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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平是正定永不卸任的縣委書記”——習近平在正定

邱然 陳思 黃珊

2018年01月29日07:35    來源:學習時報

採訪對象:王玉廷,1938年生,河北行唐人。1983年9月任正定縣委組織部長。1984年8月任正定縣委副書記。1988年任正定縣委書記。2000年退休。

採 訪 組:記者 邱然 陳思 黃珊

採訪日期:2017年4月4日

採訪地點:石家庄市王玉廷同志家中

採訪組:王玉廷同志,您好!您是1983年9月到縣委工作的,之前您在縣直機關工作。您到縣委工作之前認識習近平同志嗎?你們初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王玉廷:近平是1982年春天到正定來的。當時我還在縣農機局任局長,單位在火車站那邊,離縣委大院比較遠。那時我還有一個職務,就是正定縣科委技術職稱評定委員會的副理事長、委員,偶爾也到縣委去辦事。有一次,評定技術職稱的時候,我騎自行車到縣委去找縣科委主任李德祥同志。

那天,近平恰好在李德祥同志辦公室。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他給我的第一印象是:一個穿綠軍裝的小伙子,個頭高高的,帶著一股子精氣神。

李德祥給我介紹說:“這是咱們新來的縣委副書記——習書記。”

我跟他握了握手,聊了幾句。

他問我:“王局長,你任職多長時間了?”

我說:“有幾年了。”

他說:“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我說:“我是西北農學院畢業的。”

他說:“你在西北上的大學?你老家是哪兒的?”

我說:“我老家就在這邊——石家庄地區行唐縣。習書記,你的老家是哪兒的?”

他說:“我是陝西富平縣的。”

我說:“陝西富平啊,我到你們那個縣收過麥子,有十幾次呢。”

近平一聽,笑了笑說:“是嗎?你在那邊工作過?”

我說:“是啊,我畢業以后,在寧夏農機管理局工作了七八年,那時候西北地區的聯合收割機很少,我經常調動聯合收割機到陝西渭南地區去,給富平縣收割麥子的次數可多了。”

我們兩個聊了一會兒,我發現,這位年輕的習書記待人很親切、很隨和,言談舉止很沉穩,但是因為他太年輕了,我感覺他還有點學生味兒呢。聊了一會兒,他就起身告辭。這就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很簡單。

我和近平的第二次見面,是我有一次到縣裡去匯報工作,碰到近平,跟他打招呼,聊了幾句。后來,我們就沒怎麼見過面,直到我調到縣委工作。

1983年9月,我任縣委組織部長。從那以后,我在近平直接領導下工作,接觸就比較多了。

1984年8月,我任縣委副書記,主管黨群工作,我和近平的辦公室挨著。那個時候,我們干部實行糧食定量,食堂伙食也不好。再一個,我們經常開常委會,有時候開到很晚,散會后食堂早就“打烊”了。近平因為家不在這裡,吃飯都在食堂,所以一旦趕不上飯點,就要餓肚子。我一看,這樣也不行啊,就請近平來我家吃過幾次飯。近平很隨和,我愛人做什麼他就吃什麼,從來不挑剔。

採訪組:您從1983年到縣委工作就和習近平同志搭班子了。那個時候,您對他的工作有什麼印象?

王玉廷:在和近平一起搭班子工作期間,他對我的幫助很大,我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我體會比較深的有四個方面:一是他用高超的領導藝術和工作方法,組織制定了正定繁榮發展的目標和戰略﹔二是他高效組織人才隊伍,組織動員起正定繁榮發展的力量﹔三是他著力創造繁榮發展的環境,為正定發展創造了良好條件﹔四是他扎實開展了正定繁榮發展的實踐,給正定的可持續發展奠定了基礎。

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們的奮斗目標。這句話是近平在黨的十八大之后會見中外記者的時候講出來的,而早在30多年前,他就本著這個信條來做工作,為正定人民做了很多好事實事。

那個時候,國家以糧為綱,正定縣又是“農業學大寨”的先進縣,縣委、縣政府始終把這個榮譽放在第一位,所以征購指標相當高,導致老百姓的糧食不夠吃,副業也發展不起來。老百姓沒辦法,要到周圍縣裡買山藥干、紅薯干才能填飽肚子,生活很苦。近平為了給正定減輕糧食征購壓力,做了關鍵性的工作,大幅減輕了農民負擔。

