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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者仁心 護佑健康

——寫在北京協和醫院建院100周年之際

本報記者 白劍峰

2021年09月20日08:12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北京市東城區,有一片中西合璧的古老建筑群,這裡是北京協和醫院——一個永遠亮著燈光的地方。

1921年9月16日,北京協和醫院正式創建。100年來,這裡走出了一大批醫學巨匠,誕生了無數個“中國第一”。

從“半米病歷”到“協和三寶”

在協和,有一名患者的病歷摞起來有半米厚。40年來,參與救治過他的醫生達260名,涉及30多個學科。

1981年,唐先生因患罕見病來到協和。當時,我國著名內科學專家張孝騫首診之后,認為有可能是克羅恩病。1990年,該患者由潘國宗大夫接診,經周志超大夫做結腸鏡和取活檢、劉彤華大夫參加病理會診,最終確診為克羅恩病,証實了張孝騫的推測。后來,唐先生病情反復發作加重,醫生嘗試了各種治療辦法,一次次將他從生死邊緣拉了回來……類似的故事,在協和還有很多。

從“半米病歷”到“協和三寶”(病案、教授、圖書館),從“三基三嚴”理念(基礎理論、基本知識、基本技能﹔嚴肅的態度、嚴格的要求、嚴密的方法)到“內科大查房”制度,從“勤、慎、警、護”護訓到“戒、慎、恐、懼”箴言……這,就是協和的厚度。

教授,是一份榮譽,也是一道精神光芒。張孝騫、林巧稚、曾憲九、黃家駟、吳英愷、吳階平、吳蔚然、邱貴興、郎景和、趙玉沛……這些名字如同璀璨的群星,照亮了中國醫學的天空。

病案是最忠實記錄病情的文獻。孫中山、宋慶齡、張學良、高君宇、石評梅……這些歷史人物的病案,至今仍珍藏在協和的病案室裡。協和素以病案歷史最悠久、名人病案最多、管理最規范而聞名,病案超過400萬份。一代又一代協和人用心血去記錄、挖掘、研究,充滿了對生命的敬畏,傳承著一絲不苟的治學精神。

協和圖書館是醫學信息的“集散地”,也是醫療技術的“兵器庫”。從英文版的《柳葉刀》到俄文版的《婦產科學》,從新舊圖書到珍稀文獻,協和圖書館的醫學藏書量之大、種類之多、期刊之全,令人驚嘆。如今,圖書館不斷升級,接入了全球很多大型醫學專業數據平台,協和人查找資料更加便捷。

百年時光,擦亮了協和的“金字招牌”,也沉澱了“嚴謹、求精、勤奮、奉獻”的協和精神,引領著協和人不懈探索、不斷超越。

“看別人看不了的病,出別人出不了的成果。”從中國第一例胰十二指腸切除術到婦科惡性腫瘤絨癌根治療法,從中國第一個臨床藥理研究中心建立到國家重點實驗室落戶,從胰腺疑難病、罕見病等27個多學科診療團隊到10個國家級質控中心,協和人破解了一道又一道醫學難題,打造了一個又一個診療樣板,攀登了一座又一座學術高峰,疑難重症診治能力不斷提升。

“病人需要什麼,績效就考核什麼。”在協和的考核體系中,門診量、手術量、出院病人數、床位使用率等指標權重逐年降低,疑難罕見病診療、高難度手術、患者安全等指標權重逐年增加,凸顯了公立醫院的公益性,保持了醫療技術的高水平。

在深化醫改中,協和人以首創精神謀篇布局,交出了一份出色的答卷。在國家衛生健康委開展的全國三級公立醫院績效考核中,協和連續兩年排名第一。復旦大學醫院管理研究所每年發布“中國醫院排行榜”,北京協和醫院連續11年蟬聯榜首。

醫生開出的第一張“處方”是關愛

“臨床醫生不要脫離臨床,離床醫生不是好醫生”“看病不是修機器,醫生不能做純技術專家”……我國著名婦產科專家林巧稚的話,至今仍影響著一代代協和人。

有人回憶,林巧稚身上“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她常常走到病人床邊,拉拉手,掖掖被角,把耳朵貼在孕婦的腹部聽聽胎心。一啟齒、一舉手、一投足,透出的都是愛的力量。當年,林巧稚的辦公室就在產房對面,產婦每一聲不尋常的呻吟,她都能敏感地聽出來。

關愛,是醫生給病人開出的第一張“處方”。中國工程院院士、著名婦產科專家郎景和說:“我們不能保証把每個病人都治好,但能保証好好地治療每一個病人。”麻醉科主任黃宇光說:“患者以命相托,我以敬畏回報。”這,就是協和的溫度。

