪地點:陝西省延川縣賓館

 

採訪組:您好!習近平在梁家河插隊期間,您和他交往比較多,互相之間也比較熟悉。請您具體談一談,最初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武暉:北京知青剛到文安驛公社的時候,隊裡派了一些壯勞力去接他們到村裡來,但是沒有派我去。因為那時候我才十四歲,剛從學校回來,長得又矮又小,咋看都是個小娃娃,算不上壯勞力。

我家就住在村裡的后隊,近平他們一共六個知青也被分配在后隊,我家離他們知青窯不到二十米的距離,他們把行李往窯洞裡搬的時候,我就遠遠地站著看他們。

知青住下之后,我有點時間就跑到他們那裡去。這些北京知青,個子又高又瘦,穿的戴的比我們這個窮山溝裡的小娃娃好得多,我雖然也上過初中,有一點文化,但是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對這些北京“大世界”來的青年充滿了好奇,經常小心翼翼地躲在窯洞門口從門縫裡“呲”(陝北方言,偷偷地看)他們的一舉一動,偷聽他們說笑,但是不敢進去,更不敢跟他們打招呼。

有時知青們看到我,就說:“來,小朋友,進來進來!”我也不進去,其實我哪是小朋友,他們當中年紀最小的是習近平,我隻比他小一歲而已。但是因為長得矮小,他們就把我當成小孩子了。當時我在他們面前確實有點自卑,一個農村孩子,啥也沒見過,也不知道跟他們說啥,不敢搭話。但我還是願意到他們那裡去,因為我沒有地方玩,又不喜歡在家做家務。

北京知青剛來的時候,正是冬天最冷的時候,他們住在冰冷的窯洞裡,又不會燒炕,我們農村娃娃都會燒,於是知青就叫我幫他們燒火。這樣,我就進了他們的窯洞,跟他們也慢慢熟悉了。我是個初中生,在當時村裡算是高學歷了,因為在學校學的都是普通話,雖然也有口音,但是知青們能聽懂,互相之間能溝通,因此別的社員到窯洞來跟知青說話,我可以在中間給他們當翻譯。

一開始,他們幾個知青的名字我都分不清楚,后來慢慢接觸多了,聽他們互相之間叫名字,我也就把他們都認識了。他們也知道了我的小名叫“鐵鎖”。

採訪組:北京知青從首都北京來到艱苦的陝北,在生活方面有哪些不適應的地方?

武暉:知青們的生活是很艱苦的,很難適應。一天二十四小時,從吃飯、睡覺,到上廁所、洗澡,全都是問題,都不適應。他們幾個大小伙子睡在一個炕上,那個炕不大,六個人將就能擠下。他們的行李箱子就放在鍋台旁邊,空間很擁擠,很狹小。

知青沒用過柴禾灶,也不會做飯,剛開始是隊裡派個人給做飯,做了一段時間,就要他們自己學著做飯,隊裡就不給做了。他們要自己砍柴,自己燒火,自己把飯做熟,還要參加隊裡的勞動。

打柴對知青來說是個挺大的難題。我們縣上就有在山上砍柴摔壞的知青。陝北的黃土山上,本身就植被稀疏。我們農民年復一年地砍柴,近處的、好砍的柴全都被掃蕩一空了。好一點兒的柴禾都在遠處和危險的地方長著呢,有些長在崖壁上,有些長在深溝裡,那些地方,羊都吃不到。我們山裡長大的孩子就敢去砍,高的地方我們敢爬上去,砍了柴之后敢跳下來,知青就不敢。我們村裡的孩子,拿著繩子镢頭上山去,就能背回來五六十斤,知青也就能背回來十來斤,還都是那種很細的小灌木或茅草,填到灶裡不耐燒,飯還沒熟,柴就燒光了。后來,我就帶他們上山砍柴,領他們到那些柴禾多的地方去。每天都要砍柴、燒火、做飯,否則就要餓肚子。這就是知青面臨的極為現實的問題。

知青剛來的時候,最逗笑的就是挑水。一擔水都在五六十斤以上,知青不會用扁擔,不會換肩。他們個子都高,都駝著背挑水,腰彎著,上氣不接下氣地往窯洞趕。有時候走得快了,水桶來回搖晃,水洒一地,到了窯洞就隻剩下半桶水了。見到這樣的情形,社員們都笑他們。

採訪組:除了日常生活方面的各種不適應,知青每天還要參加勞動。請您講一講,習近平是如何參加艱苦的勞動,並且逐漸適應農村生活的?

