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余瑋
2017年08月21日14:38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她既工於文字的細致綿密,也不忘意境情境精巧營構,語言柔性飛揚、別開生面,故事輕靈幽渺且常於意外之處陡生機俏
一身戎裝的張子影站在面前,微笑溫婉柔和,面龐姣好清俊,身材修長敏捷,眼睛明亮聰睿。文如其人,張子影無論在外表神採和內裡修養氣質上,都與她的軍人作家身份很契合。
張子影是文壇多面手,作品涉獵小說、詩歌、散文、 報告文學、影視劇、動畫劇、舞台劇等多個門類,不僅題材多樣,而且作品量大,佳作頻出。作品榮獲過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 人民文學獎、 巴金文學獎、藍天文藝金翼獎、曹禺戲劇文學獎、中國戲劇節金獎和全軍文藝新作品一等獎、全軍文藝演出創作一等獎等。
“生命禁區”的一盆小花
軍藝畢業后,張子影進入空政文工團任編劇。第一年,她就完成了電影劇本《生死之間》的創作。這是以真人真事為原型,反映駐疆軍隊醫院積極救助當地危重患者的故事。電影在央視一套黃金時間播出,之后在多家電視台重播。獲得了良好反響。
是年冬,某日,休假中的張子影去司機處取鑰匙。取了鑰匙的張子影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走廊遠遠的一角看。正值年底的訓練會,來自戰區各單位的各級官兵正從大會議室陸續而出,她這一看,就看出了故事。她注意到了兩個人,“他們相當寡言,身上的軍裝比別人大一號,舉止行動遲緩,手和臉都很黑,缺少表情的臉頰左右各有一塊酡紅”。
在空軍部隊長大的張子影,知道他們臉上的印跡是來自高原紫處線曝晒后的“高原紅”。高原缺氧會使人行動遲滯,衣服大一號是因為高原氣溫低,他們在軍裝裡面穿的衣服比內地人多。張子影自報家門去房間與他們攀談,但是她並沒有得到通常意義上的熱情回應。她注意到:倒水的時候,連長把瓶塞誤放入裝茶水的玻璃杯中,指導員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軟木塞在茶水杯中上下起伏,卻並沒有敏捷地去馬上糾正。“我感覺到他們周身有一種肅穆、沉靜到憂傷的情緒。”
他們是來自甘巴拉高原雷達連的官兵,甘巴拉在藏語裡的意思是“不可逾越的高山”。不久前,連裡一名剛入伍的新兵在陣地上因病去世,年僅19歲。面對這樣一起嚴重的事故,各級干部的壓力可想而知。
張子影立即停止休假,一周之后,身著一襲軍大衣登上了去往西藏的飛機。
上甘巴拉的山沒有路,小汽車行到半山時缺氧,汽油燃燒不好,車子熄火打不著了。司機留下來守車,她與陪同的干事下車步行上山。到了海拔4500米以后,她幾乎是一步一跌倒。當時沒有手機,就是有也沒有信號。眼看午后了,山間黑得早,干事不得不先行一步上山去搬救兵。她在后面走著走著,找不到路了,這是山的一面脊梁,山體起伏視線不好,向上看不見陣地,向下看不到車子。張子影還是有點高原常識的,知道不能亂走,萬一起大風滾石落坡或者掉入斷崖都是很危險的,可是又找不到路,正在緊張的時候,看見遠處山坡上有幾隻黑黑的大牦牛。西藏人煙稀少,牦牛若無其事,見人來了也不躲開。她就走到牦牛身邊去。牦牛走,她跟著,“想天黑前牧人們來找牦牛也就能把我揀回去”。張子影很聰明也很幸運,她果然被下山接應的戰友們揀著了。此時她已經凍餓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帶了兩樣東西上山:一束鮮花和一箱香煙。