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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日報:知而能之知行合一

趙建永

2016年09月20日08:26    來源:光明日報

原標題:知而能之知行合一

  習近平總書記在多次重要講話中倡導“知行合一”。在G20杭州峰會開幕辭中,他指出二十國集團應“知行合一,採取務實行動”。在北京市八一學校考察時,他強調:“教育要注重以人為本、因材施教,注重學用相長、知行合一,著力培養學生的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促進學生德智體美全面發展。”

  “知行合一”是中國傳統思想的精華,是中國文化的基本命題,其最早出自宋元之際儒學家金履祥所著《論語集注考証》:“聖賢先覺之人,知而能之,知行合一,后覺所以效之。”這是說,先知先覺的聖賢,知而能行,思想與行為一致,是后知后覺之人效法的榜樣。“知行合一”論后由王陽明發揚光大,發展成較完備的哲學體系。古人所謂“知”指道德觀念、思想意念和事物之理,“行”指道德踐履和實際行動,“知、行”有似今天認識和實踐的關系。

  作為哲學命題的“知行合一”雖出現較晚,但“知行合一”的思想實貫穿於儒學之始終,只是各家在具體論証時有所偏重。他們都認為知行必須統一,並看作為人為學的根本,否則就談不上“善”。湯一介先生認為:儒家特別關切知行關系是因為儒家崇尚入世,要“明明德”於天下,就不能僅是理念,必須見於事功。《尚書》說“非知之艱,行之惟艱”,《左傳》說“非知之實難,將在行之”,都論及知行難易問題,認為求知重在運用,這說明中華民族自古就是重視踐行的民族。孔子把“言行一致”視為劃分君子、小人的重要標准。《大學》三綱領八條目即是知行的統一過程。入宋以后,知行關系的探討更加深入,程頤提出知先行后、知難行亦難,朱熹主張“知行相須”“論先后,知為先﹔論輕重,行為重”,他們都在不同層面肯定知與行的統一關系,故后人稱程朱理學是“重知的知行合一說”。

  王陽明集知行學說之大成,作為其哲學核心的“知行合一”主要有三層涵義:首先,知中有行,行中有知,知行一體兩面。王陽明認為“知”和“行”的實現過程互為表裡,能夠深入實相的“知”就是“行”,這樣的“知”方不虛妄﹔能夠明覺精察的“行”就是“知”,這樣的“行”才不盲目。所以知行必須兼顧,不可偏廢。其次,真知必行,不行假知,注重躬行實踐。王陽明指出:“真知即所以為行,不行不足謂之知。”意思是說,真正的“知”必須付諸實行,沒有“行”的“知”就不是“真知”。“致良知”就是將良知貫徹到日常生活的各種實踐之中,實現知行合一。因此,他常強調在事上磨練、在實學中求知。再次,以知促行,為善去惡,強調自律自覺。王陽明認為“一念發動處便是行”,后人常以此誤解他“銷行歸知”。其實,王陽明並沒有混淆“知”“行”,他視起心動念就是“行”,所以應該對善惡有高度自覺,這是慎獨、自律的極致,對道德修養極有意義。他提倡“知行合一”是希望在道德規范上防微杜漸,因為道德上的知行問題是和認識上的知行問題分不開的。

  王陽明整合前代知行觀,闡明“行”是“知”的源泉,主張歷事煉心,反對空談,對后世進步的思想家和革命家影響深遠。明清之際王夫之從唯物論角度闡發知行合一,主張“行可兼知”,“知行相資以為用”。孫中山結合當時革命需要,提出“知難行易”說,成為從傳統知行觀到科學知行觀的過渡環節。毛澤東同志則進一步把實踐作為認識的基礎,提出“辯証唯物論的知行統一觀”,推動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進程。

  知行合一強調知與行要相互貫通和促進,化知識為德性、化德性為德行,這在今天頗有借鑒意義。倡導“知行合一”,強調的是理論和實踐的辯証統一,將馬克思主義認識論根植於中國知行合一的思想沃土中,找到一條更加適合中國國情的建設道路,這既是對傳統知行觀的創造性轉化,也是對科學實踐觀的豐富和發展。

  (作者系天津社會科學院哲學所、天津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研究中心副研究員)

(責編:黃策輿、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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