在近平的努力下,正定成為石家庄第一個通公共汽車的縣。上世紀80年代初,離石家庄市區15公裡的正定縣,沒有專門的公共汽車往返,火車也沒有幾趟,運力不足,很不方便。長途汽車在正定火車站設了一個停車點,縣城裡的人要想去石家庄,都要走5裡地去火車站坐長途客車,並且班次少,很擁擠,開車時間也不固定,有時候等半天不走,有時候趕過來,車已經滿員,就坐不上了。無奈之下,有的人就選擇騎自行車去石家庄,但自行車在那個年代算是“大件”,也要憑票購買,很多老百姓買不起。這種情況下,近平與石家庄市委書記積極溝通,開通了石家庄市至正定的201路公共汽車,每15分鐘就發一趟,不僅大大方便了正定老百姓的出行,也為石家庄市裡的人到正定參觀旅游提供了方便。這是近平為正定做的一件惠民生、順民意的實事,在老百姓當中反響特別好。

80年代初,城鄉普遍都用蜂窩煤當燃料,用來取暖和做飯,不僅污染大,而且很費事。近平為了改變這種狀況,跟石家庄市要了一批煤氣罐的“戶口”。當時,石家庄能用上煤氣的家庭還不多,他就給我們正定要來了一批煤氣罐,方便了老百姓的生活。

近平剛到正定時,有一段時間由他來主抓改造“連茅圈”,把農村的廁所和豬圈分開。縣裡的主張是“一刀切”,快刀斬亂麻,到農民家裡直接強制性地改造,改完就完成任務了。但近平並沒有這麼做,他首先在兩個村搞試點。

近平覺得,這個事,直接鋪開搞,突擊搞,肯定會有反復,強制性地把老百姓家的豬圈和廁所隔離開,人家肯定反感,人一走,老百姓馬上就可以拆掉——拆幾塊磚頭還不容易嗎?這個事要想辦好,首先是讓大家在思想觀念上接受才行。所以,應該先搞兩個試點,讓大家都能看到好的效果,然后再全面推開。

后來,我們在吳興和塔元庄這兩個村搞了試點,效果都很好。接下來,我們就以這兩個村為標杆,進行宣傳和推廣,讓各個村的群眾慢慢接受。

過了一段時間,地區開匯報會,我和近平去了,也把實際情況說了一下。地委領導因為我們沒有大刀闊斧地改造“連茅圈”,點了正定的名,要求我們加緊搞。從會上下來,我跟近平說:“你看,上面催得緊了,咱們開始弄唄。”近平搖搖頭說:“那種‘運動式’的弄法,肯定勞民傷財,推廣越大,損失越大,群眾也不會滿意的。咱們國家在這方面吃的虧還少嗎?”我說:“那怎麼辦?”他說:“沒關系,我去跟地委領導匯報,把情況講清楚。”近平后來具體怎麼跟地委領導談的,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們正定后來就是按照近平主張的這種方式,通過試點穩步推進,后來縣裡各村“連茅圈”改得都很好,反復也很小,而那些“一 刀切”改造的縣,后來都有很大反復,老百姓的意見也很大。

近平所做的這些大事小事,都是為群眾著想,解決與老百姓密切相關的問題。每天,他腦子裡想的都是縣裡的事,想的都是老百姓的事,他自己的生活則是能簡單就簡單,能湊合就湊合。

近平作風朴實,平易近人,經常騎自行車下鄉,吃百姓飯,穿平常衣,他常穿的衣服就是綠軍裝,冬天穿一件軍大衣,很簡朴。他的辦公室很小,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放滿了書的小書架。生活上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

採訪組:您覺得習近平同志在工作上有什麼突出特點?

王玉廷:近平雖然年輕,但他站得高,看得遠,善於學習,知識豐富,也善於聽取各方面意見,把握新形勢新政策。

到正定以后,近平常到老干部家裡串門,一方面是關心他們,表達對他們的尊重﹔另一方面也是通過他們了解正定更多的情況。他不帶縣委辦公室的人,常常一個人直接騎著自行車就去老干部家裡拜訪了。

他也經常走訪北京的有關部門和研究機構,每到一處都會得到不少最新的信息。深圳那邊剛剛提出“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近平在正定也馬上就提出來了,他希望我們能夠跟上改革開放前沿地帶的思想,並迅速轉化為行動。

事實証明,近平所做的這些扎實、細致的工作,確實讓正定這個傳統的農業縣在很多工作上越來越超前,干部群眾的思想也越來越解放,各方面工作的開展也越來越順利。

在縣委書記任上,近平做了很多開創性的工作。過去,縣委都是搞年度計劃,近平當縣委書記后,縣裡面很快就制定了一個經濟發展戰略,相繼制定了發展“半城郊型”經濟、工業興縣、旅游興城、繁榮振興正定縣城等等思路明確的戰略,並且迅速上馬一批項目,開始做針對性的工作。

