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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草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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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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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穿越草地方向不辨的澤國
死亡的陷阱閃著憂心的光
天空低落得能擰出水
泥草吞噬了一隻又一隻草鞋
腳被水草扎傷女紅軍一瘸一拐行走
化膿感染的腳針扎一樣疼
咬緊牙關前行每一步都踩在痛上
不能掉隊草地是吃人的巨獸
每一片草都掩蓋血口的深淵
二
糧袋早已空空靠野菜堅持
尋找野菜尋找樹葉
能吃的野菜都充作口糧
樹叢中露出小小果子誘人的紅果
會不會有毒 隻有一次的生命
誰來品嘗……不要猶豫
果子進了烏鴉肚子
烏鴉能吃人就能吃 和烏鴉爭食
姐妹們趕走頭頂盤旋的烏鴉
顫顫悠悠踩在水草之上
一望無際的大沼澤
不能走錯一步
前面的足跡被雨水沖刷
怎樣走出百裡草地
三
又一個跋涉者陷入泥淖
死神張開它的血口
死亡是這麼迅速
以至於靈魂來不及出竅
……陷落一分鐘以前
他還在我們身邊 從草地
伸出雙手陷落者求生的雙眸
瘋長著荒草……
如果我能成為失落者身邊的竹棍
讓沉落中的戰友拉著它慢慢回來
回到生命 如果我能讓時間倒流
回到陷入泥潭的戰友身邊
……茫無邊際死亡也看不到盡頭
趴在泥水中犧牲的戰友伸開他的手掌
掌上幾十粒青稞閃著金色光芒
四
草地燃起篝火:紅色 藍色的火苗
綢子般升騰
圍著篝火煮牛皮烤衣服 吹口琴
遼闊的草地 回蕩激昂的歌聲
似有腳步聲 馬嘶聲
從草地飛馳而來
守望者聽到草地上紅軍走過的聲音
哪一朵花是當年英雄的靈魂
守望如秋 如嬋的月色
……隱隱地草地傳來腳步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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