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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居·故事

歷經滄桑 為國而歌

2017年09月02日08:23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編者的話

9月1日,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二十九次會議審議通過《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法》,人們在感嘆國歌終於有了法律保障的同時,也由衷緬懷國歌詞曲作者田漢、聶耳。本期假日生活走近二位藝術家的故居,探尋他們與國歌的故事。

田漢詞 禮贊義勇軍

血肉筑起新長城

記者  王比學

走近田漢位於湖南省長沙縣果園鎮金花村茅坪的故居,牌匾上“田漢故居”四個黑底金字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發光。

整個建筑,坐北朝南,磚木結構,青瓦白牆,佔地面積545平方米,分前后兩進,東西廂房。1898年3月12日,田漢出生在這裡,並在此生活了18個年頭。2005年在原址上修繕並對外開放,目前是湖南省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步入大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擺放在正堂屋的田漢半身銅像。堂屋左邊是田漢出生的房間,陳設簡朴,窗外是一片農田﹔右邊則是田漢祖父母家。一進的兩側房屋現已作為田漢生平事跡陳列室。

田漢少年時代很不幸。他9歲喪父,隻能和兩個弟弟靠母親紡紗織布艱難度日,但他從小就表現出對戲劇的熱情。1911年,田漢參加學生軍后,根據傳統折子戲《三娘教子》改寫出了他的處女作《新教子》,描寫漢陽戰陣亡軍人之妻教育兒子繼承父志的故事。那年,田漢13歲。

1916年,18歲的田漢在舅父易象的資助下到日本留學,先習海軍,后改學教育,但他最感興趣的還是戲劇。如今,望著那當年田漢去日本留學時攜帶的木箱,仿佛看到了少年田漢一腔熱血,東渡扶桑深造的身影。

田漢侄兒田海雄回憶:1922年9月,田漢從日本回國后,一邊在大學任教,一邊搞創作。1925年,田漢創立南國電影劇社。1927年,南國電影劇社改組為南國社。當時,南國社戲劇運動影響和引導了一批熱血青年奔向反帝反封建戰場。

1930年至1937年,是田漢一生創作最旺盛、最多產的時期。話劇《亂鐘》《梅雨》,電影《民族生存》《風雲兒女》,歌劇《揚子江暴風雨》等,都創作於這一時期。他還與聶耳、冼星海、賀綠汀等,創作了大量歌曲,《義勇軍進行曲》就是其中的代表作品。

1934年,田漢撰寫知識青年參加抗日義勇軍戰斗的故事,創作出《鳳凰涅槃圖》劇本梗概,他為該劇創作了一首激昂奔放的自由體詩,即《義勇軍進行曲》的原版歌詞。夏衍回憶,田漢的劇本梗概寫在舊式十行紅格紙上,十余頁,《義勇軍進行曲》這首主題歌寫在原稿的最后一頁。1935年2月田漢被捕入獄,夏衍接手將該劇改編成電影文學劇本。因擱置了一段時期,最后一頁被茶水濡濕,有幾個字看不清楚,夏衍請人把看不清的字根據歌詞內容設法填補,實際上隻改動了兩三個字,將“冒著敵人的飛機大炮前進”改為“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這部電影文學劇本完成后改名《風雲兒女》。后來,《義勇軍進行曲》經聶耳譜曲,成為電影《風雲兒女》的插曲。

進行曲的歌詞是田漢抗日救亡的深切體會。1933年春,日軍打到了長城腳下,我軍在喜峰口用大刀手榴彈對抗日軍的飛機大炮,血濺雄關,重創日寇。當年3月,田漢隨上海慰問團赴抗戰前線體驗生活,這種真實而殘酷的英勇事跡,激發出他的創作靈感,促使他寫出了“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長城!”這樣的時代強音。

田漢侄女田邵陽清楚地記得,那是在1966年,她陪伯父去看電影《東方紅》,當銀幕上出現工農大眾手挽著手高唱激動人心的《義勇軍進行曲》時,“透過窗帘的一絲光線,我看到伯父正默默聽著,還不時地低聲吟唱,臉上露出了笑容,手和著節奏輕輕地打著拍子,內心是那樣激動和興奮。”

長沙縣委書記曾超群動情地說,國歌是共和國的象征,國歌詞作者的故居不能被人遺忘。作為田漢故鄉人,我們有義務將田漢故事講述給后人聽。長沙縣將以打造田漢戲劇藝術文化園為契機,開展國歌之父田漢家鄉系列紀念活動,將田漢故裡打造成為“文化十旅游”的示范鎮,以提升長沙縣的文化軟實力。

走出田漢故居,屋外的桂花樹和香樟樹透著勃勃生機。一陣風吹來,耳邊陣陣“知了!知了!”的蟬叫聲,似乎在提醒人們不能忘卻這段記憶。往事如煙,唯有國歌永遠留在人們心裡,並代代傳唱,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中華兒女。

■小貼士·交通

從長沙黃花機場驅車20分鐘,經過田漢大道即可到達。

聶耳曲 歌頌民族魂

譜寫中華最強音

記者 張帆

甬道街是昆明市五華區一條有名的老街,康熙年間設雲貴總督府,府衙門前就是甬道,甬道街因此得名。官宦商賈們奔走於這百米多的街巷,當年的喧嘩仍可想見。

1905年,一個叫聶鴻儀的中醫大夫帶著家小從老家玉溪來到省城,租住在甬道街73號,開了一家名為“成春堂”的藥鋪。1912年2月15日,聶鴻儀最小的孩子出生在這間藥鋪裡,這個取名聶守信的男孩,日后就是眾人皆知的“義勇軍進行曲”的曲作者聶耳。

