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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導演阿巴斯·基亞羅斯塔米——

品鑒:遠方,大樹的情懷

路海波

2016年07月21日17:38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圖為伊朗導演阿巴斯·基亞羅斯塔米。

伊朗電影導演阿巴斯·基亞羅斯塔米不幸因癌症於2016年7月5日在巴黎逝世,引發全世界電影人的懷念。在中國,微信朋友圈連日來為阿巴斯的辭世不斷刷屏,許多網友為阿巴斯原定在中國拍攝的新作《杭州之戀》壯志未酬而深感惋惜。

法國電影大師戈達爾曾評價阿巴斯說,“電影始於格裡菲斯,止於阿巴斯”。生於1940年的阿巴斯是伊朗電影新浪潮的代表人物。他原為德黑蘭美術學院學生,因不能按時完成學業拖了13年才畢業,后來成為設計師。他還當過警察,並曾為交通警察部門拍攝影視廣告短片。1969年,阿巴斯應邀為卡倫青少年教育學院創建電影系,這使他有條件拍電影。從那以后直到1992年,阿巴斯在那裡拍了22部電影,那裡也被譽為伊朗電影的復興基地。

在拍攝了十多部短片之后,阿巴斯描寫兒童純美心靈的長片《何處是我朋友的家》在1989年的戛納電影節上獲得藝術電影獎,為伊朗電影首次贏得國際聲譽。日本電影大師黑澤明看了《何處是我朋友的家》后甚至說:“我真希望這部電影是我拍的。”1994年,阿巴斯表現年輕人追求愛情的電影《橄欖樹下的情人》獲得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金棕櫚獎。1997年,阿巴斯表現自殺者心路歷程、探尋生命意義的《櫻桃的滋味》獲得戛納電影節最佳影片金棕櫚大獎,伊朗電影再次引發全球電影界的關注。

阿巴斯擅長以長鏡頭、非職業演員扮演、紀錄片式的故事框架來創作低成本、高質量的藝術電影。在中國電影產業持續繁榮的大好形勢下,針對不時出現的資本侵襲電影藝術本體,電影的美學品格與精神追求有失去自我的危險之時,認真思考阿巴斯及其電影對於中國電影的意義,應該不無裨益。

阿巴斯曾說過:“如果在我自己家附近找不到觀眾,我想,遠一點的地方會找到”。他的作品直指人心,通過描寫普通伊朗人的欲求、情感與人生故事,不僅征服了伊朗觀眾,也征服了世界各國的觀眾。《何處是我朋友的家》通過一個小學生長途跋涉為同學送作業本以免其受老師懲罰的簡單故事,情真意切,娓娓道來,讓觀眾感受到童真的無私純粹。《櫻桃的滋味》通過一個決意自殺的中年人開車尋求路人幫助的故事,探討了生命的意義,給人以長久的思索。雖然也有觀眾反映阿巴斯的電影沉悶乏味、曲高和寡,但從普遍意義看,阿巴斯及其電影像一棵遠方的大樹。唯其遠,它並不顯得高大,它不引普通人注目,甚至讓人忽略了它的價值。但是,它確實是參天大樹。當你走近它,你會感受到它芬郁的氣息,深沉的氣場和愛你護你令人親近的母愛的力量。阿巴斯的電影就似這樣的大樹,它簡單質朴,但深沉厚重。阿巴斯的電影又仿若深藏於大樹根底、與大樹一體的真正的甘泉,需要人們克服求一時之快的欲望,以恆心和毅力去進行深度探尋。而當你觸摸到它,慢慢感受它時,則仿若會有一股芬郁和甘甜從心底升起,令你神清氣爽,久久回味。

如果說大樹有情懷,那麼它的情懷就是以樹蔭和落葉滋養孕育它的大地。阿巴斯始終在作品中關注他的祖國和人民,所以他始終將鏡頭對准普通人。他甚至會在作品完成多年后重訪拍攝舊地,看望那些曾參演他作品的村民,那些非職業演員。阿巴斯曾說,“樹木植根於土地,移植樹木就活不長了。我最好的作品確實是在伊朗拍出來的。”盡管國外有人願意提供更好的拍攝條件,阿巴斯也不願意離開伊朗。

阿巴斯的情懷還體現在對伊朗青年導演的扶持及精神影響。曾有人拿馬基德的《小鞋子》與阿巴斯的《何處是我朋友的家》相比,認為《小鞋子》的情節模式深受后者的影響。而曾獲2012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獎、柏林電影節銀熊獎的《一次別離》的伊朗導演阿斯哈·法哈蒂也曾說:“阿巴斯為其他人鋪好了道路,影響了很多人。不僅是世界電影失去了偉人,整個世界都失去了一位偉人”。 

《 人民日報 》( 2016年07月21日 24 版)

(責編:姜萍萍、程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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