元月的西藏特別冷,她找了很久才在一家酒店找到鮮花,鮮花是放在冰箱裡保溫的,冰箱上面蓋著棉被。小小的一束價格昂貴,她用自己的大披肩包著揣在棉大衣裡抱著去的。24條煙花了她近兩個月的工資。陣地上油機發電,必須絕對保証戰備使用,因此日常生活除了極限的照明其余是不能用電的,就是有電,收音機電視機也統統沒有信號。三個月一次的換防,自帶的香煙往往是在上山一個月后就抽完了,天氣好時每兩周一次的給養車送信報、食品和生活用品,但是不能帶煙,因為按規定戰士是不准抽煙的。極度寂寞的環境裡,香煙是山上這群孤獨的男人們必不可少的奢侈品。
香煙迅速建立了一種她與戰友們聯絡的通道。但高原反應毫不留情地開始了,她氣喘,頭痛如裂,胃痛如絞,吐得連一口水也喝不下,但還是努力堅持著,扶著指導員的手走到陣地各處和戰士們中間。
戰士宿舍是一個大房間,那位犧牲的新兵小戰士的床鋪在最裡面,這是這間屋子最好的位置,沒風,最溫暖。在陣地上有一些不成文的規定,老兵干部們都是把房間最好的位置,斷糧缺水時最后一杯水、最后一口新鮮干糧,讓給新戰士用。“他的床鋪空著。床板冰冷。床頭上整齊地盤著一圈背包帶。”
背包帶是打背包用的,他的床鋪已經空了,背包帶卻留下了。為什麼?沒有人回答,戰士們很沉默。
烈士墓前,張子影看見了他的名字:許正兵。貴州人。墓碑上沒有照片,但她分明看到那個眉清目秀的小戰士,疲憊虛弱地半躺在床頭,卻堅定地拒絕了老兵和干部們的要求:我不下山,讓我再堅持一天,已經是第5天了,你們不是說過了7天就能挺過去嗎?這樣被送下山,我就是個逃兵!
那夜大風,給養車上不來。深夜,老兵們給他加蓋了棉被,聽到他的呼吸平穩了些,大家想,他總算是能睡一會兒了,讓他好好睡一覺。但是,那一夜后,他再也沒有醒來。
張子影在小戰士的床前蹲下來,小心地從懷裡拿出披肩包裹的鮮花,鮮花無可救藥的已經萎縮了。那一刻她淚水嘩然,捂著劇痛的頭倒在地上。一個臉黑黑的老兵拿起背包帶纏在她頭上。老兵說,上山的人必須痛過7天,熬住了,能正常吃飯喝水了,才能在這山上呆下去。你隻有能呆下去,才能談得上當兵盡義務,守陣地,保家衛國。背包帶纏頭的辦法,是高原兵們發明的,起碼你不擔心腦袋會痛得裂開。
在那一刻,張子影忽然明白,她千裡迢迢奔赴而來的尋找,有了答案。
回京后,她晝夜無眠,用了一周的時間寫出了話劇《甘巴拉》。數月后,話劇在全國公演。在遙遠的山上,幾十年間一群默默無聞的官兵用生命和健康的代價成為祖國天空最忠誠的堅守者。最后一場,當狂風過后,那個犧牲的小兵冰雕一般地昂首站立,音樂全停,靜場。舞台正中,一面巨大的五星紅旗自天而下,覆蓋全台。之后,音樂轟響,燈光大亮,所有觀眾全體起立,熱淚盈眶,長久地報以潮水般熱烈的掌聲。
《甘巴拉》劇作獲得了中宣部“五個一工程獎”、曹禺戲劇文學獎、中國戲劇節金獎。不久,甘巴拉雷達站被中央軍委授予“甘巴拉英雄雷達站”榮譽稱號。如今的甘巴拉,修了戰備公路和永久性營房,實現雷達異地遠程控制。直到今天,每年春晚的視頻畫面上必有一個關於甘巴拉雷達站的鏡頭。一隻巨大的白色(現為迷彩色)圓形永久雷達防風罩,旁邊一杆高揚的五星紅旗,在西藏的藍天白雲下成為一代空軍軍人著名的標志性景觀。
在一系列榮譽面前,張子影說,她更看重的是甘巴拉的榮譽室裡放著的一盆小花(塑料的),上面寫著她的名字,甘巴拉人用這種特殊的方式,記憶下來這位第一個上到山頭上的軍人女記者。張子影說:“讓全國人民認識並且了解了這些平凡和偉大的軍人,做為一名軍隊作家,我做了一件令自己驕傲的事情”。
詩意的跨界
張子影出生不久就隨著軍人父母轉戰祖國各地,從幼兒園到小學到中學,她是在機場邊的跑道旁聽著飛機聲長大的。高中畢業時,年紀尚小的她遵從父願報考了軍事院校,上大學同時參軍,從此正式成為一名軍人。