武暉:在當時農村那個環境,包括近平在內的知青,思想肯定還是有波動的。陝北農村的冬天是很冷很冷的,沒有電,農民一天的生活就是早上太陽出來了就上山勞動,太陽落山就回家,成天都在勞動,但是生產效率卻很低下,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一畝地卻打不了多少糧食。這個地區的發展也很不均衡,整個延安都沒有什麼副業,一切就是靠種庄稼。農民的生活基本都在貧困線以下,有些家庭能吃上飯,更多的是像我們這樣的家庭,七八個娃娃,就吃不上飯,就靠吃山上的野菜度日。

對我們這些山裡長大的娃娃來說,從小就在這小山村裡生活,在窯洞裡面住,出了窯洞,面對的就是黃土山,一抬頭就隻能看到山中間這麼一點藍天,這就是我們的世界,不覺得有什麼不適應。但是近平他們從北京來,到這窮山僻壤的小山溝,在這裡過陝北農民的艱苦生活,必須面對和接受這個現實,在這裡生活下去。

春天,近平跟我們社員一樣,用挑子挑著羊糞和牛糞往山上送。知青不習慣爬山,爬得高了,有時候重心不穩,糞就從糞筐子裡洒出來。送糞的工作完成后,就是耕地、整地、播種。苗長出來了,主要的事就是鋤地、追肥。地種不好,秋天就沒有收成,就沒有糧食吃,就會餓肚子,這是很現實的事情。

社員和知青們都是一起鋤地。一開始他們把草和苗分不開,我們是當地的娃娃都懂得。我們跟他們說一下,他們就學會了。別看他們沒干過農活,他們有文化,理解能力強,所以學得確實快。

鋤地都是在春夏,天氣很熱,隊長要求大家加緊時間干活,不讓我們休息。我想偷懶,就以解手為借口,跑到溝裡,休息三四分鐘、五六分鐘,隊長不叫,我就不回去。我確實受不了那種苦,又餓又渴又晒,有時候覺得實在干不下去了。但是近平就一直堅持,從來沒見過他偷懶。

收獲的季節,我們一起去割麥子。我們到山上的耕地有五裡地的距離,回來的時候社員和知青都是一人擔一擔。我們集體喂的牛和驢,飼養這些牲靈,需要用鍘刀把草鍘碎了喂給它們吃,知青不會鍘草,不太容易掌握鍘刀的技巧,鍘刀壓到一半就壓不動了,后來慢慢掌握技巧,一 刀就可以鍘到底。

雖然我是個農村娃,但是因為我年紀小,個子小,力氣小,這些勞動對我也是很大的挑戰。我一開始掙6分工,后來逐漸提高,但也沒掙到過10分工。近平個子高,力氣大,干活越來越熟練。我印象中,1969年到1970年這個階段,近平還是一個比較穩重的普通知青,一開始很難適應高強度的勞動。但是經過一兩年以后,近平就成了一個非常棒的壯勞力,基本上每天都能掙10分工。他不僅在勞動方面非常拔尖,而且逐漸和社員們在思想、語言上打成一片。誰家有困難,他都會盡自己的能力幫助。

我往知青窯洞跑得多,身上總穿得破破爛爛的。近平看我平時穿的破爛,就經常把自己的衣服送給我。王燕生離開梁家河的時候,留給近平一件灰毛領的藍色大衣,那件大衣挺好的,近平很喜歡,平時常穿。我上師范學校的那年冬天特別冷,近平就把那件大衣送給我了,他對我說:“你把這個大衣拿上,到了學校又能穿又能當被子蓋。”到了師范學校,同學們都嘖嘖稱贊:“你這個大衣質量真好!”這件大衣陪伴了我很多年,我參加工作之后還在穿。

我去上師范學校的時候,近平還送給我三十斤糧票,讓我出門在外用。在六七十年代,三十斤糧票就是一個壯勞力一個月的口糧。其實那時候近平的糧食也不怎麼夠吃,這些糧票對他來說也是很寶貴的。

採訪組:請您講一講習近平在梁家河期間看書和學習的事情。

武暉:我喜歡到知青窯洞去玩,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可以看近平帶來的很多書。炕沿上,鋪蓋上,枕頭邊上,全都是書。現在回憶起來,近平他們住的那個窯洞特別溫暖,也特別神奇,就像是知識的寶庫。