近平認為,正定是傳統農業縣,這個原本的長處不能丟,而且還要大力發展種植、養殖等副業。在近平主政時期,正定發展了一批種植、養殖和試驗相結合的農業基地,先后被評為“小麥種植基地縣”“瘦肉型豬基地縣”“果品基地縣”,這些榮譽的背后,是近平帶領我們大力發展商品經濟、增加農民收入所做的大量的工作。

近平為正定制定的發展戰略,不是臨時性的,而是長期性的,是看准了我們正定今后長遠的發展道路的。過去沒有人搞過戰略,沒有從長遠發展的角度制定過正定的發展計劃。30多年過去了,近平當年為正定制定的發展路子,現在也還在對正定的發展起著指導作用。

正定這個地方,文化比較發達,地理位置優越,滹沱河從縣裡穿過。近平看到了正定歷史文化的優勢,推動修繕了大佛寺,籌資建設了榮國府。可以說,這兩個項目,后來成為正定旅游業發展的奠基性工程。在此基礎上,正定又建成了好多旅游景點,封神演義宮、西游記宮、軍事俱樂部、旅游機場等等。旅游機場在當時是個不錯的創意,那個時候,有很多人沒坐過飛機,旅游機場可以拉著游客飛一圈,體驗一下坐飛機的感覺。這些項目中,雖然有很多是在近平離開以后才正式建成,但策劃、籌建和推動,都是他做的。

採訪組:實施人才戰略是習近平同志當時的一個重要舉措。您曾在縣委組織部工作,請您談談正定當時都引進了哪些人才?

王玉廷:先講講用干部。拿我本人來講,我是縣裡提拔知識分子的重要例子之一。1983年9月,我任縣委組織部長,1984年8月任縣委副書記。包括我在內的一批干部,都是近平在縣委書記任上,響應黨中央號召,大力推行新時期干部隊伍建設“四化”(革命化、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方針而提拔起來的。

近平主政時期,為正定各方面發展,從全國各地請了很多顧問來給正定出謀劃策,也請了很多專業人才來為正定管理企業。那時候,人才來了,是由縣裡直接分配。

邱斌昌,就是由縣裡直接招過來,擔任油泵油嘴廠廠長的。他來正定以后,關系直接挂到我們鄉鎮企業局和工業局。我當縣委書記的時候他還在這裡干,后來他就在正定縣退休了。

郝月普,是個“土專家”。近平不拘一格,把他直接邀請到我們縣裡辦化工廠。

梁士沖,這是經過我手引進的一位同志,他原來在北京煉油廠工作,來到正定以后,挂靠到鄉鎮企業局,在正定辦了諸福屯編織袋廠,后來也是在正定退休的。

以這些同志為代表的一批人才,在近平的感召下,很多人在正定扎了根,一直工作和生活下來,為正定的繁榮發展奉獻了半輩子,作出了歷史性貢獻。

採訪組:您曾與習近平同志搭班子工作,他離開正定以后,您也擔任過正定縣委書記。請談談他的工作對您本人的影響。

王玉廷:1988年,我擔任正定縣委書記。我上任以后,主持正定縣全面工作,基本上還是按照近平的思路搞。他打下了很好的基礎,我們受益很大。

在班子建設方面,我向近平學了很多經驗。我當縣委書記的時候,河北省在1989年和1990年,連續兩年在省委黨校辦全省的縣委書記學習班。這兩年,我們都介紹了正定的先進經驗,一次是基層組織建設的經驗,一次是學習型縣委領導班子的經驗。這些,其實都是近平留下的經驗或是在他啟發下形成的經驗。

榮國府的建造、大佛寺的重修、正定乒乓球基地的建設,這些都是近平任上主抓的項目,在他走了以后才正式完成。

近平在正定的時候,我們的各項工作,都是地區和省裡的先進典型。1990年,正定縣被評為河北省經濟“十強縣”,我當時是縣委書記,感到很光榮。但實話實說,我完全是按照近平過去定的工業興縣、旅游興城、農業特色基地等等這些路子走下來的,所憑借的工業、農業等各方面基礎,都是近平打下的。

近平留下的東西,有的我能學到,有的我怎麼學也不如他。比如,團結人方面,我不如他。要協調一個班子所有的工作,我覺得很艱難。一個班子裡面,各種性格的人都有,近平能把大家都團結在他周圍,每個人都服他,都跟他很“鐵”。老百姓支持他,干部支持他,都付出最大的努力來配合他。他在正定的時候,也是我們班子最順當的時期,是全縣干部心氣兒最高的時候,大家一心一意干工作、搞建設,沒有半點兒歪門邪道,都是一呼百應,沒有一個搞派系的,沒有一個背后嘀嘀咕咕的——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我想,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心底無私天地寬”。近平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和熱情都用在了工作上、用在了正定的發展上,一身正氣,沒有半點私心雜念,和他一起做事的人,自然也就受他的影響,不想也不敢搞什麼旁門左道的事。