少為人知的是,張子影第一個大學讀的是工科專業——計算機導彈控制專業。進入軍校之初,張子影的主要作品是詩歌,因詩歌與所學專業無關,這個時期她的大部分創作是“暗地裡”進行的。
大學畢業后,張子影進入空軍某部擔任飛行管制室的計算機工程師。計算機房的設備是進口的,厚達半米多的操作手冊及說明書自然就全是英文。因為這個契機,她一邊工作一邊就讀了山東師范大學英語文學專業,主修英語和法語,接觸了真正的未加翻譯修飾的原文的外國文學。許多對她影響至深的作品都是那個時期接觸到的,“英語中的長短句,倒裝句子,修辭簡潔准確,意味深長,非常令我著迷”。
計算機房要值夜班,白天有飛行任務,晚上飛行任務少,沒有特別的情況10點前就結束了。在無數個寂靜的夜晚,伴著機房計算機如星光般閃爍的各種燈光,年輕、風華正茂的張子影進入了她創作的第一個高峰期。她的詩歌文字優美,意象奇特精妙,句式婉轉,時而行吟流暢時而奇峰突起,一唱三嘆,象《晚鐘》《如歌的行板》《死亡夏天》《陌生人經過我的窗前》《一個軍人在秋天》等等,大量的詩歌作品頻現各種報刊,並進入多種選集,頻頻獲獎。她出版的處女詩集《一朵雲響亮的飄動》獲得全軍新作品一等獎,在全國特別是軍隊作家中漸露頭角。
1991年,張子影考入兩年才招一期學員的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學系。這一屆來自空軍的作家隻有兩名:張子影和陶純。
在軍藝的學習是張子影創作生涯的重要轉折點,“請來授課的是全國最著名的行內專家導師,大家雲集,高手紛呈,他們將一生所學盡數獻出,每日上午的授課珠玉滿盤,下午討論、整理,晚上閱讀寫作,全方位多元化地打開了審視世界文學的視野”。張子影說,這輩子最大量的、密集濃厚的閱讀、聽課就來自山師大和軍藝這兩個時期,她有了眼界,認知日漸充盈。
驚風飄白日,光景馳而佳。張子影天資穎慧,加上有學養基底,這時期她的創作有了很大變化,她從純粹的詩歌創作,開始跨界進入小說創作,並且出手不凡,中短篇作品相繼在《解放軍文藝》《上海文學》《山東文學》等刊發。
文學天地的縱深行走
作為軍旅作家,張子影的工作與創作一直充沛著一種精神、一種氣質——這就是作家的情懷與擔當、軍人的責任與奉獻。在戲劇創作之外,張子影的另一個創作方向轉向小說,或直面當下軍營生活,或回望反思戰爭歷史,或聚焦個人情感表達,兼具思想性、藝術性,呈現出開放、復雜、多元的面貌。
中篇小說《醉雪》,寫了一部現代版的“軍人紅樓故事”,在“無言獨上西樓”的感傷與詩性筆觸中,我們似乎能觸摸到作者與人物額角眉間纏繞的苦痛與哀婉。中篇小說《落在青春裡的雨》,寫了一群青春初綻的軍校男女學員,女主人公是一名烈士之女,復雜的身世背景與特殊的身份,讓她與同期的男女學員戰友們之間產生了一系列或脈脈或驚心的故事。多年的詩歌寫作,使得她的小說寫作有著一些特別的意味。專家評論說:張子影的作品有著堅實的文本質地,在傳統現實主義的基礎中揉進了現代性的寫作技巧,而正是這種指向內心的軟性文本質地使得這部小說風味獨具、別具一格。
此后,張子影出版了她的部分軍事題材小說作品小說集《女兵一號》,獲得了巴金文學獎。書中的各篇作品,文字或蕭疏清朗、或細致綿密,意境營構精巧,情境柔性飛揚,故事輕靈幽渺,常於意外之處陡生機俏,在梗塞之處恣意點染,突破了軍旅題材小說軍人角色類型化的苑囿,有效探索了小說文體的多種可能性,擴展了小說的精神和想象空間。
許多年裡,張子影堅持每年都拿出一定時間到部隊中去,部隊生活極大豐富促進了她創作。進入2000年后,一系列關於空軍飛行員和雷達兵的軍旅題材中短篇小說、報告文學和舞台劇陸續問世。
