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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沒有走!

——追記包頭市東河區一中西路社區黨委書記滕逸鶴

劉向平

2020年02月29日11:10    來源:內蒙古日報

原標題:內蒙古日報數字報-其實,你沒有走!

滕逸鶴生前工作照。

閨女走了,72歲的老母親怎麼也不信,每晚10點鐘,她仍像往常一樣等著閨女的電話,這是幾十年來母女雷打不動的約定。

媽媽走了,19歲的女兒每天穿著媽媽臨走時穿的那件羽絨服,等她回來談心。媽媽不回,她不睡,這是十幾年來母女從未改變的習慣。

滕書記走了,同事們依舊天天把她的辦公桌椅擦得干干淨淨,知道她會回來。

小滕去哪兒了?居民田大爺這幾天找了她好幾趟,想知道年前他們約定的事兒進展如何?

“群主,在嗎?”“群主,我們等你。”4個微信群近千名微友不時地發出這樣的呼喚。

連日來,母親、女兒、同事、居民、微友都在尋找滕逸鶴。他們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她走了。

2月21日早晨,滕逸鶴一大早來到辦公室,准備給同事們開個小會,然后繼續到7個站點例行防控工作。

7點40分,第二個來到單位的社區副書記楊蓉,一見到滕書記就覺得不對勁,她面容憔悴,有氣無力,問她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醫院,她說“沒事沒事,可能是沒吃早點吧。”十幾分鐘后,實在支撐不下去的滕逸鶴打開卷櫃,拿出消毒液和手套,吩咐楊蓉:“你給各個站點打一圈電話,看看哪兒需要這些物品,我回家吃點東西馬上就回來,等我。”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楊蓉發了十幾條微信,打了十幾個電話,都等不到滕書記的一次回應。

“不正常呀,這是從未有過的現象。”楊蓉心急如焚。

中午時分,滕書記去世的消息猶如一聲驚雷,把楊蓉徹底炸懵。“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剛剛還和她在一起的,她還讓我等著她呢。”

與滕書記面對面坐著的楊蓉至今都不敢相信,因為滕書記的音容在她的眼前不停地浮現﹔因為她還有好多工作需要請示滕書記﹔因為她覺得對面辦公桌坐的那個人只是出去巡查去了。

她說,“滕書記不僅是我的好領導,也是好大姐,特別知心的那種。我們這棟樓裡有好幾個單位,但她每天絕對是第一個到,最后一個走。她工作認真仔細,很要強,什麼事都要做到最好,無論是在同事心中,還是居民眼裡,她都是最貼心的人。”

2019年11月,滕逸鶴從西五社區副主任的崗位,調到一中西路社區擔任黨委書記兼主任。這是她在社區工作的第18個年頭,也是經歷的第4個社區。這個社區共有12個小區,3556戶,8300多人,分別住在74棟樓裡。人員復雜,流動人口多,僅入戶排查一項工作,對居委會僅有的6名工作人員來說,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何況,滕逸鶴剛來,她對這裡的一切還不太熟悉。

疫情暴發后,入戶排查、站崗值守、組織調度、籌集物資,滕逸鶴均身先士卒。哪裡有難點,她就沖到哪裡﹔哪裡最艱苦,她就值守在哪裡。正如居民高靜所說,“她就是一面流動的旗幟。”

西五社區黨委書記景秀娟評價說:“我和滕逸鶴一起工作了好幾年,她不僅是我得力的助手,也是我的閨蜜和鄰居。她不怕苦不嫌累,任勞任怨,兢兢業業。在她眼裡,老百姓的事永遠比自己的事緊要的多。”

她舉例說,2016年滕逸鶴的丈夫得了癌症,是晚期,大家都勸她請假去醫院照料丈夫,但直至丈夫去世,她也沒請一天假。當天辦完喪事,第二天她就上班了。

“記得去年主題教育期間,滕書記把我們這些退休了的老黨員召集在一起,征求意見,衛生、治安、直飲水等一個個老百姓所期所盼所急的問題,她都做到件件有回音。”本想疫情過后,好好感謝一下滕書記的退休老干部田映華哽咽地說,“從她身上,我看到了一名基層共產黨員的形象,更看到了一種希望。”

“她臨走時,最后一次給我們講黨課的情形我還清晰地記得,是關於不忘初心的。今天來看,她用實際行動踐行了一名共產黨員的初心和使命,隻不過,代價太大了。”社區老黨員魏太原泣不成聲,“從此,社區失去了一名好干部,黨失去了一名好女兒”。

是的,在老母親張玉華眼裡,滕逸鶴不僅老實、肯干,還是個很孝順的女兒。“我得了冠心病、風濕性關節炎,行動不便,而她爸患有腦梗和糖尿病,生活幾乎不能自理。兒子又在外地工作,我們就靠她一人照料,可她工作那麼忙,都是忙裡偷閑,跑來跑去,太不容易了。”

母親反復念叨著,“孩子命苦,婚前婚后,兩邊家裡都很窮。”結婚不久,滕逸鶴的公婆相繼得了重病,都是她屎一把尿一把盡著孝心,直到養老送終。她的女兒出生后不久,就得了牛皮癬,治了好多年才痊愈。3年前丈夫又患上癌症去世。但這些困難從未把滕逸鶴擊垮,她常常說,“我能扛得住。”

醫院診斷証明顯示:由於過度勞累引發心源性疾病,經搶救無效死亡。

面對這樣的噩耗,遠在北京工作的弟弟滕逸鵬怎麼也接受不了。他至今都清晰地記得,去年國慶假期,姐姐陪他在南海公園散步,一路上探討著文學,特別盡興。他說:“姐姐從小就是個文學迷,古今中外的名著她讀過不少。在她的影響下,理工科出身的我,后來也喜歡上了文學,只是以后再也沒機會和姐姐繼續探討了。”他抽泣著。

他還記得,小時候別人送來一條魚,姐姐在火爐子上給他烤,熟了后,姐姐把魚刺一根一根拔掉,肉留給他吃,他卻堅持兩人平分,但姐姐說她吃過了,后來他才知道姐姐騙了他。

同樣認為被騙的還有滕逸鶴的女兒劉碩琳。在內蒙古工業大學讀大一的她,好不容易等到寒假回來陪陪媽媽,沒想到媽媽早出晚歸,見個面都難。

這幾天,女兒在苦苦地等著,等著媽媽兌現給她做炒菜米飯的諾言,等著媽媽每晚與她半個小時的夜聊。

這幾天,還不知道閨女去世的老父親也在等著,等著她回來給捶捶背、拉拉話,等著繼續聆聽閨女講的文學故事。

這幾天,大家都在等著,知道滕逸鶴只是歇息去了,還會回來的。

其實,你沒有走。

(責編:常雪梅、呂騰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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