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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熱血兒女的自覺擔當——鸚哥嶺青年團隊發現採訪經歷回顧

2013年06月08日10:37   來源:光明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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鸚哥嶺青年團隊如今已是全國著名的青年先進群體。回顧這個群體的發現、採寫經過,記者的基層情結愈發濃郁。

去年3月下旬,應海南省人民檢察院之邀,記者去海南鸚哥嶺自然保護區工作站參加青年檢查官拓展活動。在這次活動中,一群大學生躍入了我們兩個記者的視野,他們是保護區工作站的隊員,從2007年起,整整5年,他們沒有走出過大山。艱苦、寂寞、微薄的收入……他們就這樣做主了自己的青春。我們平抑著內心的激動,寫就通訊《選擇一種有遠見的生活方式——27名大學生重建海南鸚哥嶺自然保護區工作站紀實》,得到本報編輯部的最高禮遇,於2012年4月9日在《光明日報》頭版以通欄標題刊登,在廣大讀者中引起巨大反響,中央領導同志批示贊揚,全國各地大學畢業生紛紛要求上鸚哥嶺,共青團中央決定增加鸚哥嶺青年團隊為“全國青年五四獎章集體”。回想起去年3月下旬與他們的首次交談,記者的心靈至今仍感受到震撼。

以下是交談實錄。

記者:你們怎麼會選擇來到這裡工作?來之前有思想准備嗎?

王偉峰(河南人,畢業於華中農業大學,本科生):我抱定了“所學所用”的信念,父母經常教育我說:“你算算,國家培養一個大學生要花多少錢,光靠我們給你的那點學費是絕對不夠的。”他們還說:“現在最可惜的是好多大學生畢業后所學非所用,這造成多大的浪費,讓人心痛呀!”在父母的教育下,我從沒想過跳出專業圈去謀求一份工作。現實中,我當時所在的班級,50個畢業生隻有我和另一個同學從事了林業工作,其余的同學都是所學非所用,不是選擇了某公司當供銷員就是進了私企。來之前,我怎麼也想象不出這裡如何艱苦,到這兒之后我才知道在家能看上電視、打通電話、用上手機、坐上汽車是多麼幸福的事啊!

周微(湖南人,畢業於中南林業科技大學,本科生):要說我來鸚哥嶺,純屬對林業研究的熱愛,我是學財經的,但我熱衷於環保事業,上大學時就多次參加過學校和社會組織的環保行動。尤其是快畢業時,參加了一次社會實踐活動,通過這次活動,更加深了我對環保事業的熱愛。當聽說鸚哥嶺自然保護區面向全國招大學生時,我就報了名。說心裡話,我報名還有一種沖動,那就是我爸爸當年在海南島當過兵,我特別好奇,想看看海南島到底是啥樣,更想在爸爸曾經當過兵的地方工作。誰想來到這裡卻傻眼了,我一個女孩子,平時要和男孩子一起背行李上山,一住就是十天半個月,不能洗漱,難受無比。在這裡,蚊虫叮咬都不算事了,螞蝗吸人血、毒蛇咬人那可怕勁就甭提多嚇人。我本來長得白白嫩嫩的,可沒來幾天都快變成了黑人了!護膚品、化妝品、漂亮時尚的衣服都和我無緣了,現在整天穿著又悶又熱的大工作服,灰頭土臉。奇怪的是,我為什麼沒走,堅持了5年?是因為這個團結的集體!我們之間沒有勾心斗角,沒有你爭我吵,有的是友情、關愛、無私的互助和播種收獲,在這裡我長大了,盡管我所曾經生活的長沙市比這裡有更多的誘惑,但我還是選擇留下。

陳輩樂(香港人,畢業於香港大學,博士研究生):我來這裡,就是為了生態保護,這裡的生物多樣性是世界罕見的,我在與黎苗同胞的接觸中,學到了他們的簡單和純朴。同時我教他們怎樣識別國家級保護物種,教他們怎樣正確捕魚,告訴他們森林的重要、綠的重要,漸漸地我成了他們的朋友。為了尋找魚類的新物種,我經常下河潛水,一潛就是一大陣子,別人說我是在玩兒命,我覺得自己是在和極限挑戰,為了這片綠,我甘願奉獻生命。

記者:在這遠離城市喧囂的深山裡,你們耐得住寂寞嗎?是什麼動力支撐著你們鍥而不舍?