再比如,掌控全局方面,我也不如他。他能把各項工作安排得很順暢,做得很順利。近平一直能把全局的情況考慮在內:有多少人,有多少事﹔什麼樣的人,在做什麼樣的事﹔可能會遇到什麼樣的問題。關於這些,他頭腦很清晰,都有一個預判。很多事情,近平都能做到未雨綢繆。在常委會上,每次都是他主動提議題,而不是等著問題來了再被動地去處理。這一條,我比不了。

採訪組:習近平同志離開正定之后,您是與他保持聯系比較多的一位老朋友。請您介紹一下你們以后的交往。

王玉廷:1985年,近平參加了河北省石家庄地區玉米加工考察團,到美國艾奧瓦州考察學習農業生產和玉米加工技術。他在美國訪問期間,中組部就決定調他到廈門任市委常委、副市長。他回到正定后的第二天,我沒有找到他,他那天可能到省裡和地區去臨行告別,或者辦一些手續。

那天晚上,我問呂玉蘭書記:“怎麼找不見近平?”

呂玉蘭說:“是啊,咱們應該和他照幾張相。”

我說:“他晚上肯定回來,咱們三個在我家吃飯吧。”

我回家就動手做了幾個菜,還包了酸菜餡的餃子。我家房子很小,那時候老房子結構也不合理,客廳很狹窄,中間放一個桌子,再放上凳子,兩邊就過不去人了。近平回來后,我們三個人就擠擠巴巴地坐著吃了一頓晚飯,雖然環境不好,但是飯菜挺可口,聊得也很高興。

近平離開正定6年之后的1991年,我已經任縣委書記3年了,那時我估計,1992年就要換屆了,這樣的話,我在正定也不會再待多長時間。那一年春節之前,我就跟我老伴說:“近平走這麼長時間,咱們是不是邀請近平回來一趟?在家裡招待他吃飯。”我老伴掌勺,我肯定得問問她同不同意。我老伴痛快地答應了。

臘月二十五六的樣子,我往福建打了電話。我說:“近平,你在福建過年還是回北京過年?”他說:“玉廷,我今年回北京過年。”我說:“你走了好幾年了,沒回來過,你這次是不是回正定來看看?”他很痛快地回答說:“行!我回去看看大家,我也很想念同志們!”

大年初一的中午,近平和彭麗媛就到正定來了。我召集了四大班子的同志,還有一些離退休老干部,一起開了個座談會。后來,我們還看了看正定在近平走后竣工的旅游景點,近平邊走、邊看、邊聊,非常高興。

那次,近平看望了臥病在床的呂玉蘭同志,還到地區看望了老同志。大年初二,近平在市裡又看望了一些老同志,照了不少合影。

有一段時間,過年時興送挂歷,近平每年過年就都給我寄挂歷﹔后來又有一段時間時興寄賀年卡,他又年年給我寄賀年卡。這麼多年,他一直記著我,這也讓我挺感動的。

2005年,近平還回到正定一趟。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在市裡住了,專門回到正定來見他。那天,我們見到了他,寒暄了很久。近平見到我們很高興,還跟我老伴說:“嫂子,在正定的時候,我可沒少在你家吃飯啊。”我那時候心裡很感慨:是啊,時間過得真快,20多年前的事,就像在昨天發生的一樣。

現在,這一晃,又是10多年過去了。近平剛來正定時,不滿29歲,還是一個血氣方剛、朝氣蓬勃的小伙子。他在正定工作了3年,他的真誠、務實、簡朴,他一心為老百姓的情懷,他開拓進取的精神,勇於改革的氣魄膽識,重情重義的人格魅力,科學的工作思路,高超的領導藝術,都深深扎根在我們全縣干部群眾心中,給正定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和物質財富,為我們正定這30多年的快速發展打下了堅實基礎。

近平離開正定這麼多年,一直到今天,正定的老百姓一提起他,還和30多年前一樣,稱呼他“習書記”。他幾次回正定,不管是干部,還是工人、農民,見到他都叫他“習書記”。干部記著他,老百姓記著他,在正定人民的心目中,他一直都是我們正定的縣委書記,是永不卸任的縣委書記。

(責編:常雪梅、程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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