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09月30日15:56 來源:學習時報
採訪對象:曹谷溪,筆名谷溪。中國作協會員。1941年生於陝西省清澗縣農村,曾任延川縣革委會通訊組組長、《山花》文學報和《延安文學》主編、路遙文學院院長。1975年曾採訪習近平,寫成延川縣大辦沼氣的通訊《取火記》。
採 訪 組:本報記者 邱 然 黃 珊 陳 思 等
採訪日期:2016年1月23日
採訪地點:陝西省延安市谷溪書館
採訪組:建設沼氣池的過程中遇到了哪些困難?習近平是怎樣克服的?沼氣池建成之后,帶來哪些影響?
曹谷溪:在建設沼氣池過程中,習近平既是指揮員又是技術員,遇到的困難都由他來解決。在那個年代,建筑材料的質量、施工精度,都和現在有很大差距。新建的沼氣池因為有裂縫,沼水從裂縫滲入地下,就不能和糞便這些原料產生化學反應,也就無法產生沼氣。為了維修沼氣池,習近平帶領幾個青年,把沼氣池裡面的水、糞便,全部挖出來。然后下到沼氣池裡,打著手電筒找裂縫,用水把裂縫沖洗干淨,再用水泥仔細地修補。在炎熱的夏天,沼氣池裡臭不可聞、一片漆黑,憋得人喘不過氣來。這種又臟又累的活計,恐怕許多人是不願意去干的。
排除了這些故障,沼氣池很快就可以正常產氣了。1974年7月中旬,沼氣池順利點火,梁家河亮起了陝北高原的第一盞沼氣燈,一舉打破了“沼氣不過秦嶺”的謬言。當時,整個延川縣都轟動了。對於當地山區的農民來說,切實感受到了建沼氣池的好處,紛紛到這裡來“取經”。一時間,梁家河這口沼氣池,變成了沼氣宣傳站,從早到晚擠滿了從其他村趕來看稀罕的人。習近平和參加建池的幾位同志,一遍又一遍地向人們介紹沼氣制取的辦法和利用沼氣的好處。每天都不厭其煩地給參觀的群眾示范沼氣使用的方法——把沼氣燈的開關一扭,劃根火柴一點,燈泡的光芒比60瓦的電燈還明亮。把灶膛裡的沼氣點燃,藍色的火苗呼呼地燒著鍋底,那火很“硬”,幾分鐘工夫,半鍋涼水就“咕嘟咕嘟”地燒開了。
習近平建成的陝西第一口沼氣池,在延川縣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沼氣革命。延川縣革委會在梁家河召開“沼氣現場會”。8月16日,延川縣委在第8期《延川情況》上,通報表彰了習近平和他所領導的梁家河大隊黨支部。
1975年8月23日,共青團延川縣委9號文件將他樹立為“先進青年”,號召全縣青年向他學習。
1975年8月22日,陝西省沼氣推廣利用現場會在延川縣召開。會議代表參觀了梁家河和上驛沼氣池后,在上驛知青大院的一棵老槐樹下搭戲台作為會場。梁家河大隊黨支部書記習近平作“沼氣要大辦,政策要落實”的經驗介紹。
在那次現場會上,文安驛上驛大隊政治夜校的學員,為與會代表表演了陝北說書《四個老婆夸沼氣》、小演唱《山村盛開沼氣花》和陝北大秧歌等文藝節目。公社團委副書記、上驛大隊團支部書記、“鐵姑娘戰斗隊”隊長柴富華告訴我,她當時編寫了快板《大辦沼氣就是好》:
全省沼氣現場會,定在延川文安驛。
省地縣領導來視察,歡歌笑語滿溝飛!
北京知青習近平,他和咱老百姓心貼心。
親自到四川去取經,山村點亮沼氣燈。
文安驛公社把令下,以點帶面把沼氣抓。
白天修梯田又打壩,夜晚建池搞粉刷。
過去做飯太麻煩,如今做飯擰開關。
自從咱把沼氣辦,解放婦女搞生產。
人人動手辦沼氣,自力更生最便宜。
點燈煮飯省力氣,沼氣肥料送集體。
沼氣燈、夜校挂,
社員們燈下學文化。
技術培訓首先抓,全縣盛開沼氣花!