在協和院史館裡,有一本老病案令人矚目:扉頁已經褪色,尾頁附了一張區別於白色病歷的淡黃色薄箋——病人社會歷史記錄表。1921年,協和醫院成立中國第一個社會服務部,專門負責為貧困病人減免費用、募集資金、提供幫助,在醫患之間架起一座溫情的橋梁。因歷史變遷,社會服務部不再以獨立部門存在,但社會服務的種子仍深深扎根在協和人心中。2009年,協和恢復了一度停辦的社會服務部,為患者提供經濟救助、心理疏導等服務,把醫學的溫暖傳遞到患者心中。

在協和,“待病人如親人”“以人民為中心”是實實在在的行動。有一次,一名高齡患者多臟器衰竭,突發疱疹,皮膚潰爛,氣味難聞。為了避免患者出現感染,護士們每天穿上厚厚的隔離衣,伏在老人的床前,用注射器逐一抽吸身上的水疱,為潰爛的皮膚清創換藥,一干就是三四個小時……這是協和優質護理的縮影,也是協和人文關懷的生動注腳。

如今,一代代協和人堅守醫者初心、踐行醫者誓言,使醫學人文精神薪火相傳、發揚光大。

一切為了患者,是協和始終堅守的辦院方向

2020年8月,在中國醫師節到來之際,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廣大醫務工作者要堅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崇尚醫德、鑽研醫術、秉持醫風、勇擔重任,努力促進醫學進步,為建設健康中國、增進人民健康福祉作出新貢獻。

百年風雨,協和人識大體、顧大局,弘揚了敬佑生命、救死扶傷、甘於奉獻、大愛無疆的崇高職業精神。

協和百年史,也是一部抗疫史。從率先研究黑熱病到抗非典、戰新冠,協和人以求真務實的態度、勇攀高峰的精神,書寫著人類與疫病斗爭的奇跡。

2003年,非典疫情肆虐。協和人臨危不懼、勇往直前,共有2306人奔赴一線。醫院組織專家編寫了《協和醫院SARS診斷治療指南》。中國用於非典疫苗研制唯一合格的SARS病毒株,也是由協和人親手採集的,被命名為“PUMC”病毒株。

新冠肺炎疫情防控中,協和人白衣為甲、逆行出征,迅速組建了國家援鄂抗疫醫療隊,先后有186人奔赴武漢,與病魔展開殊死搏斗。他們將“協和經驗”移植到武漢前線,強調“三基三嚴”和“到病人床邊去”,堅持“能用的辦法都用上”,發揮近20個學科綜合診治優勢,成功救治了一大批危重症患者,助力全國乃至全球戰疫,譜寫了護佑人民健康的生命樂章。

“作為醫生,人民至上、生命至上是我們永恆的信念,守護健康、守護生命是我們終生的職責。我為自己能夠挽救生命而欣慰,為能夠報效祖國而自豪!”感染內科主任醫師劉正印的肺腑之言,道出了協和人的心聲。

北京協和醫院黨委書記吳沛新說:“以人民為中心,一切為了患者,是協和始終堅守的辦院方向。”在每一個重大歷史關頭,協和人都能擔當重任、不辱使命、勇立潮頭,聽從黨的召喚,順應時代大勢,回應人民期盼。

半個世紀前,一支由協和各學科頂尖專家組成的農村巡回醫療隊來到洞庭湖畔的湖南湘陰,黃家駟任總領隊,隊員包括張孝騫、林巧稚、曾憲九、吳英愷、劉士豪等專家。他們在極其簡陋的條件下,開展了卓有成效的工作。此后,協和連續幾十年派出醫療隊,幫扶偏遠地區發展醫療衛生事業。2015年至今,協和承擔了醫療人才“組團式”援藏任務,先后派出7批次66名骨干隊員扎根雪域高原,提高了受援地區的醫療水平。

百年滄桑,協和人以高尚的醫德、精湛的醫術和嚴謹的學風,書寫了可圈可點的歷史篇章。北京協和醫院院長張抒揚說:“協和人要胸懷‘國之大者’,扛起護佑人民健康之重任,引領醫學科學進步潮流,把青春和夢想寫在建設健康中國的大地上。”這,就是協和的高度。

協為干,和為根。協和如同一棵參天大樹,為人民健康撐起一片綠蔭。站在新的歷史起點上,協和人將全力構建新時代醫院高質量發展新格局,向著建設中國特色、世界一流醫院的目標奮進!

《 人民日報 》( 2021年09月20日 01 版)

(責編:吳楠、溫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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