聶鴻儀所租住的甬道街73號,始建於1884年,是滇中一帶典型的重檐店鋪房,兩層土木結構,一層為商鋪,二層為住房。由於沒有獨立的門坊,進出需要取道一旁74號的門,於是后來的紀念者將73號、74號都視為聶耳的故居。2003年,聶耳故居成為雲南省級文物保護單位,最近一次的修繕完成於2011年。

跨進甬道街74號窄小的門,映入眼帘的是聶耳身著西裝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青年音樂家眉宇清朗、目光沉毅,寬厚的額頭和飽滿的嘴角,透出邊地青年的淳朴和熱情。照片下面是一個書頁形狀的木展板,左邊是朱德的“人民的音樂家”題字,右邊是關於聶耳生平和貢獻的簡介,這個僅有23歲的生命是百年甬道街最耀眼的存在。

聶耳故居展出的實物不多,更多的是用圖片展示聶耳在昆明、上海求學、學藝、謀生、入黨、創作的情況。看完這些圖文的介紹,觀者在感懷聶耳短促而光輝的一生時,也常發出這樣的驚嘆:“一個從未進過音樂學院,兩次報考均未被錄取的年輕人,怎麼能寫出《賣報歌》《畢業歌》《開路先鋒》《梅娘曲》等30多首膾炙人口,唱響大江南北的作品,繼而譜寫出中華民族最強音的?!”

從故居展示的關於聶耳早年生活的圖文中或許能得到一些啟示。

母親是孩子最早的老師。聶母彭寂寬是一位玉溪的傣族婦女,她常把民間故事《安安送米》《柳蔭記》改編成唱詞,配以當時、當地流傳較廣的玉溪燈調唱給孩子們聽。可以說母親就是聶耳的第一位音樂啟蒙老師。

熱愛是最好的老師。聶耳從小就表現出對音樂濃厚的興趣,興趣激勵著他在音樂之路上疾行。聶耳8歲時學吹號,10歲時跟鄰居邱木匠學吹笛,隨后又學會演奏二胡、三弦和月琴,就讀省立師范學校時,又向音樂老師張庾侯學會了拉小提琴、彈鋼琴。展室裡,一張聶耳學吹號的照片十分傳神——小男孩右手持號,臉微上揚,嘴裡含住號管,腮幫鼓起,雙眼低垂,一副陶醉的模樣。

生活是最重要的老師。雖然沒有進入音樂學院接受正規的訓練,但聶耳很早就明白了藝術源於生活的至理。幼年時聶耳常到茶樓聽滇劇清唱,逢年過節,去看村民演出花燈、對歌﹔到了上海謀生,還讓家人幫助搜集雲南“小調、洞經調、山歌、滇劇牌子”等,這些經歷在情感認同和創作手法方面為聶耳成長為一名為大眾悲歡、為民族存亡歌詠的人民音樂家奠定了深厚的生活基礎。

雖然坐落在一座著名旅游城市的核心區,甬道街似乎不在眾多游客的旅游攻略裡,前來參觀聶耳故居的人也不多,這或許跟甬道街周邊正在進行的老街改造工程有關。據介紹,改造工程有望提速,工程完工后,這裡能全方位、多視角地展示包括聶耳故居在內的昆明老街的風貌,成為一份留住昆明歷史、留住民族聲音記憶的厚重遺產。

■小貼士·國歌小史

《義勇軍進行曲》為何被選為國歌

由田漢作詞、聶耳作曲的《義勇軍進行曲》,原為1935年發行的影片《風雲兒女》的主題歌。《義勇軍進行曲》在她誕生后的十幾年裡,像插上了翅膀,在祖國的大地上飛揚,甚至享譽海外,在全世界傳播開來。

1940年世界著名黑人歌唱家保羅·羅伯遜在紐約的一個音樂廳,演唱了這首歌,第二年他還灌制了一套名為《起來》的中國革命歌曲唱片,宋慶齡親自為這套唱片撰寫了序言。在當時的反法西斯戰線上,《義勇軍進行曲》是代表了中國人民最強音的一支戰歌。第二次世界大戰即將結束之際,由美國國務院批准的一套盟軍凱旋之歌曲目中,把《義勇軍進行曲》作為代表中國的作品而列入其中。

1949年9月,毛澤東、周恩來在中南海豐澤園主持召開國旗、國徽、國歌、紀年、國都協商座談會。在座談會上,馬敘倫等主張暫用《義勇軍進行曲》代國歌。許多委員表示贊成,但因原歌詞有“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等歷史性的詞句,有人建議歌詞修改一下。張奚若、梁思成先生認為這首歌曲是歷史性的產物,為保持其完整性,詞曲最好不作修改,並舉法國的馬賽曲為例。剛從國外回來的宗教界代表劉良模介紹了《義勇軍進行曲》在國外傳播情況后,認為《義勇軍進行曲》獲得了國內外人民一致頌揚,應採用作國歌。毛澤東和周恩來贊成“安不忘危”的思想,何況新中國要達到真正安定、安全,還需要經歷各種艱難困苦。周恩來說:“用原來的歌詞才能鼓動情感。修改后,唱起來就不會有那種情感。”毛澤東拍板同意歌詞不改。

會議結束時,毛澤東、周恩來和大家一起放聲高唱即將成為國歌的《義勇軍進行曲》。

1982年12月,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將其正式定為國歌。

——據《中國人大》

《 人民日報 》( 2017年09月02日 09 版)

(責編:常雪梅、程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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