2008年5月12日,汶川發生特大地震。正在外地出差的張子影當天下午趕到火車站,被告知火車停運,她連夜轉至機場。去成都的航班全線停飛,工作人員說,別人都是往外跑,你怎麼還朝裡面去?張子影說,我是軍人,這個時候我應該回到部隊跟著同志們一起上去。逆行,軍人作家的風採!她在機場等了一夜,第二天被感動的機場工作人員破例同意她坐上一架運送物資的飛機,作為唯一乘客飛往成都。當天她就趕至救災最前線,以高度的使命感、責任感,深入映秀、都江堰、理縣等抗震救災一線。道路阻斷,通信全無,部隊給養困難,加之部隊處於藏獨分子活動的特殊地區,情況復雜。她白天與官兵一起冒著余震不斷、亂石飛滾的危險,跋山涉水進村入戶﹔晚上則在微弱的燭光下處理圖片、寫作,冒著危險在危樓中將圖文第一時間傳送出去,她與官兵們一樣睡地鋪,吃干糧,克服重重困難始終堅守抗震救災一線,既是報道員,又是戰斗員,還兼任年輕官兵周圍群眾的心理輔導員、孩子們的臨時老師。那段日子裡,震區及周邊的老少群眾都認識這個穿著迷彩背著相機、身材瘦弱一臉灰塵的軍隊女“記者”。得知她傷病昏迷,官兵和許多當地藏漢群眾自發在帳蓬外面聚集看望,部隊沒有條件煮飯燒熱水,一位藏族阿媽每天將自家火塘燒熱的水裝進小瓦罐抱在懷裡,站在帳蓬外,等她醒來送進去。孩子們採來野花、拿出珍貴的糖果放在她的床頭。幾位藏民山胞送來了一個紙包,打開后裡面是幾根新鮮帶著泥土的虫草。被緊急搶救過來之后,她強撐著虛弱的身體,投入工作。
這期間,張子影創作了大量反映官兵抗震救災的作品,圖文並茂地反映了空軍官兵在抗震救災工作中的突出表現,在中央台新聞聯播、新聞頻道、軍事頻道先后播出20條新聞,《人民日報》《解放軍報》《光明日報》《中國青年報》《空軍報》等24家等報刊均在一版重要位置多次大幅刊登她的作品。由於她全面及時的報道,為及時反映空軍官兵在少數民族聚居區救援藏羌群眾的英雄事跡、打一場與達賴集團爭奪人心政治仗發揮了關鍵作用。張子影也因為突出表現,獲得“四川省抗震救災模范”,被軍區評為“優秀共產黨員”,榮立二等功。
家國危難之時軍人作家應該如何作為?是作家更是軍人。張子影用大無畏的無私犧牲精神和行動,交出了一份軍人的優秀答卷,同時完成了她在文學創作天地的縱深行走。
多方拓展的品質呈現
隨著作品的影響力增加,張子影的多題材跨界寫作引起不少人的關注。有人問,你的創作涉及門類太多,會不會有什麼影響?張子影認為,跨界寫作,可能會影響單一作品的數量,但不會影響作品的品質。因為各種文體是相互促進相得益彰的,況且作家不能僅靠數量取勝。軍隊創作員,除了個人創作之外,很大程度上要承擔大量指令性的任務性的工作,善於全面掌握各類題材,能夠用最恰當的方式游刃有余地完成不同的任務要求。
2015年,張子影的長篇組詩《一條河流的歌唱》入選《星星》詩刊“大刀向鬼子頭上砍去”全國詩歌大賽優秀作品,這次大賽全國隻入選七部作品。
同年,她的散文《風過雙河燕語知》獲得“全國紅色散文大賽”一等獎。次年,長篇散文《翼下盛開的村庄》從3000多件來稿中脫穎而出,再次獲全國一等獎。
2015年,張子影先后發表了中篇小說《天亮之前》和《蘆花飛白》。《天亮之前》的故事背景,來自一段真實的歷史。1941年底在山東沂蒙山地區發生的這場慘烈的大青山戰斗,后來被國務院原副總理谷牧稱為:“北有平型關、南有大青山。”《蘆花飛白》則是反映新四軍時期江蘇鹽城的一群青年學生從浪漫少年成長為抗日斗士的故事。為寫作這段歷史故事,在長達三年多的時間裡,她時常在陝北延安、山東沂蒙、山西武鄉及江蘇鹽城等各地的抗大遺址間多次往返,久久留連,與其說她是在尋找那個時期的歷史,不如說是在感受那個年代的心跳。《天亮之前》作為中國作協旗下各刊中“紀念抗日戰爭及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紀念的首發特稿作品,發表於《人民文學》。作品后被《中篇小說選刊》選載,小說背景氣勢磅礡,細節精准,故事精彩,在朴素的白描下風雲涌動,人物與地域歷史風情文化貫通融匯,絲絲入扣又波瀾四起。被專家評點為抗戰文學的“登高之作”。
