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多歲的石延明回首往事,說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就是娶了樣貌、身高都不算出眾,但賢良淑德的魏耀華。
“別人常說,婆婆和媳婦不好相處。按說夾在兩個女人中間,我的日子應該不好過,可是我過得很幸福,我媳婦功勞很大。”石延明說。魏耀華是寧夏賀蘭遠近聞名的好兒媳,她用50年愛心相伴,給我們“講述”了一個婆媳情深似母女的故事。
魏耀華扶著婆婆走路。圖片來源:寧夏文明網
1.“我很喜歡當老師,但我婆婆、我的家更要緊”
50多年前,魏耀華和丈夫石延明,作為下鄉知識青年來到銀川市賀蘭縣插隊落戶。石延明文化水平高,知識面寬,於是在外縣的一個工廠做起了技術員,魏耀華在當地小學做了一名代課老師。隨著兒子的出生,魏耀華的婆婆也來和他們一起居住,順便幫忙照顧孩子。
改革開放以后,魏耀華和石延明二人分到了土地。於是,他們一邊工作,一邊操持著屬於自己的責任田。天有不測風雲,1987年夏的一天,由於下雨地滑,魏耀華的婆婆在院子裡滑倒摔傷了胳膊,當時石延明在外地單位上班,加上通訊不發達,根本找不到人幫忙。情急之下,魏耀華用架子車將婆婆拉上,急急忙忙地跑向縣醫院。經過醫生檢查,婆婆的胳膊摔成了粉碎性骨折。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老人的身體逐漸好轉,但卻不能再為家裡幫忙了。
魏耀華和石延明二人為婆婆穿鞋。圖片來源:寧夏文明網
婆婆的摔傷讓魏耀華放棄了學校的教學工作,從那以后,魏耀華成為了一名家庭主婦。那時,魏耀華一個人要操持11畝責任田,還要照顧年紀尚小的孩子、傷病的婆婆。為了讓丈夫能在外面安心的工作,她一個人挑起了照料家庭的重擔。“我很喜歡當老師,但我婆婆、我的家更要緊。”魏耀華說。
然而,不幸接踵而來。1989年,婆婆再一次摔倒,這一次摔壞了左腿股骨頭。沒有股骨頭,人將無法站立。當時進口的人工股骨頭需要八萬多元,國產的也要三萬多元,面對一次次的家庭厄運,孝順的魏耀華沒有被困難嚇倒。她和老伴商量著拿出辛苦積攢的一萬多元錢,又四處籌借到1萬多元,為婆婆換上了人工股骨頭。
婆婆能走路了,但是一萬多元的外債壓在了魏耀華一家人的身上。為解決家庭困難,讓家人過上寬裕的生活,丈夫石延明不再去外縣工作,來到了賀蘭縣黃板紙廠上班。雖然單位離家近了,可由於石延明工作繁忙,根本幫不上魏耀華什麼忙。
當時,石延明每月工資130元錢,而責任田一年下來的收入不到2000元,想盡快還清一萬多元的債務非常困難。於是,魏耀華就在責任田裡種菜,去渠邊溝邊挖苦菜,每逢金貴集市和縣城集市就騎著自行車去賣,用以貼補家用。為了攢錢還債,魏耀華還包攬了黃板紙廠裡的衛生清潔工作,她不嫌臟不嫌累,連同廠裡的廁所一起清理。
2.“隻要我們細心照顧,婆婆活到百歲沒問題”
風雨幾十年,魏耀華陪伴著婆婆一路走過。2009年,婆婆的右腿又摔骨折了。一次又一次的不幸,一次又一次的困難都沒有嚇倒魏耀華,那時,三個兒女都各自成家,在魏耀華的影響下,孝順的兒女們也和魏耀華一起擔負起了照顧老人的責任。
“魏耀華孝不孝順她婆婆,看看她婆婆就知道了。”鄰裡街坊常這麼說。
如今,魏耀華的婆婆已經年過九旬,雙耳聽力幾乎失聰、右眼失明、身體重度殘疾,生活不能自理。但老太太生活得很體面:平日裡穿戴整齊干淨、紅光滿面,體重100多斤﹔簡便馬桶雖然放在屋裡,屋內卻沒有任何異味﹔自己不能行走,兒子兒媳用輪椅推著她去旅游。每當跟別人談起婆婆,魏耀華都會自信地說:“隻要我們細心照顧,不出意外,婆婆活到百歲是沒有問題的。”然而,由於常年的辛苦勞累,魏耀華自己的身體卻每況愈下。
魏耀華給婆婆系上呼叫用的小哨子。圖片來源:寧夏文明網
每當提起婆婆住院動手術,那一幕幕就浮現在魏耀華的眼前:婆婆每天需要喂飯數次,由於行動困難,大小便都在床上。有時婆婆排便困難,魏耀華就用手往外挖。每次婆婆都感動的哭:“魏華啊,我的好女兒,沒有你照顧我,我就活不成了。”談起婆婆,魏耀華從不覺得九旬高齡的婆婆是累贅,反而覺得都已七十歲的老兩口還有母親陪伴,這是他們夫妻倆的福氣。正如那句老話: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在魏耀華家,處處可見她對婆婆的關愛。地上鋪著硬紙板,這是為了防止婆婆跌倒﹔婆婆的床頭挂著小哨子,這是魏耀華為了婆婆有需求時,能夠隨時聽到、趕到﹔婆婆屋內的櫃子上、床上,到處都有零食。“照顧老人比照顧小孩要難。”魏耀華總結說,有時候要把老人當孩子來哄,有的時候要把老人當作“領導”來待。石延明說:“母親不能行走已經快20年了,這些年,除了被女兒帶著去海南玩了5天,我媳婦每次和我母親分開的時間頂多一個多小時。最好的關愛就是陪伴。”
3.“世上最好的兒媳讓我家娶來了”
“孝敬老人是我們中國的傳統,是我從父輩那裡繼承過來的。老人的今天,就是我們的明天。關心老人、孝敬老人是晚輩人的責任。”魏耀華說。人在做,天在看,兒孫在效仿。魏耀華對婆婆無微不至的照顧和呵護,讓魏耀華的兩位兒媳婦看到了眼裡,也記在心裡。每逢節假日回到家裡,兩位兒媳婦不但搶著做家務活,而且也像婆婆那樣細心照顧奶奶。
魏耀華正在給婆婆梳頭。圖片來源:寧夏文明網
多年的勞累,使魏耀華的身體每況愈下。她患有耳膜穿孔、心臟病等多種疾病。每當魏耀華犯病住院時,她的兒女們,特別是兩個兒媳婦,都會陪在她的身邊照顧。魏耀華有好幾次重病昏迷,也都是兒媳婦們流著淚把她喚醒過來的。現在,魏耀華和別人聊起家務事的時候,也會像她的婆婆那樣很自豪地說:“世上最好的兒媳讓我家娶來了。”
如今,魏耀華老兩口在精心照顧母親,享受天倫之樂的同時,還利用業余時間做起了社區志願者,每天行走在社區,維護著社區的環境衛生、小區治安,幫助著更多需要幫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