柴富華說,她親自登台表演,還受到與會代表的好評,公社和縣上的表揚。
1975年7月15日至21日,延安地委召開全區上山下鄉知識青年農業學大寨先進代表大會,表揚成績突出的先進集體和個人。時任梁家河大隊黨支部書記習近平被評為先進個人,他和延川縣的北京及本地知識青年20余人,光榮出席了這次大會,並受到隆重表彰。
習近平克服重重困難帶領村民修建沼氣池,或許就這件事本身來說,這只是他人生中的一次小小歷練。但就這件事產生的后續效應來看,對當時整個陝西省的影響是巨大的。所以,一定不要輕視工作中的那些小事。做大事的人,都是從全心全意做好一件件小事中成長起來的,而人的情操也是從這些看似平凡的小事中培養起來的。當時的習近平,修建這個沼氣池,他心中所想的,或許是為梁家河的老百姓帶來溫暖和光明,不再讓婆姨女子為了燒柴煮飯熬煎(陝北方言,意為受煎熬)。這種精神,在他后來擔任各級領導的施政實踐中不斷升華,最終成為“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民本情懷!
採訪組:您到梁家河採訪后寫出了《取火記》,對習近平當年在梁家河村帶領村民建設沼氣池事跡作了最早報道,在陝西全省推廣沼氣建設起到了重要作用。請您講講當時採訪過程中讓您印象深刻的事情。
曹谷溪:當時,我已經調到延安地區革委會通訊組。延川縣委書記申昜知道我對縣上情況熟悉,掌握的資料多,特意把我從延安叫回延川,讓我報道習近平在延川縣掀起的這一場沼氣革命。
去採訪的時候,有一件事情讓我印象非常深刻。當時申昜書記給我派了一輛吉普車去梁家河採訪。在梁家河村口,吉普車涉水過一條河,河對岸是一個土坡,吉普車輪胎上帶了很多水,上那個土坡的時候輪胎空轉打滑,怎麼也上不去。這個時候,來迎接我們的習近平喊來了幾個后生,一起在后面推車,幾個壯小伙子“呼”地一下就把吉普車推進知青住的院子裡了。這是一件小事,過了很多年以后,我逐漸也就忘記了。
2012年,我看到了一個報道:8月21日,時任國家副主席習近平出席在北京國家會議中心舉行的國際天文學聯合會第28屆大會開幕式。當習近平致辭結束時,國際天文學聯合會主席羅伯特·威廉姆斯上前,准備握手祝賀,這個時候,他不慎將眼鏡掉在地上。習近平主動俯身蹲下,撿起眼鏡,送還給威廉姆斯先生,兩人再次親切握手,現場報以熱烈的掌聲。
我看到這個報道和相關新聞圖片時,心情非常激動,猛然就想起當年他幫我推車的事情。
多少年過去了,習近平還是這麼朴實,這麼平易近人。無論是1975年的大隊書記,還是2012年的國家副主席,他待人真誠、為人實在的品格始終沒有變。
我想,一位官員甘於為普通人彎腰屈膝,必然會被更多的人翹首仰望。正如西漢司馬遷《史記·魯周公世家》中的一句話:“平易近民,民必歸之。”
那一天,我在梁家河採訪習近平,和他談了很多。採訪中,他講到群眾的“功勞”就滔滔不絕,但是一講到自己就講得很少,很簡單。我心裡就想:“這個年輕后生,功成不居,謙虛謹慎,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不久之后,北京給延川縣一輛130工具車,一台三輪摩托車。縣上決定把工具車獎給孫立哲的合作醫療站,把摩托車獎給梁家河黨支部書記習近平。
消息傳來,大家都很高興,唯有習近平不高興。他說:“這個摩托車對咱有啥用!拉不了多少東西,又不能下地干農活,難道我天天開著它去兜風嗎?”他當即就委托梁家河的老支書梁玉明,到延安農機公司把這輛三輪摩托換成手扶拖拉機等農機具。
在那個年代,你們知道這些農機具對一個生產隊是何等的重要、何等的金貴嗎?