在堅持主流價值的同時,張子影不斷拓展文學創作的新資源,既向歷史戰爭汲取,也向現實年代發力,獨辟蹊徑,她的作品日漸成熟大氣,著名文學評論家汪守德評點說:呈現扛大活的氣勢。事實上,張子影也確實扛起了大活。
2014年起,張子影進行長篇電視連續劇《滄海絲路》的創作。《滄海絲路》圍繞西漢王朝開辟海上絲綢之路的國家戰略結構故事,講述一個海洋版“張騫”式的人物,率領一批海洋拓荒者,歷盡艱險開創彪炳史冊的海上絲綢之路的故事。
張子影用了近兩年的時間,進行了大量採風採訪資料調研學習的准備工作。她認真學習了習近平主席關於“重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有關論述,對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歷史背景、政治制度和社會形態有了比較深入的了解掌握,還學習研究了有關航海、地理、海外民俗等相關知識,目前電視劇已進入拍攝階段。
在許多人的眼裡,戰爭已經遠矣。和平日久,那些鐵血忠誠與無私奉獻是否遠離?那些傾情追索與徹底犧牲是否仍在繼續?我們如何完成對那久已遠去的英雄情懷的召回與喚起?張子影的《試飛英雄》回答了這個問題。
2017年2月,張子影的最新長篇報告文學《試飛英雄》出版。這是她跨文體寫作的化蝶之作。中國報告文學學會會長何建明說:這是一部非常重要的作品,是我們近一段時期當中一部難得的優秀的軍事文學作品,是當代中國故事當中一個鮮為人知的,具有強烈誘惑力的一部好作品。中國作協副主席,軍事委員會主任徐貴祥評點說:作品格局宏大,視野遼闊,感情真摯,感染力強,深度體驗,語言靈動。該書成功入選2017年國家出版基金資助項目,榮登2017年第一季中國影響力圖書文學的榜單TOP20,連續兩季榮登“中國好書榜”榜單首位。
在談到這本嘔心之作時,張子影深情地說:“我在機場的跑道邊上長大。那條跑道,40年前,我的父親曾在上面無數次的起飛降落。20年后,還是這條跑道,我的兩位試飛員戰友,為了挽救型號飛機放棄逃生,羽化而去。他們留下的兩隻壓癟的頭盔,至今還靜靜地躺在榮譽室的玻璃櫃裡……”
書稿第三次修改完成后,張子影又去那個機場,俊鳥飛離,英雄遠去,跑道上當初觸目驚心的黑色焦痕早已蕩然無存。但跑道還在,它見証了一代代航空人的成長和犧牲。她把一天天的寫作視作一步步的接近,共度他們豐富充沛的情感世界,同仰他們勇敢無畏的信仰圖騰,抵達他們犧牲與奉獻的精神高地,他們舍生取義,笑赴沙場,是對責任使命的看重,更是對追求信仰的堅守。雖然,無論何樣的殫精竭慮,她都再無法使那些已經遠去的、逝去的矯健身影重回。但是,她盡量還原了這一群許身家國,勇於擔當的大義者,寫出了他們對初心信仰最徹底的承諾,對高尚精神最純粹的追索。張子影知道,他們會在自己的文字中重生,並且永生。
(《中華兒女》雜志授權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發布,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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