有時候上山干活,近平也在兜裡裝一本書,中間休息的時候,大家在拉話,他就拿出一本書來看。晌午回窯洞歇一會兒,近平也要抓緊時間看一會兒書。我覺得,一方面是近平對讀書有著濃厚的興趣,另一方面是讀書也帶給近平無限的力量。書裡有更廣闊的世界,有更豐富的知識,通過學習,人增長了見識,汲取了知識,就會變得更堅強,更強大。

我家裡很窮,從小到大,身上沒有過一分錢零花錢,更沒有錢買書。所以,我很羨慕近平有那麼多書,我在他們窯洞裡的時候,很想看看那些書裡寫的都是什麼,一開始不敢多翻,只是小心翼翼地翻兩頁。后來熟悉了,我就拿起來翻翻看看。近平見我對書有興趣,就跟我說:“鐵鎖,你喜歡看什麼書,就拿去看。”我連忙點頭,心裡非常高興。

我最先看的是一本《十萬個為什麼》,對這本書我有特別濃厚的興趣。我想,一個為什麼我都不知道,學會了十萬個為什麼該有多了不起。書中有很多自然科學方面的知識,都深深地吸引著我。我從小生活在山溝裡,對外邊的世界根本不了解。出家門最遠,我就到過文安驛,連縣城都沒去過。《十萬個為什麼》是有插圖的科普讀物,我在書上看到飛機,看到汽車,看到輪船,就高興得不得了。

我還從近平那裡借過物理、化學課本。此外,他那裡還有很多古典文學和歷史名著。我看過《三國志》,因為是文言文,裡面的好多字我都不懂,遇到不懂的,我就問他,無論問什麼,近平都很耐心地教給我。我還看過高爾基的《母親》和肖洛霍夫的《靜靜的頓河》。這些書都是近平從北京帶來的,他都借給我看。

很快,一兩年的時間過去了,知青有的返城,有的招工,有的當兵,大部分都走了。我晚上跑到近平那裡去,他還保持著看書的習慣,隻要有時間,他都捧著一本書看,看到很晚才睡。

採訪組:在一兩年的時間裡,村裡的北京知青大部分都離開了。習近平是留在梁家河時間最長的知青,並且成為梁家河的村支書。請您講一講,習近平為什麼被選為村支書?

武暉:我們社員之間說到近平,無論男女老少,對他的印象就是,這個人話不多,平時不說是不說,但是一說就能說到點子上。現在我們回過頭來看,近平當我們梁家河的支部書記,並不是偶然的,那時候村裡沒人對此感到意外。

一方面,當時的農村,有文化的人很少,近平又有文化,說話辦事又穩妥,考慮問題周全,這在當時的農村,是很難得的人才。而且,近平在當支部書記之前就已經參與村裡的管理工作,和村民關系非常融洽,再加上他在趙家河主持過社教工作,農村的這些生產生活、大事小情,他都已經很有經驗了。

可以說,1972年到1973年這兩年,是近平人生的一個轉折點。大部分知青都走了,但是近平因為父親受到政治迫害,就是走不了。那個時候,近平的思想有很明顯的轉變。他漸漸意識到了,他苦苦期盼的光明大道,其實就在自己的腳下!我雖然1973年就去上學了,但是隻要一回來,我就到近平的窯洞裡去拉話。我記得近平跟我聊過他那時候的想法:“我為什麼就不能在梁家河扎根呢?我為什麼就不能留在這裡為老百姓干好事呢?自己的路自己走,自己的事情自己干!”有了這種思想和意識,再加上近平自己的思考和努力,確實干了好多事情,而且都是實實在在的事。可以說,近平那個時候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就開始奠定了,他主要想的就不是自己的前途,而是怎麼能做好村裡的工作,怎麼能讓群眾的生活好起來。

后來村裡有一些招工的名額,我看近平都沒有報名。他想的是帶領村裡人一起脫離苦日子,而不是自己一個人離開農村一走了之。所以,近平當支書以后,給村裡做了大量的實事、好事,其中他帶領社員做的很多事情,到四十多年后的今天還在發揮作用。如果近平沒有扎根農村的信念,沒有為人民辦實事的理想,根本不可能做這麼多好事,也不可能在農村待這麼久。他后來上大學,是為了更好地深造,更好地為人民做事情。

從另一方面來說,正是因為近平有了在農村生活的經驗,對很多農村的問題有深入思考,才有了這麼明確的方向,把工作做得這麼扎實。

(責編:吳楠、馬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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