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09月10日11:18 来源: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快乐的绣娘(云南省妇联供图)
一张平滑板、燃烧的酒精壶、细长的蜡刀、磨滚好的白麻布,看似简单的几样道具,到了杨自兰的手里,似乎被赋予了灵性。寥寥几笔,一幅花鸟间杂着几何图案的蜡染作品便已成形,栩栩如生,不由得让人惊叹于苗绣文化的魅力。
除了杨自兰,绣坊内还有八九个身着苗族盛装的妇女围坐在旁边,穿针引线,一边忙着各自手中的绣片,一边交流技法,不时传出的阵阵笑声歌声,飘出窗外,飞向山野,久久回荡……
在云南省屏边苗族自治县白云乡太平村,一根根小小的绣花针,不仅绣出了美丽图景,还“绣”出了幸福新生活。
撑起致富半边天
今年52岁的杨自兰,是土生土长的太平村人,也是全村唯一懂得蜡染技艺的苗绣艺人。
“我的外婆,我的妈妈都爱绣花,有了更多的学习机会,我自然而然的也就会绣了。”杨自兰说。
苗族刺绣是苗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然而,长期以来,由于没有产业支撑,屏边县苗绣产品始终“养在深闺人未识”,丰富的刺绣资源难以变成产品优势,刺绣技艺传承和发展曾一度走入困境,很多苗族妇女守着“宝贝”却过着穷日子。
“从2015年开始,屏边县累计争取上百万元帮扶资金,用于具有民族特色的刺绣产业和传承发展,建了好几个绣娘扶贫车间,太平村就是其中之一。”白云乡党委书记郑文武说。
在杨自兰的记忆中,小时候学刺绣只是为了美,没有想到现在却派上了大用场,还可以增加收入。乡政府在村里建起绣娘扶贫车间时,她第一个报了名,还把儿媳妇拉进来,一起接订单。由于杨自兰既熟悉整套苗族服饰的做法,又是唯一懂得古法蜡染技艺的人,因而订单比别人要多,而且开出的工费很高,收入高的时候每月可达6000多元。儿媳妇也在她的指导下加入进来,每年也有三四万元的收入。
杨自兰开玩笑说:“自己和儿媳妇的收入比老公和儿子多的多,现在在家里说话底气十足。”
同为太平村的张秀琼也是名副其实的老把式,30岁就自主创业的她,目前已在乡集镇自己加工、经营苗族服饰12年了。据她介绍,由于她从业时间较长,大家都比较信任她的产品,每年自己加工销售的服饰就有100多套,最贵的是纯麻的,由于制作工序复杂,周期长,一套服饰做下来保底价都在一万元左右,每年纯收入最少也有七八万元。
致富之后的张秀琼不忘回报乡亲,每年都下订单给村里的绣娘,帮助她们增加些收入。1991年出生的杨贵珍平时带带孩子,闲暇时间就绣一些,虽然收入不多,但也足够贴补家用了。
“仅太平村就有86名绣娘,刺绣产业每年都能为绣娘带来100多万元的收入,可以养活自己养活家,真正撑起了增收致富半边天。”太平村委会主任高林说。
点赞绣娘传承梦
从白云乡返回屏边县城的第二天下午,在“绣莉丰乡”工作室,陶琼莉满脸疲态。这阵子除了收购绣娘的绣片,她还在为苗绣文化进校园、苗绣培训班的事奔忙着。
“今年受疫情影响订单比去年少了些,共17万元。现在完成了7万元,我去给绣娘结算工钱,所以来晚了……”陶琼莉还没来得及喝口水便着急说到。一旁的丈夫侯振伟解释说,她就是这个样子,整天风风火火的。
陶琼莉从小就聪明,对苗绣天赋极高。“我7岁就开始拿针了,到13岁时就能独立做一整套衣服了,”陶琼莉说,“其实那时学苗绣是觉得衣服漂亮,为了自己能穿上才学的。还有一个说法,苗家姑娘要穿着自己做的嫁衣嫁给心爱的人。但做着做着就变成了挚爱,舍不得也放不下。”
后来结婚后,陶琼莉跟着丈夫一起外出闯荡,不得已才把苗绣暂时搁置起来。一次,她在丽江做东巴文化服饰的时候受到启发,为什么不做自己的文化品牌呢?2011年,夫妻俩一同回到屏边,返乡创业。
“在刚回来创业最难的时候,政府和部门给予了很大支持,现在生活富足了,总想做些实事,把我们的民族文化发扬光大,让更多的人了解苗绣,最重要的是做好传承。”陶琼莉很激动,苗绣被誉为“无字史书”和“穿在身上的史书”,每一个图案、每一个符号都有着独特的意义和表达,是苗文化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上千年传下来的技艺千万不能断代失传。
陶琼莉这么说也这么做。一方面,她每年都和白云乡、湾塘乡、白河镇、玉屏镇等地的绣娘下订单,几年下来累计收购资金高达上百万元,有了订单,绣娘不仅有收入,技艺也不会荒废。另一方面,陶琼莉把苗绣文化带进校园,免费提供线料免费教学,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些技法,也能达到普及推广的目的。
“其实,真正的麻布苗绣很费功夫,一件衣服一个人独立完成要耗时5个多月,收购价才7000元左右,付出的劳动成本和收入远远不成正比,所以要做推广,让更多的人认识苗绣文化的真正价值。这也是我做传承的意义所在。”陶琼莉说。
一路走来,陶琼莉夫妇很难也很累。她说她最大的梦想是要把苗绣文化推出国门,走向世界舞台。“梦有点大,但我会一直努力,一点一点去实现。”陶琼莉坚定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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