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川
近日,山东省巨野县纪委通报了五起违反八项规定的案例。其中有一个案例是,2015年11月16日,田桥镇政府办公室主任魏衍顺到县城了解苹果价格,在某水果副食超市聊天时,吃了一个苹果没交钱；在另一家超市,老板送给魏衍顺一个苹果当样品,他也没有交钱。根据规定,县纪委对魏衍顺作出诫勉谈话处理。(11月25日《齐鲁晚报》)
拿了两个苹果就被诫勉谈话,不少网友对魏衍顺的遭遇表示同情,还有人指责当地纪委“小题大做”。有网友认为当地纪委的做法是“不抓西瓜抓芝麻,柿子挑软的捏”,还有人认为此举有“矫枉过正”的嫌疑。但是,仔细分析就能发现这些质疑站不住脚,县纪委“抓芝麻”不等于“不抓西瓜”。
两个苹果事小,但廉政事大。两个苹果也可测出官风正不正,测出纪律严不严,纪委是不是动真格。曾有媒体报道,某市勤工俭学管理办公室主任,在采购时每个作业本吃回扣1毛钱,几年下来吃了几十万元；还有某地的农技站站长,每张小农机具秧盘贪3分,最后也捞了不少钱。换言之,别看两个苹果不值钱,但是拿多了,拿习惯了,今天拿苹果明天拿其他东西,加在一起就值钱了。
古人说,“一丝一粒,我之名节；一厘一毫,民之脂膏。宽一分,民受赐不止一分；取一文,我为人不值一文。谁云交际之常,廉耻实伤；倘非不义之财,此物何来?”别小看那几分钱几毛钱或几个苹果,它们实质上都关乎名节,关乎清廉。更何况,镇政府办公室主任堪称国家庞大行政机器中的“末梢神经”,他们直接与民众打交道,他们正不正、廉不廉,民众看在眼里。
那些网友表面上看是同情魏衍顺,实则害了他。原因很简单,一些官员的贪腐,正是从收取蝇头小利开始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所谓的“堤中蚁穴、舟底虫蛀”,就是这个道理。
习近平总书记曾说过,我们要牢记“蠹众而木折,隙大而墙坏”的道理,保持惩治腐败的高压态势,做到有案必查、有腐必惩。“蠹众而木折,隙大而墙坏”的大意是,蛀虫多了,木头就要折断；缝隙大了,墙就要倒塌。今天有个魏衍顺,明天有个张衍顺；今天魏衍顺拿苹果,明天张衍顺拿苹果电脑。这样的官员多了,“木折”“墙坏”便为时不远。
抓小抓早,意义深远。香港的做法就是如此。在香港贪污1元钱都可能获刑,这真不是开玩笑。香港廉政公署前副专员郭文纬曾表示,无论是大贪还是小贪,“100元、10元,甚至1元都要处理”。香港廉政公署审查贪污举报咨询委员会主席施祖祥认为,“零容忍”是一种态度:“今天你是小,慢慢大的时候你就不觉得大。贪污就是贪污,小也是贪污,大也是贪污。”(2012年6月27日《中国青年报》)
另有学者称,将侥幸心理扼杀在摇篮里,正是香港廉政公署的撒手锏之一,“反贪的关键不是严惩重判,而是做到逢贪必被抓”。诚然,当反腐做到精准打击,而不是隔墙扔石头,贪官一伸手就被抓住,他们还敢乱来吗?还会有侥幸心理吗?
一言以蔽之,别替魏衍顺喊冤,魏衍顺也别抱怨倒霉,拿两个苹果就诫勉你恰是对你的保护,否则越陷越深后果不堪设想。当然,相关部门应该调查,魏衍顺拿苹果究竟是偶尔为之还是已经常态化。不管怎么样,对当地纪委的做法应该支持。魏衍顺被诫勉也为其他手不干净的官员敲响了警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