關庄公社張家河大隊支書丁愛笛也是一位北京插隊知青。當時,一台手扶拖拉機售價3000多元,可是隊上沒錢。他領了幾個壯實后生,到十五裡外的楊家坪小煤窯去當臨時的“炭毛子”。這個煤窯設備極為簡陋,八十多米深的垂直礦井隻安一台五馬力的柴油機接送工人上下和吊出井下的煤炭。挖煤工沒有礦燈,在布帽上挂一個麻油燈壺,在八九十公分低矮的巷道裡爬行和勞作。井下穿不成衣服,躺在掌子面下挖煤,全靠屁股扭動,細皮嫩肉與岩石摩擦幾個小時就血肉模糊,疼痛難忍﹔不僅挖煤苦,往出運煤更苦,一根粗麻繩套在肩膀上,后面縋幾百斤重的煤拖子,全靠手掌、膝蓋、腳趾相互配合,像一隻碩大的蝸牛奮力爬行……
“他們咬著牙,苦干了十幾天終於掙夠了買手扶拖拉機的全部費用。”丁愛笛告訴我,“一個叫王漢生的女知青也要去挖煤,我說,煤窯裡不准女人進去。她偷偷地到小煤窯來了一回,看見我們的樣子,回去難受得哭了三天三夜。王漢生以后入了黨,成了中國人民大學的副教授,前兩年不幸病逝”。
這就是人們說的“知青歲月”!
這就是我在那個年代所結識的知青朋友!
採訪組:習近平曾在延安插隊七年,他與這方土地,與這裡的老鄉建立了深厚感情。他曾說自己是“黃土地的兒子”。2015年2月13日又回到梁家河,他喊著鄉親們的名字,與大家坐在一起拉著家常。他說:“當年,我人走了,但我把心留在了這裡。”您能否用您的所見所聞,給我們詮釋這種深厚的情感?
曹谷溪:1975年10月,習近平被推薦上大學。像當年鄉親們送親人上前線、去打仗一樣,梁家河村民們家家戶戶請他到家裡吃飯﹔張家送一碗南瓜籽、李家送一包大紅棗﹔還有好幾個嬸娘、大嫂給他送了精心繡制的花鞋墊……離村時,全村男女老少把他送到梁家河溝口,還選了梁玉明、石春陽等十三位代表一直將他送到縣城。
離開延川前夕,延川縣委書記申昜把習近平請到家裡,讓老伴親手給他做陝北過大年吃的“紅條肉”。
習近平總書記多次講過:自己是“黃土地的兒子”,他的“根在陝西,魂在延安”。我想,恐怕很多人難解深意。
我曾在許多個場合講過,陝北,不僅是一個地理概念,更重要的是一個文化概念。作為中華民族精神象征的黃河、長城和黃帝陵,非常奇妙地在陝北這塊黃土地相聚。所以,在她赤裸裸的大山之中,彌漫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文化色彩。海內外的華人都將這塊土地視為自己的“精神家園”。不論是土著的陝北人,還是投身於這塊土地的異鄉人,隻要他的心臟與這塊土地同步震顫,這塊土地就會給他智慧,給他膽略和勇氣,不管是政治家、軍事家還是文學藝術家,都可以獲得巨大的成功。
習近平說自己的根在這裡,其實中華民族的老根就在這裡!在艱苦的革命戰爭年代,延安和陝甘寧邊區,曾經是中共中央所在地,曾經是中國解放戰爭總后方。在毛主席、黨中央的領導下,用“小米加步槍”打敗了敵人的飛機、大炮,新中國大踏步從延河河畔走進了天安門廣場!
延安精神,就是中華民族的民族之魂!我從一篇關於習仲勛的文章中得知,他曾經背一個生病的老漢去醫院,曾經給產婦買藥,曾經幫助一個清潔工人推垃圾車……做過數不勝數的這樣那樣的事,隻要見到群眾有困難,他一定會伸手相助。可見,習近平的這些特點,就是傳承了父輩的高貴品格。
我曾在一首寫劉志丹將軍故裡的詩中如是寫道:
山丹丹花,燦爛在,老將軍的馬蹄印裡﹔
那個時代的篝火,正燃燒在,紅軍子孫的心靈深處!
