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醫配好藥 打贏阻擊戰——武漢主戰場中醫抗擊疫情紀實

【“武漢闖關”系列報道】

至2月21日，國家中醫藥管理局和28個省（市、區）630多家中醫醫院總共派出近3200名醫務人員支援湖北。在湖北，中醫藥參與救治的比例超過三分之二。中西醫專家協同攻關，推動在新冠肺炎防治中建立健全中西醫協作機制。中西醫聯軍同仇敵愾，決勝湖北武漢主戰場。

攻堅戰：中醫搶救重症病人

“感染三病區41床已行氣管插管，目前情況危急，西醫治療都已上，請中醫藥專家們集思廣益想辦法！”2月18日19點48分，武漢市第一人民醫院中醫聯合專家組副組長、周圍血管科主任謝沛霖在感染病區床邊查房后，在工作群裡焦急地發起討論。

“氧飽和度不夠，要補氣，人參要加大用量”“要上安宮牛黃丸”“我覺得可以用大劑量的細辛”……21時05分，謝沛霖緊急邀請國家中醫急救組組長、北京市中醫院院長劉清泉等至醫院會診，大家討論制定出急救方案：安宮牛黃丸豁痰開竅、中藥湯劑急煎通腑瀉肺、參麥注射液和獨參湯大補元氣，中藥三管齊下。得知有重症患者需要獨參湯，醫院夫妻檔職工、該院針灸科主任周利和藥學部林世和主動提出，家裡還有些大補元氣的高麗參，可以馬上煎好送來。23時20分，獨參湯煎好，與其他藥物一起送至病房給病人服下，及時緩解了病人病情。

“非常時期，在西藥沒有特效藥的情況下，中醫就應該放開手腳大膽嘗試，有一線希望盡百倍努力。”專家組組長、該院副院長張瑤說。目前武漢市第一人民醫院收治了近千名患者，疫情暴發以來該院中醫專家組的專家們為2000余名患者開具了萬余副中藥湯劑，中醫、中西醫結合治療率達100%，有效率在96%以上。

25日下午5時，一位新冠肺炎患者高高興興地走出了武漢雷神山醫院感染科五病區，住院僅6天，他就病愈出院。病區主任、博士后導師、上海中醫藥大學附屬龍華醫院急救醫學科主任方邦江教授高興地送他出院。讓方邦江更開心的是，當天上午查房時，兩名主要用中醫救治的重症患者病情明顯好轉，其中32床姓雷的患者入院時病情嚴重，按西醫方式，要上呼吸機插氣管，方邦江大膽決定，不上呼吸機，用針灸，結果病人病情很快好轉，近期可以出院。

“33床呼吸衰竭，要不要上呼吸機、插氣管？”值班醫生問方邦江。

“上呼吸機，不插氣管，用針灸。”方邦江果斷地說。

呼吸機和針灸雙劍合璧，聯手抗擊新冠肺炎，33床姓陶的病人終於脫離危險，病情明顯好轉。

“在我們重症病區，以中醫治療為主，中醫治療率100%，中藥治療率100%，應用針灸功法60%，中醫心理療法100%，目前多數病人核酸檢測轉陰，明顯好轉。”方邦江自豪地說。雷神山醫院15日建成，方邦江15日帶領第四批國家中醫醫療隊來到雷神山，20日收治46個新冠肺炎重症病人。

救治危重病人的ICU，中醫藥也有用武之地。

“我們ICU所有病人都用中成藥，近一半病人服用中藥湯劑，對病人的免疫力有調理作用，尤其血必淨效果挺好！與西醫結合治療，現在已經有四五個病人病情好轉，轉出去了。”武漢第三人民醫院ICU主任董芳說。2月25日，她在ICU忙碌了一整天。

新冠肺炎疫情緊急，治療沒有特效藥，西醫中醫都在抓緊攻關，針灸、湯劑等許多中藥和中醫療法緊急上場，沖鋒陷陣。1月27日，國家中醫藥管理局緊急啟動防治新冠肺炎有效方劑臨床篩選研究，在河北、山西等4省開展“清肺排毒湯”救治確診患者臨床觀察，對214例患者臨床救治總有效率達90%以上。2月6日，國家衛健委、國家中醫藥管理局聯合推薦在中西醫結合救治新冠肺炎中使用通用方劑“清肺排毒湯”。2月18日，第六版新冠肺炎診療方案又推薦了“清肺排毒湯”。目前該方已在全國更多省市推廣使用，並在武漢市定點救治醫院、方艙醫院、社區隔離點全面推開，大大增強了群眾信心，避免了恐慌情緒進一步蔓延。