廖長樂(湖南人,中南林業科技大學,碩士研究生):5年來,我和同伴們在國際論壇上相繼發表了4篇論文。有鸚哥嶺自然保護區這個工作平台,我如魚得水,可以說,我把全身心都投入到科研工作上了,這種快樂和成就感是在其他崗位上得不到的!這種所學所用的感覺讓我戰勝了艱辛與寂寞。

王合升(雲南人,畢業於雲南科技大學,碩士研究生):當我選擇來鸚哥嶺工作時,女朋友和我分手了,我心情一度不好。但在這裡我很快找到了樂趣,因為我發現了新奇物種,這種科研的突破,讓我有了幸福感。我不怕吃苦,怕的是沒事做,在鸚哥嶺,昆虫需要我、樹蛙需要我、黎苗百姓也需要我,當看到本無路的大山中,我們親手筑起了一條水泥路,黎苗同胞能憑借這條小路走出大山時,我感到自己是個有用的人,感到這裡可為的事情很多很多。漸漸地我有了使命感和責任感,我想這種感覺會陪伴著我一生用雙腳來丈量大山。

蔣帥(東北人,畢業於東北林業大學,碩士研究生):應當承認,無論本科生、碩士生、博士生,當今在就業上都是有壓力的,但我決不是迫於就業壓力來到鸚哥嶺的,我就是對自己專業的堅持。按我的條件,在家鄉找份工作,每月至少有3000元工資,可到這裡每月工資才有1700元。但我喜歡,這裡像個世外桃源,有我熱愛的工作,有我喜愛的集體,過著好像是原始的生活。但我的精神是富有的,我們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永遠有新的科研課題,那種享受成果的刺激是多麼的幸福和重要,這就是我的不竭動力。

記者:5年的堅守,青春作証,你們改變了什麼?

劉磊(陝西人,畢業於東北林業大學,本科生):來鸚哥嶺最大的收獲是學會了和人打交道,做人的工作。當學生時,我是學生干部,雖然也有做人思想工作的機會,但和現在比起來是微乎其微了。首先,不會與人溝通就打不開工作局面,我們深入黎村苗寨勸黎苗同胞別打獵、別炸魚、別砍樹,單純的說教是不奏效的,逼著我們換位思考,去說服人家。我們從幫助解決一些現實問題開始,用真心換真情,比如我們個人集資為他們修路,又比如省下我們的辦公經費為他們蓋豬圈、修旱廁等等,這種真誠的幫助,架起了與他們交流的橋梁,而這種工作方法又是在學校和書本上學不到的。當我們看到一種新的生活方式在傳統的黎苗村寨悄然興起時,那種興奮的心情簡直難以言表。

王慧穎(杭州人,畢業於中南林業科技大學,本科生):本來我已在杭州市找了份理想的工作,當銀行出納員,工資高、待遇好,可我為了追求愛情,放棄了這一切,投奔廖長樂來了。如果問5年的堅守我有哪些收獲,那我要說:我找到了小時候從書本和電影裡才能享受的真正愛情。上大學時我和廖長樂是同學,說實在的,我還沒看出他有多好,但來到鸚哥嶺,我才真正感受到他有多好,我要說的是:一個對事業用心的男人,才會對他的家庭有責任心,這種男人我跟定了。雖然我從美麗的西子湖畔來到這窮鄉僻壤,但我的心裡很平衡,我以自己的選擇向青年朋友揭示了戀愛觀。現在我們的寶寶也出世了,雙方的父母也過來幫助我們,我們小兩口現在是全身心地搞科研了。

米紅旭(東北人,畢業於東北林業大學,碩士研究生):說實話,想掙錢,別來鸚哥嶺,來這就是與清貧、奉獻為伴。有朋友問我:“一輩子扎在大山,后不后悔?”我說:“人各有志,咱是農家子弟,沒有吃不了的苦,我要是想掙錢,當初就去青島做一個大私企的生物制劑師了。”鸚哥嶺需要有知識、有文化的青年人,這裡是片未開墾的處女地,要做的事太多,恐怕我一輩子也做不完,青春肯定在這裡度過了。我們這一代知識分子能安心在這工作,就是對生態文明的奉獻了。如果說,我們來這裡改變了什麼?我認為,除了改變生態環境,更重要的是改變了擇業觀。(記者 魏月蘅 王曉櫻)

(責編:常雪梅、程宏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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