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樓：警惕日本在錯誤路上越走越遠

近日，經修訂后的三本日本高中教科書中將不寫入“從軍慰安婦”與“強行帶走”的內容。此外，去年日本民眾狀告安倍參拜靖國神社違憲，近日日本內閣表示這並不違憲，並以“私人身份”、“不進行神道儀式”為由進行狡辯。

顯然，安倍內閣堅持對歷史問題的錯誤認知，頑固地在危險道路上有計劃、有步驟地前行。新年伊始，從東京吹來的冷風令人警惕。在世界即將迎來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的時刻，國際社會有理由對安倍政府的戰略走向感到嚴重不安。

日本在上世紀的侵略戰爭期間強征“慰安婦”，罪証累累，罄竹難書。這不僅被受侵略國家與地區所廣泛記錄，而且為來自日本本身的諸多証據所充分証實。正是基於事實，時任日本內閣官房長官河野洋平於1993年發表談話，不僅承認日軍昔日殘暴行徑，還表示應通過歷史教育，讓人們永記“慰安婦”事實。美國國會也曾通過決議，認為日本應正式承認並為二戰期間征用“慰安婦”行為承擔歷史責任，要求日方公開地、強烈地、反復地駁斥任何關於“‘慰安婦’從未出現過”的說法。時任美國國務卿希拉裡·克林頓更是痛斥日本曾將慰安婦當作“性奴”的罪行。

安倍首相在年初表示他將在今年發表談話。盡管他表示將大抵繼承1995年的“村山談話”，但刻意回避承認日本強征慰安婦的“河野談話”。安倍旁顧左右、避實就虛，其實質就是以漸進性方式抵賴日本過去在擴張中犯下的嚴重侵略他國、嚴重違反人權的暴行。安倍前年上台不久，就參拜供奉著諸多甲級戰犯的靖國神社，而日本內閣居然為其狡辯，其行為必將繼續撕裂東亞和亞太，給新世紀的地區信任與穩定帶來重大隱患。

安倍以這種方式迎接2015年開局，無疑為國際社會總結二戰結束70周年的經驗教訓投下重重陰影。日本以此對抗二戰以來形成的國際格局，不僅使其喪失通過坦承錯誤而獲得信任的可能，而且在客觀上推動各國深化對日本歷史修正主義嚴重性質的集體認知。對於戰后日本領導人屢次參拜靖國神社的嚴重挑戰，時任美國重量級國會議員蘭托斯曾表示，“向戰犯表示敬意是一種道德淪喪的行為，必須停止這種做法。”美國國務院發言人也在近日明確提醒日方正視歷史，提出安倍在其今年將要發表的關於二戰結束70周年的講話中應同時繼承“村山談話”和“河野談話”。

盡管中日兩國在去年11月就處理和改善兩國關系達成了四點原則共識，包括就克服影響兩國關系政治障礙達成了一些共識，但日本政府進入新年之后在關於歷史問題上的一系列言論表明它無意踐行這些共識，正在錯誤道路上越走越遠，這令人遺憾。或許安倍政府並不認為其否認歷史的嚴重行徑對日本會有多大損害，但它確實已經成功地在本地乃至世界范圍塑造了它的負面形象，這同東京所渲染的“積極和平主義”完全背道而馳。

安倍首相堅持損害日本根本利益的做法，終究也不會得到多數日本人民的贊同。如果參拜靖國神社還不算違憲，那麼安倍是否願意重蹈覆轍並使日本的國際信譽徹底破產？盡管日本內閣強詞狡辯，它對首相如此參拜所造成的內外惡果其實心知肚明。但願日方謹言慎行，懸崖止步。

（作者為復旦大學國際問題研究院副院長、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