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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電波之父”蔡威魂斷長征路 (5)

馮曉蔚

2006年12月27日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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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在長征途中，蔡威以自己對革命的忠誠和堅強的黨性，維護了兄弟部隊之間的戰斗團結。紅一方面軍的電台曾向紅四方面軍借了一部充電機。當時，由於張國燾與黨中央鬧分裂，拒不執行中央軍委北上抗日的指示，紅一方面軍便提前北上了。當時部隊走得匆忙，沒有來得及送還借的充電機。而紅四方面軍電台的一部分同志受到張國燾分裂思想的影響，說了一些怪話、錯話，說什麼“中央紅軍開小差”。蔡威得知以后，便立即對所屬人員進行教育，嚴肅地指出:“這些說法是沒有根據的，是不利於紅軍內部團結的。紅一方面軍是按中央軍委命令北上的，電台的同志們走得匆忙，沒有來得及送還充電機，你們不明白的地方，不要隨便議論。”他的一席義正詞嚴的話，態度鮮明，及時阻止了那些不利於紅軍內部團結的流言蜚語。

　　蔡威作為紅四方面軍的無線電通信工作的創始人之一，他的貢獻不僅僅在於紅四方面軍，對紅一方面軍、紅二方面軍也是有貢獻的。后來，紅四方面軍長征到達延安不久，毛澤東在王家坪住地親自接見了三台的全體同志，贊揚大家是無名英雄。

　　長征途中，紅四方面軍到了毛兒蓋，而國民黨胡宗南的部隊在岷州、鬆潘、包座一帶的草地邊緣地帶想阻擊我軍，妄圖把紅軍困死在草地，形勢十分嚴峻。當時電台的工作也異常繁忙、緊張。在消滅胡宗南的第四十九師伍誠仁部的一次戰役中，激戰方酣，戰場形勢瞬息萬變。一天，正好輪到李永悌當班，由於連續好幾天沒睡好覺，不知不覺地伏在機台上睡著了，可機器還開著。當李永悌醒來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機器不見動靜，心想:糟了，機器被燒壞了。后來，別的同志告訴他，是蔡威見他太疲勞了，便將機器關了，讓他好好地休息休息，而他自己卻用另一部電台接替了他的工作。

　　一天，隊伍正在向四川行軍途中，蔡威忽然聽到路邊草叢裡有嬰兒啼哭的聲音，他立即警覺起來，馬上停止了腳步，仔細辨聽哭聲的方位，並對劉昆說:“忠生，趕快去找，否則，這孩子會被狼吃掉的!”不多時，便在草堆裡找到了一個還未滿月的嬰兒。蔡威凝視著劉昆懷裡的這個嬰兒，一把將孩子抱過來，緊緊貼著自己的胸口，並將溫暖的臉龐緊貼著嬰兒冰涼的小臉蛋。

　　“台長，我們總不能抱著個嬰兒行軍打仗吧？”有個同志望著蔡威懷中的嬰兒，十分為難地說。

　　蔡威輕輕地拍著嬰兒，若有所思。半晌，才說了一句:“先把嬰兒帶上再說。”

　　紅軍戰士們輪流抱著這個不幸的嬰兒，繼續前進。走了幾十裡路，才見路邊有座單門獨戶的人家，蔡威親自找到房東，請求收養這個嬰兒。房東很受感動，表示願意收留這個嬰兒，但還是很為難地說:“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我們自己的孩子都很難養活，可這嬰兒還沒滿月，家裡又窮到這個樣子，沒有什麼吃的東西，拿什麼喂他呢？”蔡威聽了以后，馬上將身上僅有的十幾塊大洋，全部掏出來交給了房東，並向他一再表示感謝。

　　1935年8月18日，部隊從毛兒蓋地區出發，向班佑開進，進入草地。這是蔡威與同志們第一次過草地。茫茫的草地，氣候十分惡劣，忽而濃霧彌漫，忽而風雨冰雹。地理環境極壞，沒有道路，沒有人煙，沒有干淨的水，沒有可食的東西。草叢下河溝交錯，泥濘不堪，腐草結成的地表面十分鬆軟，人在上面走，稍不小心就會陷入泥潭而不能自拔，甚至陷入滅頂之災。有的同志鞋子走丟了，隻好光著腳在泥濘的草地上跋涉，這時候，蔡威立即將自己僅有的幾件從上海帶來的換洗衣服拿出來，讓同志們包腳。經過5天左右的艱苦行軍，蔡威和戰友們終於跨過了縱橫幾百裡的草地，到達了班佑地區。

　　9月中旬，左右兩路軍奉張國燾的命令，分別從阿壩和包座、班佑地區南下，向大金川流域的馬塘、鬆岡、黨壩一帶集結。徐向前、陳昌浩率右路軍的四軍、三十軍及紅軍大學部分人員，回頭再次穿越草地。蔡威也隨之從包座退回原路，第二次過草地。10月5日，在卓木碉，蔡威被任命為紅軍總部二局局長，下轄14部電台，他身上的擔子更重了。

　　1936年7月上旬，紅四方面軍頂烈日，戰飢疲，越高山，三次過草地。經過近一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又勝利地到達了包座地區。這次過草地，比前兩次艱難得多。

　　雖然在出發前做了比較充分的准備，可是由於路遠，時間較長，所帶的干糧一天天在減少。為了保証電台同志的戰斗力，蔡威下令總務科將上級照顧他的大米、白面送給有病和體弱的戰士們吃，自己則和大家一起吃野菜、草根、青稞。這次過草地，天氣、環境特別惡劣，天上下雨，地下水淤泥濘，經常是衣服潮濕得貼在脊梁骨上，有時多少天也見不到一粒糧食，靠吃野菜度日。這樣艱苦卓絕的生活，再好的身體也吃不消，何況蔡威常常工作到深夜，睡眠時間極少，根本談不上好好休息，結果，他患上胃病、腸炎，在剛過完草地時，又不幸染上了嚴重的傷寒病，臥床不起。蔡威病重期間，中央和紅四方面軍總指揮部都十分重視，在那種缺醫少藥、物資極端貧乏的情況下，仍然千方百計地為他尋醫採藥。朱德、徐向前等都前來看望蔡威。中央派來了最好的軍醫傅連暲給蔡威治療。但是，由於缺乏藥物，加上他體質十分虛弱，病情仍不見好轉。部隊天天還要行軍。此時的蔡威已經不能走路，連馬也不能騎了，隻能由戰士們用擔架抬著他走，病情在一天天地惡化。就在蔡威生命垂危之際，他仍在惦記著工作。他對劉昆說:“忠生，你看我的病是不是好多了，再過幾天能工作了吧?”有時，他還叫劉昆把他用的那面小鏡子拿給他照一照面容。他一邊照一邊說:“忠生，你看，我這不是好多了嗎！”聽到這些話，劉昆的心像刀刺一樣難受，忍不住痛哭起來，流著眼淚安慰道:“你的病是好些了，醫生叫你好好休息，過些日子就會好的。”

　　實際上，蔡威一直在發燒，從生病開始，已有20多天滴水不進，粒米不沾，人已瘦弱不堪，病入膏肓。當部隊行軍到了甘肅岷縣朱爾坪小鎮時，蔡威的病情急劇惡化，終於搶救無效，離開了與他朝夕相處的戰友們，走完了29年短暫的人生旅程。

　　1986年7月21日，徐向前元帥為紀念蔡威烈士犧牲50周年揮筆題詞:“無名英雄蔡威”。對徐帥的這一高度評價，蔡威當之無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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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zzzzzz

(責編：蔣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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