想必在習近平的工作生活中,面前總會有一棵挺拔的樹,那便是他的父親。
採訪組:習近平離開延安之后,你們還有聯系嗎?
曹谷溪:習近平離開延安之后,我們保持著聯系。習近平擔任廈門市委常委、副市長的時候,有一次我到廈門出差,順路去看望他,可惜他當時沒在。后來他給我寫了一封信。大概內容是:“谷溪同志,我在延安得到了鍛煉,受到了很好的教育。離開延安之后,我非常懷念延安,常想回來走走看看。”
1993年,習近平回到了延安,我倆整整18年之后久別重逢,非常高興。在延安賓館,他雙手握著我的手問我:“身體還好?”
在延安棗園的“中共中央書記處小禮堂”舊址前,他們和時任延安行署專員張志清、紀檢委書記申昜(原延川縣委書記)合了影。
2003年6月,我已從《延安文學》總編崗位上退了下來,參與《綏德文庫》編纂工作。抗戰時期,習仲勛同志曾任中共綏德地委書記,在《大眾報》上發表過許多文章。因為將習老作品收入《綏德文庫》的事,我6月9日致函時任浙江省委書記的習近平。同年7月19日,他給我復了信。
他任福州市委書記期間,也曾給我寫過一封信,邀請我到福州去參觀訪問。但那時我在《延安文學》雜志社工作,每天都很忙,一直沒去成,很遺憾。之后,我還給他郵寄過自己創作的兩本書《與文學朋友談創作》和詩集《我的陝北》。
採訪組:2015年3月兩會期間,習近平與上海代表曹可凡聊起電視劇《平凡的世界》在全國熱播時說:“我和路遙很熟,當年住過一個窯洞。路遙和谷溪辦《山花》的時候,還隻寫詩歌,不寫小說。”您能講講他當年與路遙的交往情況和住過哪個窯洞嗎?
曹谷溪:1969年,路遙由於“文革”問題,免去他革委會副主任的職務,他像《人生》中的高加林一樣,回到了劉家圪嶗大隊的郭家溝。
路遙家住的郭家溝與習近平插隊的梁家河,都是文安驛川裡的兩個小山村,兩個村子隻不過一山之隔。
要說習近平和路遙,必須先說另外一個人,他就是在馮家坪公社段家圪垯大隊插隊的北京知青陶海粟。他原是清華附中的高材生,1971年被招干到團縣委(當時為縣革委會青婦組),和習近平是來往很多的朋友。習近平每每進城辦事,必然到陶海粟那兒落腳﹔那時候,我已將路遙招聘為“農村通訊員學習班”的學員,長期脫產學習,和我一起寫通訊,辦《山花》。
應該說,那時候陶海粟是《山花》的骨干作者。他發表在《山花》上的政治抒情詩《每當我打開〈共產黨宣言〉》《生命不息,戰斗不停》和《國慶抒懷》等詩作,其思想深度、藝術水平都在我和路遙之上。
我以為,在那個特殊年代,《山花》文藝報為習近平、路遙和陶海粟等幾個有才華、有理想、有抱負的青年架起了友誼的橋梁!
那個年代,習近平與路遙、陶海粟接觸得多,他們都是愛讀書、善思考、有抱負的青年。土生土長的路遙,一直渴望走向一個更為廣闊的世界,以實現自己干一番大事業的理想。路遙著魔似的讓京都文化與鄉土文化在自己的心中融匯與碰撞。因此,隻要習近平一來,他總是主動去找他交談,有時竟徹夜長談。
習近平和路遙交談的范圍很廣,談農村,談城市,談社會,談時政……他倆是古今中外、天文地理無所不談。路遙驚嘆:他年齡比我小四歲,知識面比我廣得多,志氣比我高得多。
習近平說,先賢們的思想結晶,許多人的智慧和成功的經驗都在書裡,無須經其同意便可拿來為我所用,何樂而不為呢?隻有愚蠢的人才不去讀書。
也許,路遙受習近平這番談話的影響,1988年9月,延安大學50年校慶時,他在校友座談會上語重心長地講道,我勸親愛的同學們,千萬不敢把書本當作自己的“敵人”!