圍殲戰：更多輕症病人康復

在武漢主戰場，更多的新冠肺炎患者是輕症患者，許多收治在方艙醫院，這裡更是中醫藥大顯身手的戰場。

“中醫藥治療效果明顯，發熱24小時退熱，咳嗽緩解率改善60%，失眠改善60%。沒有一個病人病情加重，明天早上，我們方艙醫院第一批病人23人出院，這也是第一批主要靠中醫治愈出院的方艙病人。”天津市中醫醫療隊隊長、方艙醫院副院長劉學政告訴記者。2月14日，天津市中醫醫療隊進駐方艙醫院，共收治輕症病人390多人，每天給病人服用“清肺排毒湯”，進行溫灸治療，教病人做八段錦。

輕症患者杜漢平在方艙醫院治愈后，經過了14天的隔離之后，如今終於回到了家。回憶起如何治療，她對中醫的印象頗為深刻。“我在方艙醫院服用了中藥‘肺炎1號’湯劑，每天早晚服用。出院之前，醫生給我准備了10天的藥量，這段時間堅持服用中藥，感覺效果不錯。”杜漢平告訴記者，在離開方艙醫院前，醫生給她准備了滿滿一大袋中藥，還多次囑咐她，隔離期間要多注意休息和適度運動。

在武漢市江夏區方艙醫院，病人的一句話，讓56歲的醫生王醒感動了許久。當他走進病房，聽到病人張女士叫住他：“醫生，跟你說個事，等我病好了，我要去獻血。”作為國家中醫醫療隊（江蘇）、江蘇省中醫院ICU重症病房主任醫師，王醒很意外：“我真沒想病人會主動要求獻血，這段時間，這是我聽到最感動的話。”

說起獻血的原因，張女士介紹，在中醫方艙，中醫的治療效果不錯，醫生、護士對我們照顧周到，人也很和氣。當她聽說“血漿療法”的消息時，就萌發了獻血的想法。一位病人也說，這一次，他們在中醫方艙裡，不僅感受到中醫治療的效果，也感受到中醫醫生良好的醫德，讓不少患者感到特別踏實。

大決戰：雙劍如何合璧

武漢市第一醫院是全國最大的中西醫結合醫院，擁有3000張病床。2月11日，好消息傳來，14名患者經過中西醫結合治療和醫護人員的精心護理，病情平穩，連續2次核酸檢測均為陰性，體溫正常達3天以上，終於治愈出院。該院呼吸內科副主任陳菁表示，醫院的隔離病房每日都有中醫查房，為每位患者提供“一人一方”的中醫辨証治療。14名新冠肺炎患者出院，充分展現了中西醫結合治療在新冠肺炎治療過程中對緩解症狀、提高免疫力、減少住院天數等方面的積極作用。

“我們病區的新冠肺炎患者都服用中藥，對發熱的效果很好，都進行中西醫結合治療，服用中藥的比不服用中藥的效果更好。2月15日住進來一個92歲的重症病人，高燒超過39度，服用中藥湯劑3天后，燒退了，現在病情明顯好轉。”武漢市第一醫院神經內科醫生楊潔說。

據武漢第三醫院中醫科主任孫勤國介紹，該院成立專家組，其中包括中醫專家2人﹔醫院成立疫情期間院內中醫藥會診制度﹔中醫醫師參與會診及病例討論﹔在12個病區中，有6個病區安排了中醫專業醫生值班查房﹔成立中醫治療專家組，優化中醫治療方案，院內推廣應用﹔院內中藥治療上，統一上傳中醫處方模板，方便各病區臨床使用。“全院97%以上患者使用了中醫藥治療﹔大部分患者經中西醫聯合積極診療病情可得到有效緩解，各項生化指標好轉，部分危重患者經中西醫結合治療病情穩定，死亡率逐漸降低。”孫勤國說。

“從古到今，中醫藥不僅能治慢性病，也能治療急病，能治嚴重傳染病，中醫西醫各有所長，要堅持中西醫結合治療，對症治療，攜手共同戰勝疫情。”方邦江說。

（本報武漢2月25日電 報道組成員：本報記者蔡闖、張勇、王斯敏、劉坤、安勝藍、張銳、晉浩天、章正、李盛明、姜奕名、盧璐、陳怡 光明網記者季春紅、李政葳、蔡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