兩會期間,習近平總書記說他和路遙很熟,當年住過一個窯洞。之后,就有好幾家媒體記者問我,他倆住過哪個窯洞?
我說,當年延川縣革委會住房非常困難,所有的干部都是宿辦合一。我和路遙住在一個窯洞辦公。那時候,不管誰有客人來,哪個同志的窯洞有空位,就可借宿。當時,習近平是一位插隊知識青年,后來才當了大隊支書,他一年要有幾次到縣城辦事,縣上不會為他安排一個固定的窯洞住宿。
我以為,現在考証習近平曾和路遙住過哪個窯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為什麼要與上海代表曹可凡談這個話題?這個談話,向我們傳達了怎樣的信息?
我以為,習近平創造性地繼承和發展了毛澤東《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精神。他的談話,凸顯黨中央對文藝工作的重視和親切的關懷,鼓勵我們的文藝工作者,像柳青那樣長期深入生活,與人民大眾同呼吸共命運,去書寫我們這個時代的《創業史》﹔鼓勵我們的文藝工作者,像路遙那樣在《平凡的世界》裡,用自己的青春與生命去完成歷史交付自己的神聖使命,“像牛一樣勞動,像土地一樣奉獻”﹔鼓勵我們的文藝工作者像《山花》那樣,植根於人民大眾,創作出深受人民大眾喜愛的、向上向善的優秀作品。
採訪組:您對習近平在延安插隊時還有什麼鮮為人知的故事要講嗎?
曹谷溪:習近平在延川插隊的七年裡,不僅在大隊和公社交了很多朋友,而且在縣裡、地委也有許多朋友。延安地區知青辦副主任高鳴池同志就是其中一位。他從赴京迎接知青到延安安置知青,做了許多具體而繁雜的工作,在多次的交往中,他與習近平建立了深厚友誼。
1975年10月,習近平上大學前專門到延安高鳴池家中辭行。他知道高鳴池家中生活非常困難,臨別時硬將50斤全國通用糧票送給高鳴池。在那個困難的年代,50斤糧票是何等金貴呀!為這事高鳴池感激不盡,習近平上大學后,他專程去北京看望。2007年8月24日他致函習近平,匯報自己的家庭情況與延安的變化。僅11天,便收到了習近平9月4日那封熱情洋溢的回信。
高鳴池同志:
你好!很高興收到您的來信,來信勾起了我對延安的回憶。
我離開延安已有30多年了,但我始終不曾忘記延安,不曾忘記在那段歲月裡關心、支持過我的人們,我非常感謝您當年對我的無私幫助。
得知延安變了,山綠了,水清了,交通發達,群眾生活改善,我感到十分高興,這是我們大家的共同願望。我相信延安的未來會如您所期盼的那樣:“一個更加美好的新延安將屹立在陝北的黃土高原上”。
衷心祝願您的身體健康、生活幸福!
順頌
秋安!
習近平
2007年9月4日
2007年10月15日,黨的十七大勝利召開。16日我專門邀請原延川縣委書記申昜和高鳴池兩家在延安虹橋飯店的“乾坤灣”餐廳吃飯。
飯后,高鳴池給了我一封不久前他寫給習近平的信和習近平給他的回信,要我在合適的時候找個媒體發表。連說:“拜托,拜托!”3年前,高鳴池因病逝世,我想借這個機會了卻老友高鳴池久埋心底的夙願。
2015年2月13日,農歷乙未年春節前夕,習近平到陝西考察調研的第一站,就來到延安市延川縣梁家河村。他在同梁家河父老鄉親談心的時候,深情地說:“當時我離開梁家河,人雖然走了,但是心還留在這裡。那時候我就想,今后如果有條件、有機會,我一定要從政,做一些為老百姓辦好事的工作。”
是啊,他早已將信仰的種子播種在那片滲透父輩血汗的黃土地上。早在2002年,他就在公開發表的《我是黃土地的兒子》中寫下了“為人民做實事”的誓言——“15歲來到黃土地時,我迷惘、彷徨﹔22歲離開黃土地時,我已經有著堅定的人生目標,充滿自信。作為一個人民公仆,陝北高原是我的根,因為這裡培養出了我不變的信念:要為人民做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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